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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愁苦的女人

我常去隔壁的蔬菜店買菜, 幾乎每天一趟。 十次有九次會碰到一個也常到我家來做生意的女顧客。 她坐在店鋪的休息椅上,

神情有些落寞, 我一度以為她是蔬菜店請的幫手。

我和她打招呼, 她總是笑著說家裡小孩容易感冒, 要照顧, 小孩上學去了她出來坐坐散散心。

她有一次在我家購物聽她講過, 她老公長期在外地打工, 一年到頭只有春節才回家, 完完全全是守寡式婚姻, 而且也沒有見到老公寄多少錢回來, 她說有一個男人等於沒有。 老公一年寄回的錢還不夠維持他們家那些人情往來, 何況還有一個動不動就感冒發燒的小孩要用錢。

聽她這樣吐槽老公, 估計兩人感覺也不是太好。

有天傍晚蔬菜店老闆娘和我出外散步, 兩人聊著聊著話題就扯到這個常在她家閑坐的女子身上。 老闆娘說這女子叫飛, 是和她一個屋場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

說起飛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今年正月已經和她老公離婚了。

飛年青時也是一個漂亮的女子, 後來經人介紹認識了她前夫, 前幾年兩人感情也還不錯, 生了兩個男孩, 大的初中畢業後出外打工去了, 小兒子今年正月剛過十二歲生日, 還請了客, 請客之後不久兩人就離婚了。

我感到很奇怪, 好好的兩個人怎麼就離婚了呢?老闆娘說飛以前也是不太愛說話的一個人, 現在變得愛嘮叨了, 女人話一多, 男人就煩。 其實他男人出外打工不久, 就在外面養了小三。

飛的男人說長相, 還配不上飛, 但男人出了外, 就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 年青女子找不到, 竟找了一個比他大兩三歲的外地離婚女人, 飛的老公一個月也有幾千塊錢,

自己吃喝玩樂養野女人, 還打點小牌, 寄給家中的錢寥寥無幾, 飛在家省吃儉用維持著家, 男人在外的所作所為傳到她的耳朵裡, 兩人免不了又要吵鬧, 感情越吵越淡。 飛想管也是鞭長莫及, 如果不是小兒子這個絆腳石, 飛早就吵到她男人打工的地方去了。

飛也想過離婚, 可是她沒有攢一分錢, 點滴開支靠男人, 有時錢用不過來還找娘家哥哥借錢用。 想想為了孩子也就忍忍吧, 湊合著過。

年底飛的老公回來, 飛計畫要老公不去外地打工了, 給兒子過十二歲生日請客的錢用來搞養殖業, 一家人在一起好好過日子。 但是在外面過慣了自由日子的男人卻不願意。

正月兒子生日宴一過, 她老公就準備打包走人。 飛說你要走也可以,

先離了婚再走。 原本是嚇嚇這男人, 不想這男人滿口答應。 沒有家庭財產, 兒子生日宴進的的萬把塊錢, 除去酒席錢, 還掉一些老賬, 所剩無幾。 飛拿了剩下的幾千元抵了借她哥哥的錢, 一個樓房修了幾年, 在山溝溝裡也不值錢。

飛收拾了為數不多的一些衣服, 也沒有回娘家住, 在集鎮周邊傍學校近的地方租了一居室, 帶小孩讀書。 老公每月寄幾百元小孩撫養費, 有時大兒子打工寄一點錢, 飛的日子過的緊巴巴的。 常年穿的幾件衣服都是過時的, 罩在她瘦弱的身上更顯得她弱不經風, 臉上也很少見笑容, 一付愁苦相。

我們倆感歎, 婚姻真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找一個好老公女人幸福一輩子, 找一個渣男, 會讓一個明媚的女子變得尖酸刻薄。

當然女人還是要靠自己最穩當。

老闆娘說, 如果是你我遭遇這種事, 踢了渣男是好事, 但也根本就沒有時間坐著, 只怕早就尋事情去做了, 兒子都這麼大了, 隨便找份工做, 自己賺的錢就是有底氣, 像飛這樣天天東坐坐, 西逛逛, 無所事事, 真的是又可憐又可恨。 有時都替她發愁, 這一眼望不到希望的日子該如何熬下去。

但願我們是杞人憂天吧!

來源:簡書 作者:六月荷_e2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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