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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偷襲珍珠港前後決策

日本偷襲珍珠港, 是太平洋戰爭爆發的標誌, 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重要節點。 關於這一歷史事件, 學界長期以來都相當關注日本的“開戰決策”問題。 美國的工業發達、資源豐富、綜合國力遠超日本, 日本為何要發動這場並無勝算的戰爭?日本統治集團內部是如何論證和做出最終決策的?

從歷史的大視角來看, 發動太平洋戰爭無疑是日本軍國主義從“貪婪”到“冒險”, 再從“冒險”到“瘋狂”的必然結果;但從具體的政治、外交和軍事決策角度來看, 其中又有諸多值得研究的細節。

▲二戰時期的珍珠港

鬼迷心竅的擴張之路

正如許多讀者所知, 在1937年全面開始侵華戰爭之際, 日本政府及軍部均未做長期戰爭的打算。 狂妄的軍部仍以甲午戰爭和“九一八”事變時的眼光看待中國, 時任陸軍大臣的杉山元對天皇上奏時表示, 1個月就可以徹底解決“支那事變”。

而此後的戰爭進程卻完全出乎日方的意料:中國軍民雖然付出了重大代價, 但始終毫不動搖地堅持全民族抗戰;日本雖然佔領了中國的大片土地, 但卻陷入了難以自拔的戰爭泥潭。 隨著戰爭的消耗, 至1940年, 日本國內供應嚴重短缺, 生活物資全面實行配給制, 鋼鐵、石油等戰略物資儲備漸趨匱乏。

在此情況下, 日本決策層內對於下一步的行動目標, 產生了激烈的爭論。 所謂“有爭論”, 並不是“侵略”與“和平”之間的爭論, 而是“如何侵略”的爭論。 如果說在明治年間, 日本的對外戰爭往往是經過了精心算計、周密準備之後的冒險一搏, 那麼進入昭和年間之後, 對外擴張帶來的巨額利益, 已經讓日本決策層鬼迷心竅。 1941年在陸軍省負責起草提議的石井秋穗,

50年後做了如下反思:

“當時最本質的問題在於, 決策層中沒有一個人對日本註定成為地區領導者有任何的懷疑, 所以日本需要不顧一切去擴張。 於是, 即使一項擴張計畫遭到否決, 政策規劃者還會拿出另一項擴張計畫。 他們會問:‘如果我們不能向那裡進發, 那我們還能向哪裡挺近?’”

正因為如此, 日本決策者的爭論主要是“南進”(對美開戰)或“北進”(對蘇開戰)的問題, 而非如何“收手”。 而他們中的很多人之所以主張“南進”或“北進”, 其實並非是為國家考慮, 而是為本位利益。

例如, 時任海軍次官澤本賴雄戰後如此描述他聽到“南進”設想時的感受:

我對此很震驚, 並詢問了海軍大臣及川古志郎的意見。 他說他也反對戰爭,

但考慮到陸軍向來對北方的興趣……我們必須充分表達意見, 以免機遇從(向來想要南進的)海軍手中溜走。

對於海軍領導層來說, 推動南進提議的通過……也意味著與陸軍的競爭。 打著備戰的旗號, 海軍就有可能獲得更多軍費預算份額。

如果“南進”對美作戰, 則海軍將是主要力量, 海軍可以獲得更多軍費;如果“北進”對蘇作戰, 則陸軍將是主要力量, 陸軍可以獲得更多軍費。 這是兩種政策選擇的利益本質。

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 日本海軍內部其實明白自己不可能戰勝美軍, 無論是時任聯合艦隊司令官山本五十六, 還是其他高級軍官, 在專業領域內其實能夠認清現實。 而日本陸軍經過了1939年的諾門檻戰役後, 更知道自己不是蘇聯紅軍的對手。

但是, 無論是海軍還是陸軍, 在表面上都不能承認這一點。 因此, 他們反而都在公開場合表現得對戰爭“毫無畏懼”。

於是, 日本軍國主義機器在沒有“減速器”的情況下, 向著錯誤軌道狂奔。

無人負責的決策機制

在“明治憲法”體制下, 日本的最高決策機制處於一種極為不正常的狀態:1, 政軍關係失衡, 政府不能干預軍部的決策和行動, 軍部反過來卻可以用陸軍大臣辭職等方式逼迫內閣就範;2, 在理論上, 軍部與政府同時對天皇負責, 但昭和天皇不是同時對軍政兩界均有駕馭能力的明治天皇, 這使得當時日本並無在決策體系頂點設定大戰略目標、統籌頂層設計的人或機構——在明治時期, 這一職能是由明治天皇與伊藤博文等“元老”承擔的;3, 整個1930年代,法西斯主義思想和軍國主義思想甚囂塵上,政界和軍界相對理性的人士,或是在各種政變中被殺,或是主動選擇自我邊緣化,已經很難再對決策產生影響。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自1941年7月2日起,日本先後召開了四次御前會議,最終確定對美開戰。

▲東條英機

而這四次御前會議的過程,讓人更加瞭解了當時日本決策機制的缺陷。

整個1930年代,法西斯主義思想和軍國主義思想甚囂塵上,政界和軍界相對理性的人士,或是在各種政變中被殺,或是主動選擇自我邊緣化,已經很難再對決策產生影響。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自1941年7月2日起,日本先後召開了四次御前會議,最終確定對美開戰。

▲東條英機

而這四次御前會議的過程,讓人更加瞭解了當時日本決策機制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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