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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血救回瀕死產婦,反被告上法庭:她說,這是上帝教她這麼做的

1994年8月28日, 美國康尼迪格州的斯旦福醫院, 午夜。

在這個普通的夜晚, 一名醫生正在兩難境地之中痛苦抉擇——一位產婦在生下頭胎孩子之後, 殘留在子宮內的一片胎盤組織突然引發大出血, 如果不輸血的話可以說是必死無疑。

這件事情原本並不難解決, 只要輸血就可以了, 然而產婦和她的丈夫卻態度極其堅決地反對醫生的搶救方案, 理由是“輸血會破壞信仰”。 原來, 產婦和她的丈夫都是相當忠實的教徒, 他們信仰一個名叫“耶和華見證人”的教派。

不輸血會死, 這種眼睜睜看著生命流失的做法有悖醫生的職業道德,

對於一名有責任心的醫生來說這無異於犯罪, 然而輸血又仿佛是不尊重他人的信仰和自由……醫生難以在這兩種對立的選擇中找到一個能讓所有人都滿意的平衡點。

相比起醫生的焦慮, 兩位病人卻顯得平靜多了, 還在流血的妻子看起來已經是視死如歸, 而她的丈夫雖然面色悲傷, 但顯然十分認同妻子以身殉教的做法。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 醫生突然想起自己當年從醫學院畢業時立下的誓言, 即“希波克拉底誓言”:“作為一個醫生, 要盡其所能為患者謀利益。 ”

究竟怎樣才算是病人的最高利益?想明白這個問題要耗費太長時間, 眼看著生命一點點流逝, 醫生再也無法坐視不管了。 他沖出產房, 駕車高速沖向州高級法院,

他做出了一個決定:要求法官發出輸血的命令。

法官被從睡夢中喚醒, 他人生第一次在淩晨兩點下達緊急裁決:允許醫生在未經病人同意的情況下施行輸血。

得到裁決後醫生飛奔回醫院為產婦輸了7品脫血, 保住了她的生命。

然而活下來這件事卻無法令產婦感到喜悅, 更沒能讓醫生收到感謝, 實際上產婦很快就將醫生告上了法庭。 這個令人糾結的案子最後的結果是醫生受到重金處罰, 因為他侵害了產婦的信仰自由。

▲耶和華見證人的信徒會隨身攜帶這種證明, 以防出事之後醫生會想用輸血的辦法救助他們

然而有什麼信仰應該要求人們平白放棄自己的生命呢?又是怎樣的神明會默許信徒無故拋棄生命只為了證明自己的虔誠呢?這個有著奇怪教義的“耶和華見證人”到底是個怎樣的教派呢?

這一切要從一位牧師發起的一場運動說起。

查理斯·泰茲·羅素, 也稱作羅素牧師、牧者羅素。 羅素牧師是美國賓西法尼亞州匹茲堡的一位基督新教教徒,

他因為對《聖經》中描述的“地獄”的恐懼, 發起了聖經考查運動。 這個運動主要是深入研究聖經和基督教的習慣信條和傳統。 通過這些“深入研究”, 羅素的團體相信他們發現了普通基督教信仰的重大錯誤, 他們深信自己才是最理解《聖經》的正統基督徒。

1879年7月羅素牧師創辦了宗教刊物《錫安的守望台與基督臨在的先聲》, 1881年他又創立了美國第一個聖經協會——錫安守望台書社。 羅素去世後, 守望台新社長律師盧瑟福成為新一任社長, 他對組織機構進行改革, 後來在1930年代時將之前的“聖經研究者”的名字改為“耶和華見證人”。

▲查理斯·泰茲·羅素

簡言之, 這個“耶和華見證人”一開始是一個從基督教中分裂出去的“異端”,

他們堅信著《聖經》的正確性, 幾乎所有事情都要從《聖經》中尋找“正確的”解決方案。 例如文章開頭提到的輸血的例子, 拒絕輸血的依據是因為《聖經》視血為神聖, 吩咐人要禁戒血。

除了輸血之外, “耶和華見證人”的教徒似乎十分熱衷維護《聖經》的正確性, 知乎某網友提起他被傳教的經歷時曾描述耶和華見證人教徒“十分耐心”, 關於拒絕輸血的正確性他們甚至能列印上百頁的資料來證明。 不難想像, 在這個教派教徒的心中, 《聖經》是完全正確的已經成為可以自圓其說的邏輯了。

