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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童年瑣憶

童年瑣憶

文/劉玉紅

童年如歌, 悠悠的在耳邊響起, 童年的味道, 時時縈繞我心頭, 總讓我回味。 我出生于七十年代初, 那時人們生活剛剛解決了溫飽問題。

在那物質生活一窮二白的年代, 我們的童年生活卻是那麼的豐富多彩, 那一件件簡單快樂的趣事, 如同一粒粒璀璨的珍珠, 閃耀在我記憶的長河中。

那個時候, 物質生活是艱苦的, 困難的。 特別是農村, 剛剛通上電, 可是供電極不正常。 基本上是一到天黑, 正是用電量大的時候, 就停電, 直到晚上十點多才來電。 我們的生活裡沒有任何的娛樂節目, 更不用說電視了, 那是聞所未聞的。 每每晚飯後, 我們一家人坐在炕上, 點上煤油燈, 母親便盛上一簸箕花生, 讓我們剝花生皮, 那是我們最不想幹的活了, 單一, 枯燥, 為了哄我們幹, 母親總是翻來覆去講那幾個老掉牙的妖怪狐仙之類的故事。 我們邊剝邊聽,

一個瞌睡, 頭一低, 煤油燈就把頭髮燃了。 燒過的頭髮打成卷, 用手一撚, 一股焦糊味。

最激動人心的事莫過於看電影了。 哪天村裡要是來了放映隊, 那個高興勁, 比過年過節都要激動。 太陽還高高的掛在天空, 我們便跑到場院裡去占位子了。 等到幕布掛上了, 搬塊大石頭, 選一個位置放下, 表示這個位子我占下了。 那時候的人很仁義的, 看到你放上石頭了, 就不會再占你的位子了。 占位子最好是占著放映機旁邊, 這裡看電影遠近合適, 又清晰, 還不被前面的人擋著。 不過, 這麼優越的位子我們小孩子往往占不到, 只好占幕布前面也是很不錯的。 有時候去晚了, 占不到位子, 就只好在幕布後面看反面了。 人是反著的, 景也是反著的,

即便這樣, 也看的津津有味。 有時候兩個村同時放映, 就要跑片了。 跑片就是這個村放完一個片子, 放映員就把片子送到另一個村, 交換放映, 拿回新片子接著放。 有時候一個片子演完了, 新的片子還沒有拿來, 我們就坐在場院裡, 伸長脖子, 焦急地等待放映員的到來。 那焦急地心情, 至今想來, 仍清晰如昨。 電影隊放映是巡迴的, 從這個村演到那個村, 我們便跟著電影隊, 從這個村看到那個村。 也不管路途遠近, 周圍村莊都跟著去看。 同一部電影, 看了不知多少遍, 一直看得電影情節都背過了, 還是跟著電影隊跑來跑去, 樂此不疲。 那時候, 我最崇拜的就是放映員了。 看他們坐在放映機旁邊, 擺弄一下機器, 換下一張片子, 放映機就嗒嗒的轉起來。
那情景, 那姿勢, 簡直是最美極了。

後來, 村裡最先進的人家買了全村第一台電視機, 黑白的, 14英寸。 那可是轟動全村的事情。 吃罷晚飯, 幾乎全村的男女老少都集中到他家去看電視。 他們家就把電視機搬到院子裡, 人們拿著小板凳, 馬紮, 坐了滿滿一院子。 記得那時看得最入迷的是《魔域桃源》, 一部武俠片, 有時正看得起勁, 突然停電了, 那心情, 別提多懊惱了。

最令人難忘的, 還是在學校的生活了。 那時候, 我們上小學, 條件是異常艱苦的。 教室是土坯房, 課桌是用磚頭壘起來, 上面墊上木板子做成的。 老師教的都是複式班, 我們一年級和五年級的同學一個班。 老師給我們佈置好作業我們寫著, 再給五年級的同學講,

講完了, 五年級的同學做著題, 然後再給我們講課。 後來條件好了, 我們搬進了磚瓦房, 有了課桌板凳, 心裡別提有多美了。 冬天到了, 老師就在教室裡用磚砌一個爐子, 學校每班發一堆煤渣, 用來取暖。 磚砌的爐子沒有煙囪, 煤渣又很難引燃, 生爐子自然成了老大難。 每天早上, 老師去生爐子, 滿屋子全是濃煙, 嗆得我們涕淚直流。 生爐子用的木柴, 是我們輪流從家裡拿的。 那一次, 輪到一男生拿木柴, 他第一天拿去了木頭, 只有木頭是點不著的, 還需要茅草類的做引火, 老師便讓他第二天再拿些茅草來。 結果第二天他沒拿, 老師問他為什麼沒拿, 他囁嚅道:“我爺爺不讓, 我爺爺說‘你老師沒有不要的, 問問你老師要不要老漢子!’”他此言一出, 全班立刻哄堂大笑,老師也被弄得哭笑不得。“要不要老漢子”這句話,我們重複了好久。直到現在,一想起這句話,還是讓人忍俊不禁。

