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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記》方相腦 盜墓者實屬鬼使神差,死而復活真有其事

方相腦

【原文】

漢建安四年二月, 武陵充縣婦人李娥, 年六十歲, 病卒, 埋於城外, 已十四日。

娥比舍有蔡仲, 聞娥富, 謂殯當有金寶, 乃盜發塚求金, 以斧剖棺。 斧數下, 娥於棺中言曰:“蔡仲!汝護我頭。 ”仲驚, 遽便出走, 會為縣吏所見, 遂收治。 依法, 當棄市。 娥兒聞母活, 來迎出, 將娥回去。

武陵太守聞娥死複生, 召見, 問事狀。 娥對曰:“聞謬為司命所召, 到時, 得遣出, 過西門外, 適見外兄劉伯文, 驚相勞問, 涕泣悲哀。 娥語曰:‘伯文!我一日誤為所召, 今得遣歸, 既不知道, 不能獨行, 為我得一伴否?又我見召在此, 已十餘日, 形體又為家人所葬埋,

歸, 當那得自出?’伯文曰:‘當為問之。 ’即遣門卒與戶曹相問:‘司命一日誤召武陵女子李娥, 今得遣還, 娥在此積日, 屍喪, 又當殯殮, 當作何等得出;又女弱, 獨行, 豈當有伴耶?是吾外妹, 幸為便安之。 ’答曰:‘今武陵西界, 有男子李黑, 亦得遣還, 便可為伴。 兼敕黑過娥比舍蔡仲, 發出娥也。 ’於是娥遂得出。 與伯文別, 伯文曰:‘書一封, 以與兒佗。 ’娥遂與黑俱歸。 事狀如此。 ”

太守聞之, 慨然①歎曰:“天下事真不可知也。 ”乃表, 以為:“蔡仲雖發塚為鬼神所使;雖欲無發, 勢不得已, 宜加寬宥。 ”詔書報可。

太守欲驗語虛實, 即遣馬吏於西界, 推問李黑, 得之, 與黑語協。 乃致伯文書與佗, 佗識其紙, 乃是父亡時送箱中文書也。 表文字猶在也, 而書不可曉。 乃請費長房讀之,

曰:“告佗:我當從府君出案行部, 當以八月八日日中時, 武陵城南溝水畔頓。 汝是時必往。 ”

到期, 悉將大小於城南待之。 須臾果至, 但聞人馬隱隱之聲, 詣溝水, 便聞有呼聲曰:“佗來!汝得我所寄李娥書不耶?”曰:“即得之, 故來至此。 ”伯文以次呼家中大小, 久之, 悲傷斷絕, 曰:“死生異路, 不能數得汝消息, 吾亡後, 兒孫乃爾許大!”良久, 謂佗曰:“來春大病, 與此一丸藥, 以塗門戶, 則辟來年妖癘②矣。 ”言訖, 忽去, 竟不得見其形。 至來春, 武陵果大病, 白日皆見鬼, 唯伯文之家, 鬼不敢向。 費長房視藥丸, 曰:“此‘方相’腦也。 ”

【注釋】

①慨然:感慨貌。

②癘(lì):瘟疫。

【譯文】

漢獻帝建安四年二月, 武陵郡充縣婦人李娥, 年已六十歲, 生病死亡, 被埋葬在城外, 已有十四天了。

李娥的鄰居蔡仲, 聽說李娥很富有,

心想隨葬品中應有金銀珍寶, 就去偷偷挖開墳墓盜竊金銀。 他用斧頭砍劈棺木, 剛劈了幾斧頭, 李娥在棺材裡喊道:“蔡仲, 你不要劈到我的頭!”蔡仲當即嚇得驚慌不已, 慌忙逃離墓地, 誰知恰巧被縣吏撞見, 當即拘捕。 依照律例, 盜墓者應當被處死並陳屍街頭示眾。 李娥的兒子知道母親復活, 就來把母親接回家了。

武陵太守聽說李娥死而復生, 召見她詢問這件事的具體情況, 李娥詳細講述了經過:“聽說被司命錯召, 到時會放回來。 我被放回來後, 走到西門外, 遇到了表兄劉伯文, 都很驚訝, 傷心落淚, 互相問候。 我告訴他:‘伯文, 我一時被誤召, 現在被放回去了, 但我不認識回去的路, 不能自己回去, 能不能為我找一個伴?我被召到這裡已有十多天了,

身軀已被家裡埋葬了, 怎麼樣才能從墳墓裡出來?’伯文說:‘我替你打聽一下。 ’伯文馬上派門卒去詢問戶曹:“司命一天錯召了武陵李娥, 現在得以遣返, 但她在此已有時日, 該怎麼出去呢?一個弱女子, 又怎麼能一個人獨行?她是我表妹, 希望能妥善安置她。 ”戶曹回答說:‘現在武陵西邊的男子李黑, 也要被放回去, 可以為她作伴。 同時叫李黑去告訴李娥的鄰居蔡仲, 讓他去挖出李娥。 ’這樣我就得以出來。 與伯文分別時, 他說:‘有一封信, 捎給我的兒子劉佗。 ’我就和李黑一起回來了。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 ”

太守聽了, 十分感慨, 說:“天下的事, 真是無法理解。 ”於是他向上奏請:“蔡仲雖然掘墓是真, 但是鬼神差遣,

即使他不想去挖, 情勢也不允許, 因此, 應該寬恕。 ”皇帝下詔批復同意赦免蔡仲。

太守還想驗證李娥所說的真實性, 就派遣馬吏到西邊去查找李黑, 經詢問, 李娥所說與李黑所說一致。 於是順便帶回劉伯文給劉佗的信。 劉佗認得那信紙確是自己父親死時陪葬的箱子中的文書, 上面的文字還在, 但信卻讀不懂, 就請費長房來讀。 信上說:“告訴佗兒, 我要隨泰山府君辦案外出, 會在八月八日中午時, 在武陵城南水溝旁稍作停留, 到時你一定要去那裡。 ”

到了那天, 劉佗帶領全家大小在城南等候。 一會兒, 劉伯文果然出現了, 只聽見隱隱約約有人馬過來的聲音。 走到水溝邊, 就聽見有人喊道:“劉佗過來, 你收到我讓李娥捎的信了嗎?”劉佗說:“正是得到信, 才來到這裡的。”劉伯文依次呼喚家中大小,見面很久,都還在悲傷,他說:“死和生在不同的世界,不能時常知道你們的消息。我死後,兒孫竟然有這麼多人了。”又過了很久,他對劉佗說:“明年開春將流行病疫,給你們一顆藥丸,把它塗在門上,就能避免明年的病疫癘氣了。”說完後,突然離去,始終沒有見到他的形體模樣。到了第二年春天,武陵縣果然疾病流行,白天都能見到鬼,只有劉伯文一家鬼不敢去。費長房看了劉家的藥丸說:“這是驅疫的方相的腦髓。”

才來到這裡的。”劉伯文依次呼喚家中大小,見面很久,都還在悲傷,他說:“死和生在不同的世界,不能時常知道你們的消息。我死後,兒孫竟然有這麼多人了。”又過了很久,他對劉佗說:“明年開春將流行病疫,給你們一顆藥丸,把它塗在門上,就能避免明年的病疫癘氣了。”說完後,突然離去,始終沒有見到他的形體模樣。到了第二年春天,武陵縣果然疾病流行,白天都能見到鬼,只有劉伯文一家鬼不敢去。費長房看了劉家的藥丸說:“這是驅疫的方相的腦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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