除了自己苦修一樣遵守教義之外, 耶和華見證人還熱衷於對外傳教, 雖然在中國比較少見, 但是歐美日韓卻幾乎是傳教“重災區”。 經常是在週末, 耶和華見證會的教徒會兩人一組(有時小孩子也會參加)會上門傳教,他們挨家挨戶敲開大門,登堂入室稱自己是“傳好消息”,手贈各類小冊子,用幾個小時來講幾分鐘就能看完的內容,目的只有一個——讓聽者認同他們理論的絕對正確性。

一位已經退出教會的前教徒回憶起這種傳教活動道:“我們是在冒著碰到熟人或者被敵視的危險做這件事。我們成了過街老鼠,自己卻毫無察覺。”

▲傳教用的手冊和教中的刊物

雖然耶和華見證人對外極力塑造自己溫和寬容的形象,用禮貌的舉止來讓自己看起來十分融入世俗社會,然而實際上他們在精神方面的自我隔離要比其他教派嚴重得多。

對一些耶和華見證人的信徒來說,脫離耶和華見證人這個組織不僅僅意味著失去了宗教信仰,也意味著失去了親人。

曾有一名女教徒“薩拉”因為遭受到同樣是教徒的伴侶的家庭暴力後不堪忍受,於是向教會的長老們求助,然而教會的長老們拒絕懲罰她的伴侶。

有一次被毆打之後,薩拉的同事看見了她身上的瘀傷,勸說她不要再對暴力逆來順受,於是薩拉終於下定決心斷絕了這段關係。然而這被耶和華見證人視為“向教會以外的人求助”,於是將她開除了教籍。

被開除教籍不僅僅是不許信仰和禁止參加教會活動那樣簡單——被開除教籍者將要被其他教徒區別對待,長老們會嚴禁其他教徒與被開除者有任何交往,即使只是互相打個電話或者見面道聲“早安”。

薩拉正是這種極端“自我隔離”的受害者,她不僅無法與教會中其他人往來,甚至她信仰耶和華見證人的父母也和她斷絕了關係。

薩拉說,就在她被開除教籍的那天晚上,她母親拒絕同她說話。第二天七點鐘,她父親把她叫醒,將她趕出家門。

薩拉的事情並非個例——約翰(化名)從小便跟著父母成了一名信徒,但長大後他對於教義產生了懷疑,在被開除教籍之後他甚至無處可去,只能棲身帳篷和拖車上,因為身為教徒的妻子和他斷絕了關係;瑞·奧蘇裡萬在年僅21歲時被母親趕出了家門,原因是她脫離了耶和華見證人;楚梅萊與兩個女兒斷絕了關係,因為她們脫離了教會,沒想到這件事之後在他身上重演,因為他離開教會,他深愛的妻子和他斷絕了關係……

▲前耶和華見證人長老裡楚梅萊,因不認同教會的世界觀而退教

我們總信心滿滿地認為自己具備警惕並遠離危險的能力,然而那種判斷力很多時候只在對方兇神惡煞時候奏效。我們可以比較輕易地看出科學教、歐姆真理教、人民聖殿教的危險,因為他們的瘋狂幾乎是寫在臉上的,他們標榜自己脫離世俗且唯一正確的嘴臉太過明顯,於是我們便認為所有邪惡都是這樣張牙舞爪、容易辨認。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許多人在如何定義“耶和華見證人”的性質上感到困惑。因為這個教派以及他的信徒看起來不僅溫文爾雅、風度翩翩而且十分有耐心,他們並沒有大肆斂財也沒有從物質上脫離社會(例如“人民聖殿教”在熱帶雨林中建立小鎮),他們顯得那麼正常且和藹可親,他們甚至並不強迫你信仰他們,只是告訴你希望你聽聽他們的教義。

然而他們認為自己唯一正確;他們不顧人類感情強迫教徒與退教的親人分離;他們要求這個世界為他們的信仰讓道(例如拒絕輸血)……這已經足夠危險,尤其是他們精神上與這個世界的隔離,這使得他們不再會聽其他的觀點,只能不斷接受單一觀點的洗腦,最終認為自己的邏輯無懈可擊。從本質上來說,這與其他邪教將教徒關在一起只聽教主一人“佈道”的精神控制並無不同,只不過他們外表看上去比較無害罷了。

偏信則暗,兼聽則明,如果有人蒙住你的眼睛和耳朵,告訴你不要思考只需要跟著他的步調,因為他是唯一正確,那麼不管他再溫文爾雅也要保持警惕。畢竟有時具有精神控制危險的事物不會一開始就說明他的目的。

