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一碟子油亮亮的花生米,
我伸出懶洋洋地手捏了一粒,
放進嘴裡嚼著,
品著······乾巴巴地。
似乎還帶著點澀兒。
猛然間童年時的一件往事,
浮現在我的眼前;還是那麼的清晰,
讓我久久不能忘懷。
那個凍天真冷,
在一戶低矮的草屋裡,
土炕上的四個孩子,
用驚異還帶著幾分傻氣地眼神,
寧望著那刪佈滿霜凍的玻璃窗。
“它真漂亮,
好象一片樹林子是吧?”我說。
“樹上還結了很多蘋果是嗎姐姐?”“嗯!准是。
”小妹把一個手指頭含在嘴裡:“蘋果?很甜嗎?”弟弟答:“那當然,
真笨,
這都不知道。
”那時的我們真以把蘋果地味道給忘記了。
就這麼看著,
望著;很久,
很久。
小妹趴在炕沿上,
伸著一雙凍的通紅的小手,
在早已熄滅地豆杆火盆上烤著。
我把二妹的頭按在腿上,
不停得翻動著她那又黃又澀地短髮。
生怕放過一個蝨子。
弟弟打起了嗑睡,
頭碰掉了一塊牆土。
這小妹有了告狀的理由。
不知過了多久,
吱呀大門響了,
有躲腳的聲音,
我們心中頓時冷意散去,
媽媽走了進來,
臉頰兩邊掛滿了雪白地霜。
她摘掉頭上的狗皮帽子,
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冰雪,
一邊帶著微笑招呼著我們:“都過來!都過來!媽今天有好東西要給你們呢。
”“媽媽是蘋果嗎?”妹妹說。
“窗戶裡的樹上結了好多蘋果,
我要吃蘋果!”“喔!英子聽話,
等媽媽掙了錢,
就去買一大兜子蘋果好嗎?”接著媽媽用很粗的聲音,
學著《列寧在一九一八》影片裡面,
瓦西裡的一段話:“麵包會有的,
一切都會有的。
”
逗得我們我們姊妹四人哈哈大笑起來“好了,
你們都把手伸出來,
閉上眼睛我覺得手心裡多了點什麼;等我們睜開眼睛時,
每人地手裡都有了三枚花生米。
它們各各紅紅地,
胖胖的,
“媽媽哪裡來得呀?媽我們蹦著,
跳著。
看著孩子們歡喜的樣子,
媽媽說:”我會變呀!吹一口氣就變出來了。
”“媽媽,
再吹一口氣我還要多多的”“只能變這些了,
快嘗嘗香著呢!媽去給你們做疙瘩湯喝去”二妹捂著手裡的花生米,
掂著小腳在炕上嚷著:“我要喝用土豆片嗆鍋的”媽媽做飯去了。
後來我才知道,
花生是媽媽班裡的王阿姨從山東老家帶回來的。
每人分一把,
讓大家嘗嘗鮮。
媽媽連一粒也沒捨得放進嘴裡呀!把它們偷偷地裝進口袋裡了。
我們姊妹四人沒有一個把這三枚花生一下子扔到嘴裡的。
都是把其中的一顆一分為二,
拿著半顆細細地品嘗著······真香呀!它的喂道勝過了世界上的一切美味。
最終,
弟弟是第一個吃完的。
他看到我們每人還都有一枚半枚的,
沮喪地說到:“我當初慢些吃就好了。
”二妹是最有耐性的,
直到晚上睡著了,
手裡還攥著一枚用紙包著的花生米。直到現在我都在深深地自責,為什麼當時沒把其中的一顆放進媽媽的嘴裡呢?
作者:安心生活
編輯:蜀中野人
手裡還攥著一枚用紙包著的花生米。直到現在我都在深深地自責,為什麼當時沒把其中的一顆放進媽媽的嘴裡呢?
作者:安心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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