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饑荒(五味雜陳)

文/載記于《白鹿原》

在黃土地上掙扎的父輩, 令我心酸, 令我不忍卒讀。

白鹿村, 那些年正趕上大荒, 餓死的人早已不計其數。 家家戶戶易子相食, 活著成了最大難事兒。

有個新媳婦剛過門了不久, 半夜裡餓的醒了過來, 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

摸摸旁邊的丈夫, 發現丈夫也不見蹤影。

媳婦懷疑丈夫和公公婆婆在背著她偷偷吃, 於是便躡手躡腳的溜進婆婆的房間, 蹲在牆根下面偷偷聽,

沒想到婆婆和公公正在和丈夫商量, 殺她煮飯吃。

公公說:“你放心吧, 等過了這個荒年, 咱家富裕了, 爹再給你娶一房。 要不然的話,

咱們爺倆全得餓死, 那個時候別說娶媳婦, 只怕香火都給斷了!”

這個新媳婦聽完下的癱坐到了地上, 一路小跑逃一樣的跑回了自己娘家。

把自己的遭遇告訴了父母, 母親哄著安慰她, 讓她先睡下了。

還沒睡上一會兒, 她又從夢中驚醒。

聽見父母正在對話:“這嫁出去的閨女, 與其讓人家吃了, 不如咱自家人殺了吃。 ”

這個女人嚇的從炕上翻了下來, 然後就瘋了。

白鹿原載記 文/陳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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