耶和華見證會的教徒會兩人一組(有時小孩子也會參加)會上門傳教,他們挨家挨戶敲開大門,登堂入室稱自己是“傳好消息”,手贈各類小冊子,用幾個小時來講幾分鐘就能看完的內容,目的只有一個——讓聽者認同他們理論的絕對正確性。

一位已經退出教會的前教徒回憶起這種傳教活動道:“我們是在冒著碰到熟人或者被敵視的危險做這件事。我們成了過街老鼠,自己卻毫無察覺。”

▲傳教用的手冊和教中的刊物

雖然耶和華見證人對外極力塑造自己溫和寬容的形象,用禮貌的舉止來讓自己看起來十分融入世俗社會,然而實際上他們在精神方面的自我隔離要比其他教派嚴重得多。

對一些耶和華見證人的信徒來說,脫離耶和華見證人這個組織不僅僅意味著失去了宗教信仰,也意味著失去了親人。

曾有一名女教徒“薩拉”因為遭受到同樣是教徒的伴侶的家庭暴力後不堪忍受,於是向教會的長老們求助,然而教會的長老們拒絕懲罰她的伴侶。

有一次被毆打之後,薩拉的同事看見了她身上的瘀傷,勸說她不要再對暴力逆來順受,於是薩拉終於下定決心斷絕了這段關係。然而這被耶和華見證人視為“向教會以外的人求助”,於是將她開除了教籍。

被開除教籍不僅僅是不許信仰和禁止參加教會活動那樣簡單——被開除教籍者將要被其他教徒區別對待,長老們會嚴禁其他教徒與被開除者有任何交往,即使只是互相打個電話或者見面道聲“早安”。

薩拉正是這種極端“自我隔離”的受害者,她不僅無法與教會中其他人往來,甚至她信仰耶和華見證人的父母也和她斷絕了關係。

薩拉說,就在她被開除教籍的那天晚上,她母親拒絕同她說話。第二天七點鐘,她父親把她叫醒,將她趕出家門。

薩拉的事情並非個例——約翰(化名)從小便跟著父母成了一名信徒,但長大後他對於教義產生了懷疑,在被開除教籍之後他甚至無處可去,只能棲身帳篷和拖車上,因為身為教徒的妻子和他斷絕了關係;瑞·奧蘇裡萬在年僅21歲時被母親趕出了家門,原因是她脫離了耶和華見證人;楚梅萊與兩個女兒斷絕了關係,因為她們脫離了教會,沒想到這件事之後在他身上重演,因為他離開教會,他深愛的妻子和他斷絕了關係……

▲前耶和華見證人長老裡楚梅萊,因不認同教會的世界觀而退教

我們總信心滿滿地認為自己具備警惕並遠離危險的能力,然而那種判斷力很多時候只在對方兇神惡煞時候奏效。我們可以比較輕易地看出科學教、歐姆真理教、人民聖殿教的危險,因為他們的瘋狂幾乎是寫在臉上的,他們標榜自己脫離世俗且唯一正確的嘴臉太過明顯,於是我們便認為所有邪惡都是這樣張牙舞爪、容易辨認。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許多人在如何定義“耶和華見證人”的性質上感到困惑。因為這個教派以及他的信徒看起來不僅溫文爾雅、風度翩翩而且十分有耐心,他們並沒有大肆斂財也沒有從物質上脫離社會(例如“人民聖殿教”在熱帶雨林中建立小鎮),他們顯得那麼正常且和藹可親,他們甚至並不強迫你信仰他們,只是告訴你希望你聽聽他們的教義。

然而他們認為自己唯一正確;他們不顧人類感情強迫教徒與退教的親人分離;他們要求這個世界為他們的信仰讓道(例如拒絕輸血)……這已經足夠危險,尤其是他們精神上與這個世界的隔離,這使得他們不再會聽其他的觀點,只能不斷接受單一觀點的洗腦,最終認為自己的邏輯無懈可擊。從本質上來說,這與其他邪教將教徒關在一起只聽教主一人“佈道”的精神控制並無不同,只不過他們外表看上去比較無害罷了。

偏信則暗,兼聽則明,如果有人蒙住你的眼睛和耳朵,告訴你不要思考只需要跟著他的步調,因為他是唯一正確,那麼不管他再溫文爾雅也要保持警惕。畢竟有時具有精神控制危險的事物不會一開始就說明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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