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一隻狗狗，做一個善良的人

我養過四隻狗狗， 前三隻分別是童年時養的田園犬， 警衛， 少年時在甘南念書時養的， 當地人稱“二轉子”小花， 和去年養的一隻小狗 ， 多多。 現在養的這只， 是母親年初從蘭州帶回來的， 據說是一隻流浪狗， 因為侄女看著它可憐， 每次都要給它吃的東西， 時間長了， 它就賴在侄女門口了。 侄女說這只狗是蝴蝶犬， 很聰明的， 名字叫做毛蛋兒。

母親帶它下來的時候， 乍一見， 這真是一隻奇醜無比的狗狗， 全身長長的毛， 縮在一起簡直真的就是一團毛線， 小嘴就是黑猩猩嘴巴的樣子， 鼻孔朝天， 不忍直視， 哪裡有蝴蝶的影子。

唉， 生命無醜陋。 我試著親近它， 親昵地喚“毛蛋兒， 毛蛋兒”， 它居然不睬我， 我估計它是在大城市的呆過的狗狗， 聽不懂地方方言。

因為一直鍾情養狗， 喜歡狗狗的忠誠， 不離不棄， 喜歡看著它明亮純淨的眼睛。 李城老師說， 動物也有孩子般的眼睛，

它們同樣清澈， 天真， 或者好奇， 頑皮。 我看到的是可憐的眼睛， 閃爍著不安。 或許因為無法抵禦饑餓， 我還是用一隻火腿腸俘獲了它,成為它新的主人。 我把它放在電子秤上看了看3.1KG。

開始的時候， 它只吃火腿腸， 160克的一天兩支。 直到它吃過雞腿之後， 對火腿腸再也不聞不看。 半邊的雞腿平均有1斤三兩， 煮時， 需要放上鹽巴， 煮到半生不熟， 再撈出用涼水冷卻， 然後剁成塊丟在狗盆裡， 幾分鐘就吃個精光。 後來， 慢慢地它不再那麼喜歡吃， 這時需要用手撕成一小塊一小塊地喂給它。 有一次給它餵食的時候， 恰好一個朋友造訪， 看到這個景象， 說:你說這人與人活得不一樣， 這狗與狗過得都不一樣……雞皮是斷然不會張嘴去吃的， 若遇到黃黃的脂肪，

乾脆把頭扭到一邊。 這時候， 妻子就會惱惱地說：“你一天給家裡做了什麼有功的事？啊， 看家了還是護院了”？可是看到狗狗溫順地趴在地上， 明亮純淨的眼睛眨巴眨巴露出委屈的神色， 她又“噗哧”地笑， 說“簡直是欠你的”。 這種笑， 是隱含了一個母親責備孩子的善意的笑。

孩子們也都喜歡狗狗， 她們只是喜歡狗狗的萌萌， 當鏟屎官的卻是我。 時間長了， 每天早上就是趿著拖鞋領著狗狗到樓下遛遛成了一天生活的開始。 狗狗和人類一樣， 喜歡親近自然， 喜歡運動。 每到樓下， 就撒開短腿兒奔跑， 這兒聞聞， 那兒嗅嗅， 分明就是看看自己的領地， 有沒有外來者， 也或者就在尋找昨天的記憶， 然後又對著一些花花草草， 甚至水泥樁一次又一次抬起後腿，

留下自己的氣味， 樂此不彼地佔據自己的地盤， 或者是在留下關於明天的回憶。

這只狗狗對我有了很大的依賴性， 我甚至有時懷疑， 它自己會不會思考， 它是我的孩子呢？要做飯了， 它跟著你跑到廚房， 趴在一邊。 去衛生間了， 它守在門口， 等你出來的時候， 做出撲， 咬， 撕， 跳的動作， 嘴裡嗚嗚嗚嗚嗚的埋怨， 好像有多久沒見面似的。 如果起身向門口走去， 它一定會撒開短腿兒， 跑到前面， 等著你開門。 甚至有時候挪個車， 你拉開車門， 它也會先你而“嗖”地一下跳上去， 臥在副駕那裡。