那時候我們上學,並沒有現在孩子這麼多的豐富多彩的學習活動,什麼美術、鋼琴、書法、舞蹈,等等,我們統統聞所未聞。只是每天到點上學,到點放學,週末也不用寫作業。課餘時間,我們的任務就是拔草,喂兔子,喂羊,還有上樹掏鳥窩,下河捉魚,去坡裡逮螞蚱……

在學校裡,除了學習,還要進行勤工儉學。勤工儉學的專案很多,割草,複收地瓜,複收花生,撿麥穗……夏天割青草,曬乾了,送到生產隊餵牲口;秋收時節,老師就帶領我們,挎上筐,扛著小䦆頭,到地裡複收人們落在地裡的花生、地瓜。順著人們刨地瓜的壟,高高掄起䦆頭,用力刨。人們落在地裡的小地瓜,花生,都是我們的戰利品。有時候刨到一個大“飛地瓜”,那高興勁,就跟撿了金元寶似的。

課餘,我們自娛自樂。一到下課,我們都齊刷刷的站在教室前面,背貼著牆,站成一排,兩頭的同學就一起用力往中間擠,美其名曰“擠油”。不一會兒,中間的同學就被擠了出來,趴在地上,其他人跟著一起趴上去,亂成一片,熱鬧非凡。

放學後,我們幾個小夥伴約在一起,每人挎一個筐子,吆五喝六的到地裡拔草去了。正是貪玩的年紀,幾個人一碰頭,在田間地頭一坐,就玩起了拾石子的遊戲。小小石子,演繹出許許多多的玩法。手指在土裡抓來抓去,磨出了許多肉刺,一根根直豎著,一不小心,碰到了,生生的疼,咬咬牙,將肉刺硬生生的從手上撕下來,血一下子冒了出來,抓上一點細土摁上,就當是止血藥了,繼續玩。不知不覺,日落西山了,看看筐裡,拔的那一點點草早就蔫了,連筐底都還沒有蓋過來,回家肯定要挨揍了,怎麼辦?有辦法,找幾根樹枝,墊在筐底,把草松松的蓋在上面,筐裡的草就看著多了許多。於是,挎上筐子,一蹦一跳的回家了。

小時候,最盼望的就是過年了。一進臘月,就開始數著日子,還差幾天就過年了。過了臘月小年,大年也就到了。這時候,家裡大人就忙著準備年貨了,攤煎餅,做豆腐,蒸饅頭,烙火燒,炸肉,炸魚,我最盼望的就是蒸雞了:大鍋裡放上滿滿一鍋白菜,把一整只雞放在中間,再放上蔥、薑、花椒等調料,蓋上鍋蓋,就開始燒火了。蒸雞是不能翻鍋的,所以火要細,慢慢燒,火急了就會糊鍋,往往要燒上一個下午,等香氣飄滿整個屋子時,雞也蒸熟了。打開鍋蓋,熱氣夾雜著香噴噴的味道飄滿整個屋子。母親端來盆子,把白菜盛到盆裡,把蒸得爛熟的雞撈出來,我和弟弟就坐在桌旁,眼巴巴的看著母親把雞肉一塊塊地撕下來,放到白菜上面,留著招待客人,剩下的雞架子就犒勞我們姐弟二人了。啃一塊雞骨頭,那個香啊,那是無上的美味。母親拿一塊雞肉塞進我嘴裡,再拿一塊塞進弟弟嘴裡,眼裡是滿滿的幸福。再盛一碗菜湯,泡上一個煎餅,吃得小肚滾圓,心滿意足。

轉眼間,正月十五到了,那可是個歡樂的節日。每年正月十五,父親總要用磚頭、鐵屑做幾個禮花。把磚頭中間鑿一個圓孔,把鐵屑放進去,砸結實,再放上引線,禮花就做成了。吃罷晚飯,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父親就領著我們在家門口放禮花了。我們小孩子遠遠的圍著看,金燦燦的火花飛升到半天空,好不美氣。放完禮花,那就放“滴滴金”了。我們小孩子每人手裡拿了一把,點上一根,一邊走一邊放,滿街亂竄,嘴裡還念念有詞:“滴滴滴滴金,一年放一根”。滿街都是流動的金花,如流螢一般。直到夜深了,我們才戀戀不捨的回家。街上也安靜下來了。我們一個個的臉抹得像包黑子,兩隻手像掏過炭塊似的,甚至衣服上都燒的滿是小洞洞。

不知不覺中,幾十年過去了。時代不同了,社會進步了,人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的孩子,陪伴他們成長的是種種先進的事物,那是我們小時候做夢都想不到的。而對於我們的童年生活,他們同樣也是陌生的,無法理解 的。童年的瑣事,成長的快樂,將永遠烙在我心底。

