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 光
我們總是被時間追逐著, 追逐著……
在不斷奔跑向前的日子裡
有酸、有甜、有苦、有辣……
但記憶的腦海中總有一種
揮之不去的味道
那是小時候我貪嘴時的最愛
丟掉的糠粑粑
文範甫生
粑粑, 在我們這裡是指以米粉為主要原料做成的餅類食物, 添加不同的輔料可以做成多種不同口味的粑粑:南瓜粑粑、草頭粑粑、肉餡粑粑……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 糧食普遍短缺, 農村尤為嚴重。 大多數人家只會在逢年過節或者遇到紅白喜事的時候才做粑粑吃, 粑粑自然成了稀罕之物。 對那些正在長身體的孩子們來說, 偶爾吃到一個粑粑與吃到一顆糖類似, 是件非常開心的事。 我也嗜粑如命, 無論什麼粑粑都愛吃, 絕對不會糟蹋它們。 可是有那麼一回, 我卻把它丟掉了。
七十年代初的那幾年, 我還在讀小學。 “以階級鬥爭為綱”是那個時代的主旋律。 學校當然也不例外, 時不時地邀請本地幾個“苦大仇深”的老貧農到校作“憶苦思甜”報告。 那天上午, 學校又要開“憶苦思甜”大會了, 同學們顯得格外興奮, 因為從老師那兒得知, 這次大會和以往不同, 會上可以吃到糠粑粑。 對於老師的話, 我有點將信將疑, 因為我知道開這樣的大會一向是件十分嚴肅的事,
大會很快開始了。 這次的主講人是一個長得矮小的老婆婆。 她講的內容當然是“憶舊社會的苦, 思新社會的甜”。 講著講著, 她就控制不住感情, 開始抽泣起來。
面對這樣的場景, 我們小孩子無動於衷, 可校長就和我們不一樣了, 只見他站了起來, 舉起右拳高呼:“不忘階級苦, 牢記血淚仇!”同學們很會接“翎子”, 也跟著喊口號, 心裡卻巴不得老婆婆快點把苦訴完, 好讓大家早點吃到粑粑。
大會好不容易結束了, 婦女們端來了熱氣騰騰的糠粑粑。 教室裡一陣騷動, 大家都有點迫不及待。 老師發給每個學生兩個糠粑粑。 我拿到手一看, 發現粑粑的樣子和以前吃過的沒什麼兩樣, 只是顏色有點黃, 心想:這粑粑的味道究竟咋樣?就在這時,
那麼,這剩下的一個粑粑怎麼處理呢?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說糠粑粑不好吃之類的話,更不能當場把粑粑丟掉。我一邊裝模作樣地嚼著,一邊偷偷地把粑粑塞進了書包。
放學回家的路上,我故意和同伴們拉開距離,遠遠地落在後面。等環顧四周確定沒人的那一刻,我趕緊從書包裡取出粑粑,一下子扔到了路邊的稻田裡。
雖回到了家裡,但我還是提心吊膽地挨了一整夜。第二天到了學校,我發現老師和同學看我的眼神與平時沒什麼兩樣,並沒對我說什麼,才斷定自已幹的“壞事”沒被發現,懸在半空中的那顆心終於落了地。
由於自知理虧,所以對於其他同學上一天有沒有把糠粑粑吃掉或者像我一樣“幹壞事”,我就不去管他們了。
那麼,這剩下的一個粑粑怎麼處理呢?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說糠粑粑不好吃之類的話,更不能當場把粑粑丟掉。我一邊裝模作樣地嚼著,一邊偷偷地把粑粑塞進了書包。
放學回家的路上,我故意和同伴們拉開距離,遠遠地落在後面。等環顧四周確定沒人的那一刻,我趕緊從書包裡取出粑粑,一下子扔到了路邊的稻田裡。
雖回到了家裡,但我還是提心吊膽地挨了一整夜。第二天到了學校,我發現老師和同學看我的眼神與平時沒什麼兩樣,並沒對我說什麼,才斷定自已幹的“壞事”沒被發現,懸在半空中的那顆心終於落了地。
由於自知理虧,所以對於其他同學上一天有沒有把糠粑粑吃掉或者像我一樣“幹壞事”,我就不去管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