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很多熱愛或者投資陶瓷的人來說,
一開始能夠鑒定一件的古瓷很不容易,
但熟悉後又很容易。
如今,
這種說法又變了:陶瓷最難看了,
書畫最容易鑒定。
因為書畫家每個人的風格比較單一,
雖然有模仿,
但還是局限在一個狹小的範圍內。
陶瓷涉及到窯口眾多,
每個時代的東西很多,
真假難以辨認,
因此很多人對陶瓷鑒定感覺如霧裡看花一樣。
判斷一件東西的真偽,
光從釉、器型、紋飾、燒造方法等傳統鑒定方法出發還不夠,
專家認為,
用一些痕跡的方法來輔助鑒別,
很有必要。
比如說傳世的東西一定要有傳世使用的痕跡,
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因為凡是流散在民間的東西,
它的經歷一定是非常之坎坷,
這和故宮不一樣,
故宮依然有很多東西非常光鮮,
那是在特定的環境中保存的,
這些東西我們很難見到,
也很難摸到。
在判斷傳世收藏品當中,
自然使用痕跡是我們鑒定的一個重要方法。
首先說,
工藝痕跡應該說是非常複雜的,
也非常難搞懂。
元代以前老窯瓷器,
裡面基本上是不修胎的,
自然拉出來的。
在拉的過程中有一釐米左右的螺旋式拉坯痕跡,
或深或淺,
因器型、窯口、生產地域不同而定。
如今去景德鎮觀察,
發現這種拉坯沒有人會了,
不多見了,
拉出來的效果和我說出來的這種現象有很大的區別。
當下瓷器中,
有很多氣孔痕跡、褶皺痕跡在一些粗制仿品器物上過於集中,
比如拉坯以後就人為製造一些褶皺痕跡或者是氣泡痕跡,
不是很均勻很自然。
拉坯和煉泥的工藝過程,
包括修足的工藝過程很複雜。
無論是高足杯還是盤碗,
平切足成直角,
燒出來以後平切足的內部向裡收縮,
幾乎成為一個拋面八字形,
這種東西怎麼形成我們不得而知,
好像就靠外沿的邊支撐燒的,
裡面是一個八字形,
大多見於出土。
北京元代墓葬和元代教堂出土了很多這樣的器物,
包括北京很多工地出土的盤碗器型幾乎都是這種器型,
為什麼會這樣?無外乎減少器物本身和墊底的接觸,
但是我們理解翻過來就是平切內刮一刀,
就是那麼簡單,
但是內刮一刀的速度和技術水準爐火純青,
讓你感覺到它就是一個自然的收縮,
根本不是內刮一刀的,
刮一刀的痕跡根本找不到。
我們知道宋代的耀州窯,
平切足內刮一刀外刮一刀痕跡非常清楚,
因為胎泥本身的硬度不一樣,
在刮的過程中碰到硬的地方會有一些跳刀的痕跡,
這種痕跡根本找不到,
只能理解為是一個自然收縮,
但是憑什麼光收縮裡面不收縮外面呢?對這些未知數的東西,
我們至少應把一些現象掌握,
到現在我沒有見到一件仿品能夠達到這種程度,
諸如此類等等工藝上的特徵和痕跡,
都是我們需要認真研究和探討的。
當然,
出土痕跡是一個很重要的痕跡,
這個痕跡把握起來有很多的困難。
同樣是北方的土,
北京的土和內蒙的土、東北的土是不一樣的,
南方的土,
比如說四川、重慶的土,
和江西的土、福建的土又不一樣,
土質都有很大差異。
首先我們瞭解人為附著的方法。
一是膠粘,
無論它是用乳膠、雞蛋清,
或是其他現代化的材料來粘合,
都需要一層層地粘,
粘完以後不能暴曬,
一曬就裂了,
一定要放在陽臺或犄角旮旯裡,
慢慢陰乾,
水分自然揮發,
揮發以後撣掉的就撣掉,
撣不掉的就永遠附著上面了。
這種附著的層次是不清晰的。
還有一種方法是埋在地裡,
埋個三兩年,
三年以上的不是沒有,
少,
這是因為人們的浮躁,
埋了這麼多年一定是希望盈利的。
好比我們說民國的東西,
無論是繪畫、雕塑還是瓷器、玉器、銅器都非常的精到。
雖然大清朝不復存在了,
但那個朝代對這些匠人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
匠人們的心是靜的,
他崇尚一門手藝,
有了這門手藝才有飯吃,
所以他做的東西一定是踏踏實實的,
是經得住推敲和琢磨的。
現代人浮躁到這種程度,
他沾的泥土也和浮躁的心貼在一塊了,
無論能埋多少年也是一樣地要作弊,
這往往也是暴露他們馬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