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泥煤味, 也有木桶味,
沒喝醉過的人會說那都是苦味,
喝醉過的人才知道,
那確實就是苦味。
——李誕
文丨舊故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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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年的四季裡,
杭州的冷空氣還未真正到來, 但已日漸清冷, F的冬季比常人來的早了些, 與父親的爭吵, 讓她的生活瞬間跌至冰點, 父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深深刺入了她的骨髓和內心, 雖然不至於有鞭打般肉體上的痛苦, 可在她內心, 此刻的世界是白茫茫的一片, 已成了一個大冰櫃。
對生活稍縱即逝的期盼, 再一次不翼而飛, 她用自我安慰的口吻說: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麻木就好了!
父親對她的不理解, 幻化成一次巨大的發洩, 也許在我看來是父親的無心之舉,
F不帶一絲猶豫的說:“我要跟他斷絕父女關係, 他不配做父親。 ”
“父親”, 這個對我而言, 也依稀帶著些雜念的稱呼。 記憶裡, 我的童年, 可以說大多在父親的挫折與父母成天的爭吵中度過。 我也曾害怕過, 掙扎過, 甚至有一度, 失望失落的想要離家出走。
我想不到父親身上的優點, 一個也想不到, 長年累月的不照看和不在乎, 讓我對他充滿陌生, 他好像只給了我生命, 卻從未真正的教導我, 養育我。 所以從小, 我就羡慕同學們的爸爸那種對兒女充滿著期待和愛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 我在家裡始終沒有找到。
沒有打雷時, 父親低呢的安慰;沒有受傷時, 父親緊張的慌亂。
母親告訴我, 還不記事的我曾經也是父親的心頭寶, 走到哪兒帶到哪兒, 從不叫我小名, 喜歡叫我“囡囡”, 大口大口的親我, 那時候, 我擁有這個世界最好的父愛。 可那時的我還不記事, 所以在記憶中我無法想像當時的父親。
母親也曾告訴我, 父親會因為我不經常回家, 一聽到我要回家, 就會買好多好吃的。
一切成了母親的口述, 但我仍然會真誠的喚他一聲“父親”, 哪怕記憶不美好, 至少曾經被他愛過啊!
F的成長跟我類似, 父親在人生中充當的角色並不是一個可以依靠的偉岸身影, 更不是指明燈,
我雖不懂F的父親之前在她的人生中出現過怎樣的惡語相向, 我也無法感同身受, 所以安慰的話變的更加愛莫能助。
但有一些事情, 我們無法改變, 其中就有自己的出生, 他給了你生命, 這份恩情, 我們需要牢記, 但人生路途中總有過分單純的幻想和過分執拗的回憶, 我們都無法避免, 那股寒潮來襲。
用時間淡化一切吧, 沒有什麼比時間更能治癒人心了, 我們需要足夠強大, 才能不被情感束縛, 所以, 請你無論何時,
也要相信一些愛你的人, 我們始終在你身邊, 真的撐不住, 還有我們做你堅實的後盾, 不能安慰什麼, 但請相信, 你覺得值得相信的人!
人生是由偶爾的幸福和長期的憂傷組成的, 請生活高抬貴手, 讓我們這些凡人在長期的憂傷裡, 長出一朵可以對抗冬天的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