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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清明,梔子花香

梔子花又開

你的笑容在我的時光河裡蕩漾, 從過去到未來......

陽春三月, 你最愛的梔子花又開了, 可你早已不在了。

依然記得初次見你的那個陽光溫和的下午,

你像梔子花一般的清新, 邁著小碎步, 輕輕向我走來, 額前的劉海不時被柔風拂起, 露著純潔無公害的笑容, 銀鈴般的笑聲如一股清流, 沁人心脾。

我和你一見如故, 從此便形影不離。 在成長的路上, 你灑脫不羈, 無拘無束,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樣。 而我卻習慣用堅強與淚水刻畫歲月的痕跡, 駕輕就熟的偽裝, 翻來覆去的痛苦。 各方的壓力如山一般堆積, 偏頭痛一次又一次折磨著我的神經。

你輕輕撫平我緊皺的眉頭, 帶我去那看那梔子花, 花香幽幽, 令人陶醉。 你說你想變成梔子花, 恣意地散發著香氣, 這樣, 你的媽媽也會喜歡你了, 因為你的媽媽也喜歡梔子花。 就在那時, 我知道了你的身世, 原來你也有面具, 只是這面具戴的太久了, 拿不下來了。 你染髮, 你抽煙, 你和男孩子打架, 你成了大人眼中的問題少年, 你的媽媽卻對你不聞不問, 更不見你那背井離鄉去賺錢的爸爸。 班主任接二連三地找我, 讓我離你遠遠的。

那個傍晚,

你低著頭, 包紮剛剛打架弄下的傷口, 嘴裡叼著煙, 煙味沖鼻, 我看著你五顏六色的頭髮, 皺著眉問:“又打架了?班主任讓我離你遠一點, 不要再抽煙了!”我想搶走你的煙, 你直直的站起來, 一如既往的挽唇, 嘲諷地看著我:“是嗎?那你就滾遠一點吧。 ”你掐滅只吸了一半的煙, 狠狠地把我推開。

梔子花落了, 我哭得一塌糊塗, 卻忽略了你止不住的鼻血。

陽光把記憶剪得支離破碎, 我躲在昏暗的房間裡, 一片一片地拾起碎片。 記憶似乎仍帶著那年梔子花的幽香。

我們變得如同路人, 每次與你擦肩而過, 都能感覺到你身體的虛弱,

可是你依然如混世魔王一般在學校的各個走廊裡亂竄, 經常帶著傷在課上到一半的時候闖進教室, 自顧自得走到座位上, 一腳踢開那礙事的椅子。 更過分的是你在英語聽力考試的時候剪斷了廣播的線, 全班的英語聽力都是零分, 你說廣播吵著你睡覺了。 你被老師和同學們厭棄, 便不來上學了。

最後一次看到你, 是在醫院的病房。 街坊的奶奶告訴我, 你重病住院了。 病床上, 溫暖的陽光撫摸你蒼白的臉, 你在昏迷, 你的睫毛仍是那麼長, 只是你的嘴唇乾的沒有一絲血色。 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你, 要是你還是以前那樣該多好。

你皺皺眉,醒了,四目相對,我感到很尷尬,準備離開,你從病床上探著身子拉住我:“別走了,躺了半個月,總算有我想看到的人了。”我抬頭看看病歷卡:急性白血病。

你咧咧嘴:“看來沒文化真的很可怕,本以為白血病會傳染呢,不然就不會把你踢得遠遠地了......”剩下的你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我只知道,你以為白血病會傳染,所以把我遠遠地推開。你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眼淚不爭氣地落了。

一隻冰涼的手輕輕覆上我的眼:“放心,我還死不了。我還沒找到我爸那個混蛋呢,媽走了都不回來看一眼。”

這一面竟然是最後一面了,你走得靜悄悄的,沒有人知道。你和你的媽媽葬在一起,墓碑上的你依然笑得一臉純真無害。

亙古不變的黑在夜的裙擺上靜靜流淌,風中隱隱飄來梔子花香。是你嗎,格清?

停在欄杆上小憩的瓢蟲忽然飛走,它應該是被淚水砸上欄杆的聲音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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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皺皺眉,醒了,四目相對,我感到很尷尬,準備離開,你從病床上探著身子拉住我:“別走了,躺了半個月,總算有我想看到的人了。”我抬頭看看病歷卡:急性白血病。

你咧咧嘴:“看來沒文化真的很可怕,本以為白血病會傳染呢,不然就不會把你踢得遠遠地了......”剩下的你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我只知道,你以為白血病會傳染,所以把我遠遠地推開。你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眼淚不爭氣地落了。

一隻冰涼的手輕輕覆上我的眼:“放心,我還死不了。我還沒找到我爸那個混蛋呢,媽走了都不回來看一眼。”

這一面竟然是最後一面了,你走得靜悄悄的,沒有人知道。你和你的媽媽葬在一起,墓碑上的你依然笑得一臉純真無害。

亙古不變的黑在夜的裙擺上靜靜流淌,風中隱隱飄來梔子花香。是你嗎,格清?

停在欄杆上小憩的瓢蟲忽然飛走,它應該是被淚水砸上欄杆的聲音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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