全班立刻哄堂大笑,老師也被弄得哭笑不得。“要不要老漢子”這句話,我們重複了好久。直到現在,一想起這句話,還是讓人忍俊不禁。

那時候我們上學,並沒有現在孩子這麼多的豐富多彩的學習活動,什麼美術、鋼琴、書法、舞蹈,等等,我們統統聞所未聞。只是每天到點上學,到點放學,週末也不用寫作業。課餘時間,我們的任務就是拔草,喂兔子,喂羊,還有上樹掏鳥窩,下河捉魚,去坡裡逮螞蚱……

在學校裡,除了學習,還要進行勤工儉學。勤工儉學的專案很多,割草,複收地瓜,複收花生,撿麥穗……夏天割青草,曬乾了,送到生產隊餵牲口;秋收時節,老師就帶領我們,挎上筐,扛著小䦆頭,到地裡複收人們落在地裡的花生、地瓜。順著人們刨地瓜的壟,高高掄起䦆頭,用力刨。人們落在地裡的小地瓜,花生,都是我們的戰利品。有時候刨到一個大“飛地瓜”,那高興勁,就跟撿了金元寶似的。

課餘,我們自娛自樂。一到下課,我們都齊刷刷的站在教室前面,背貼著牆,站成一排,兩頭的同學就一起用力往中間擠,美其名曰“擠油”。不一會兒,中間的同學就被擠了出來,趴在地上,其他人跟著一起趴上去,亂成一片,熱鬧非凡。

放學後,我們幾個小夥伴約在一起,每人挎一個筐子,吆五喝六的到地裡拔草去了。正是貪玩的年紀,幾個人一碰頭,在田間地頭一坐,就玩起了拾石子的遊戲。小小石子,演繹出許許多多的玩法。手指在土裡抓來抓去,磨出了許多肉刺,一根根直豎著,一不小心,碰到了,生生的疼,咬咬牙,將肉刺硬生生的從手上撕下來,血一下子冒了出來,抓上一點細土摁上,就當是止血藥了,繼續玩。不知不覺,日落西山了,看看筐裡,拔的那一點點草早就蔫了,連筐底都還沒有蓋過來,回家肯定要挨揍了,怎麼辦?有辦法,找幾根樹枝,墊在筐底,把草松松的蓋在上面,筐裡的草就看著多了許多。於是,挎上筐子,一蹦一跳的回家了。

小時候,最盼望的就是過年了。一進臘月,就開始數著日子,還差幾天就過年了。過了臘月小年,大年也就到了。這時候,家裡大人就忙著準備年貨了,攤煎餅,做豆腐,蒸饅頭,烙火燒,炸肉,炸魚,我最盼望的就是蒸雞了:大鍋裡放上滿滿一鍋白菜,把一整只雞放在中間,再放上蔥、薑、花椒等調料,蓋上鍋蓋,就開始燒火了。蒸雞是不能翻鍋的,所以火要細,慢慢燒,火急了就會糊鍋,往往要燒上一個下午,等香氣飄滿整個屋子時,雞也蒸熟了。打開鍋蓋,熱氣夾雜著香噴噴的味道飄滿整個屋子。母親端來盆子,把白菜盛到盆裡,把蒸得爛熟的雞撈出來,我和弟弟就坐在桌旁,眼巴巴的看著母親把雞肉一塊塊地撕下來,放到白菜上面,留著招待客人,剩下的雞架子就犒勞我們姐弟二人了。啃一塊雞骨頭,那個香啊,那是無上的美味。母親拿一塊雞肉塞進我嘴裡,再拿一塊塞進弟弟嘴裡,眼裡是滿滿的幸福。再盛一碗菜湯,泡上一個煎餅,吃得小肚滾圓,心滿意足。

轉眼間,正月十五到了,那可是個歡樂的節日。每年正月十五,父親總要用磚頭、鐵屑做幾個禮花。把磚頭中間鑿一個圓孔,把鐵屑放進去,砸結實,再放上引線,禮花就做成了。吃罷晚飯,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父親就領著我們在家門口放禮花了。我們小孩子遠遠的圍著看,金燦燦的火花飛升到半天空,好不美氣。放完禮花,那就放“滴滴金”了。我們小孩子每人手裡拿了一把,點上一根,一邊走一邊放,滿街亂竄,嘴裡還念念有詞:“滴滴滴滴金,一年放一根”。滿街都是流動的金花,如流螢一般。直到夜深了,我們才戀戀不捨的回家。街上也安靜下來了。我們一個個的臉抹得像包黑子,兩隻手像掏過炭塊似的,甚至衣服上都燒的滿是小洞洞。

不知不覺中,幾十年過去了。時代不同了,社會進步了,人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的孩子,陪伴他們成長的是種種先進的事物,那是我們小時候做夢都想不到的。而對於我們的童年生活,他們同樣也是陌生的,無法理解 的。童年的瑣事,成長的快樂,將永遠烙在我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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