有時也會也惹人煩的時候， 你伸出手做出要打的姿勢， 它立馬滾到地上， 翻轉過身， 四肢朝天。 從人類的思維解讀， 狗狗最薄弱的地方就是肚皮，

當它敞開肚皮的時候， 就是它最信任你的時候， 又在搖尾， 又在嗚嗚嗚的發聲， 那一定是在向你告饒。

怎麼可以對一個討饒的的狗狗下手呢？

冬天來了， 我們又回到小鎮。

就在前夜， 十一點多， 我還在樓下未打烊關門時， “小白”， 去年冬天被我寫進詩裡的一隻流浪狗， 死皮賴臉地踹進門， 搖著尾巴， 晃著腦袋， 恭著耳朵。 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十分讓人心疼。 冬天來了， 大概外面太冷， 跑到我這裡蹭過夜了。 毛蛋兒， 從睡夢中驚醒， 警覺地豎起耳朵， 十分敵意地嗚嗚地低吼， 表示強烈地不滿， 甚至要衝上去驅趕。

它十分霸道的行為彰顯了自己才是家裡的狗主。 小白滿眼乞求， 盡顯溫順討好之意， 要知道， 在平日， 小白一爪就可打翻它這6斤多身軀的毛蛋呢。 今晚居然十分溫順，失去了狗的尊嚴。

我努力地平撫毛蛋的心情，撫摸它腦袋，把它抱懷裡，跟它說 ：都是狗狗呢，外面很冷，讓它在這裡暖和暖和吧，它還嗚嗚地叫。我把它抱上樓，跟它說，讓小白呆在樓下的儲藏室，你不以前也流浪過嗎？剛一鬆手，它就發瘋似地跑下樓去，對著儲藏室裡的小白盛氣淩人似地狂吠，好像很傷了它的自尊。

而那個小白，陪著小心的樣子，半閉著眼，耷拉著耳朵，似有似無地搖著尾巴，死皮賴臉地躲到牆角處，縮成一團，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再次安撫毛蛋，把它抱到樓上，這個傢伙，以前臥在我床下鞋邊，總怕遺棄了它，今晚躲到門口去了。

這都是什麼狗呀！都說狗狗的世界是純淨的，原來只是人類不懂得。

我不懂狗的世界，只能用人的思維去猜，或許，這就有了一定的誤區。我總覺狗狗是不會說話的人，它或許有著人類少有的單純，它只記得你的好，不會埋怨你對它的冷落，甚至呵斥……

唉 ，管他呢，養一隻狗，養一隻不會說話的狗狗， 嘗試著用純淨的思想解讀它們的喜怒哀樂，它們純不純淨，暫且不說，反正養著養著，自己卻純淨，善良了很多。

今晚居然十分溫順，失去了狗的尊嚴。

我努力地平撫毛蛋的心情，撫摸它腦袋，把它抱懷裡，跟它說 ：都是狗狗呢，外面很冷，讓它在這裡暖和暖和吧，它還嗚嗚地叫。我把它抱上樓，跟它說，讓小白呆在樓下的儲藏室，你不以前也流浪過嗎？剛一鬆手，它就發瘋似地跑下樓去，對著儲藏室裡的小白盛氣淩人似地狂吠，好像很傷了它的自尊。

而那個小白，陪著小心的樣子，半閉著眼，耷拉著耳朵，似有似無地搖著尾巴，死皮賴臉地躲到牆角處，縮成一團，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再次安撫毛蛋，把它抱到樓上，這個傢伙，以前臥在我床下鞋邊，總怕遺棄了它，今晚躲到門口去了。

這都是什麼狗呀！都說狗狗的世界是純淨的，原來只是人類不懂得。

我不懂狗的世界，只能用人的思維去猜，或許，這就有了一定的誤區。我總覺狗狗是不會說話的人，它或許有著人類少有的單純，它只記得你的好，不會埋怨你對它的冷落，甚至呵斥……

唉 ，管他呢，養一隻狗，養一隻不會說話的狗狗， 嘗試著用純淨的思想解讀它們的喜怒哀樂，它們純不純淨，暫且不說，反正養著養著，自己卻純淨，善良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