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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子豪散文《一隻貓》

不知是什麼時候, 老貟開始喂那只母貓, 只記得一個秋天的早上, 老貟去公園練拳, 突然下雨了, 老貟便躲進了畫廊一角。 突然他聽到一聲微弱的“米啊!米啊!”的貓叫聲,

順著聲音看去, 一隻看不清顏色的小貓, 蜷曲在牆角的石頭洞裡。 他伸手召喚著, “咪咪, 咪咪!”。 那貓從石縫裡走了出來, 慢慢地走向了老貟。 老貟把貓拉在腳下, 輕輕地撫摸著, 嘴裡不斷地說:“好可憐的貓呀, 你媽媽呢?”

貓昂起頭, 兩隻乞求的眼, 望著老貟, 不斷地“米啊!米啊!”, 仿佛在說:“不知道, 不知道!”幾分鐘, 那貓像是同老貟熟了, 繾綣在他的腳前。

老貟斷定這是只流浪貓, 他決定餵養它。 他找來公園裡的管理員小趙, 在一間盛工具的小屋裡給貓安了個窩。 他對貓說:“乖, 在這裡等我, 我每天早上六點鐘到公園鍛煉, 到時候我給你帶吃的。 ”

他走了, 貓也跟了出來, 他又把貓抱了回去, 安撫了一會, 趁貓不注意的時候, 溜了出來。 他不能把貓帶回家, 因為它是只母貓, 老貟住的是樓房, 怕母貓生了小貓, 影響別人。

第二天, 六點鐘不到, 老貟就帶了兩塊雞腿, 趕往了公園。 今天他走得特別快, 因為他心裡裝著那只小貓, 不知過了一夜, 貓咋樣了。 進了公園, 他直奔畫廊,

剛進畫廊的門, 就見那只貓“米啊!米啊!”地向他奔來, 像是久別的親人。 老貟感動了, 因為自從退休後, 四個孩子都分配了工作, 奔向了祖國的四座大城市。 孩子們都想讓他到大城市去, 但老貟故土難移, 不願離開, 又兼身體硬朗, 所以留在了老家。 雖是故土, 沒有兒孫們在身邊, 也少不得寂寞。 今天被貓這樣一叫一迎, 竟然熱淚盈眶。

“貓呀, 貓!快來吃東西吧。 咪咪!”老貟自言自語, 他把雞腿放在了地上。 貓“米啊!米啊!”地奔了雞腿, 兩隻前爪緊緊抓住一隻雞腿, 頭左歪右扭, 嘴不斷地“嗚!嗚!”, 像是在說:“呀, 好吃!”

老貟蹲在貓跟前, 慈祥地看著。 不一會, 貓吃飽了, 它坐了起來, 伸出舌頭, 舔了舔爪子, 抬起前爪在臉上、頭上來回擦了擦。 老貟撫摸著貓說:“吃飽了?玩去吧。 ”他站起來開始練太極。

貓並不走, 而是蹲在一塊石頭上, 看老貟練拳, 直到老貟練完, 準備回家, 貓才回到自己的窩裡去。

半年過去, 貓吃胖了, 長大了:渾身銀白, 油光發亮, 嘴邊幾根鬍鬚如鋼針一般, 左右對稱張開, 坐起來, 儼然一隻小老虎。

貓很懂事, 天天早上六點不到, 就蹲在畫廊門前的一個石臺上等著老貟, 即使是雨雪天氣, 也不間斷。 吃飽後, 蹲在石臺上看老貟打拳, 興起的時候, 搖頭晃腦, 又抓又撓, 甚至跳下石台兜幾個圈, 打個滾兒, 像是在捉一隻看不見的蝴蝶。

一個春天, 貓有了變化, 不再看老貟打拳了, 吃飽後, 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老貟有些奇怪, 偷偷地跟在貓的後邊, 直到貓的窩裡。 老貟發現, 貓生育了, 一窩七隻小貓, 光溜溜的, 還沒睜眼哪。 老貟開始給貓加食, 搞一些有鹽的東西給貓吃, 特地買了一些鮮魚。 滿月後, 七隻小貓可愛的驚人:兩隻黑色, 兩隻白色, 三隻黃色。 每天, 只要到六點, 它們一起出動, 迎接老貟, 把老貟喜的就像中了頭彩。

可是,有一天,貓沒有迎接老貟。老貟帶的鮮魚,靜靜地放在那個石臺上,那個每天貓迎接老貟所蹲的石台。八點了,貓仍沒出現。期初,老貟想,貓兒們可能晚一點來,便開始練拳。練著練著,老貟精神總不能集中,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忙著趕去了貓窩。窩裡沒有一隻貓,旁邊有幾點血。老貟慌了,跑到了畫廊的後面。畫廊後面,是一條河,河灘約有百余米,灘裡全是樹,是城市的綠化帶。

老貟在河灘裡轉悠,約一個小時後,沒有任何線索,他預感到貓全家遭到了不幸,可能被殺害了,禁不住一股熱呼呼的東西,迷住了他的雙眼,他疲倦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疲倦。他決定回去,不再找了。就在這時候,他聽了微弱的“米啊”聲,就像他剛遇到貓聽到的聲音一樣,他精神一振,順著聲音找去,結果,他看到了草叢中,奄奄一息的母貓。他把貓抱起,發現貓的一條後腿斷了,身上佈滿了血跡。他流著淚,把貓抱了回來。

小趙看到貓驚訝地說:“這只貓真勇敢,它居然還能活著。”老貟問怎麼回事。小趙說:“昨天晚上,一個賊闖了進來,手裡提著個口袋。我發現這只貓,一下子竄到了賊的脖子上又抓又咬,賊一把抓住它,狠狠地向空中拋去。貓落地後,又竄了起來,賊第二次抓住貓,要掐死它。這時候,我趕到了,賊丟下這貓,背著口袋,翻牆逃走了。我趕了出去,這只貓慘叫著也趕了出去。我沒趕上賊,就回來了。我想公園裡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賊來幹什麼呢?貓又為什麼與那賊拼命呢?後來我發現一窩小貓沒有了,肯定是被賊偷去了。七個小貓,大概能賣百十塊錢吧。”

第二天,母貓沒有吃老貟帶來的食物,第三天仍沒有,只是絕望地慘叫,第四天,母貓望著老貟,微弱地叫一聲,接著便死去了。

可是,有一天,貓沒有迎接老貟。老貟帶的鮮魚,靜靜地放在那個石臺上,那個每天貓迎接老貟所蹲的石台。八點了,貓仍沒出現。期初,老貟想,貓兒們可能晚一點來,便開始練拳。練著練著,老貟精神總不能集中,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忙著趕去了貓窩。窩裡沒有一隻貓,旁邊有幾點血。老貟慌了,跑到了畫廊的後面。畫廊後面,是一條河,河灘約有百余米,灘裡全是樹,是城市的綠化帶。

老貟在河灘裡轉悠,約一個小時後,沒有任何線索,他預感到貓全家遭到了不幸,可能被殺害了,禁不住一股熱呼呼的東西,迷住了他的雙眼,他疲倦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疲倦。他決定回去,不再找了。就在這時候,他聽了微弱的“米啊”聲,就像他剛遇到貓聽到的聲音一樣,他精神一振,順著聲音找去,結果,他看到了草叢中,奄奄一息的母貓。他把貓抱起,發現貓的一條後腿斷了,身上佈滿了血跡。他流著淚,把貓抱了回來。

小趙看到貓驚訝地說:“這只貓真勇敢,它居然還能活著。”老貟問怎麼回事。小趙說:“昨天晚上,一個賊闖了進來,手裡提著個口袋。我發現這只貓,一下子竄到了賊的脖子上又抓又咬,賊一把抓住它,狠狠地向空中拋去。貓落地後,又竄了起來,賊第二次抓住貓,要掐死它。這時候,我趕到了,賊丟下這貓,背著口袋,翻牆逃走了。我趕了出去,這只貓慘叫著也趕了出去。我沒趕上賊,就回來了。我想公園裡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賊來幹什麼呢?貓又為什麼與那賊拼命呢?後來我發現一窩小貓沒有了,肯定是被賊偷去了。七個小貓,大概能賣百十塊錢吧。”

第二天,母貓沒有吃老貟帶來的食物,第三天仍沒有,只是絕望地慘叫,第四天,母貓望著老貟,微弱地叫一聲,接著便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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