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真正的美國人?感恩節與火雞的記憶分裂
感恩節是十分“美國”的節日, 每個小孩在學校裡都會學到背景故事和意義, 從而建立國家認同。
以越南難民身分移居美國的阮越清, 長成後憑藉大學教授與小說家的身份, 時常在媒體上暢談認同和移民經驗。 日前, 他在紐約時報專欄中寫著自己的擔心, 總憂慮兒子在幼稚園裡受到的教育, 以及如何被社會化——尤其他發現三歲孩子間已有種族綽號與偏見。
“老師已經告訴他們感恩節的故事了嗎?”阮越清認為自己有責任告訴兒子另一個版本。 今年, 當他問起感恩節的源由, 已經四歲的兒子回答是:“地理大屠殺。 ”這位父親感到很滿意。
這段敘述似乎帶著“過激”的意識形態, 但阮越清隨後坦言不排斥過感恩節。 他說, 能從那一場死了上萬人的戰爭中存活下來,
“他們借著參與這種關於記憶與國家統一意識(停止內戰), 正是感恩節的意義。
換句話說, 從五月花號開始而生的主流美國建國故事, 都沾著感恩節的影子。 而透過節慶符號的轉化與創造(invention),
因此, 感恩節便是透過節慶儀式, 來建立、重申及信仰美國文化歷史的日子。 Janet Siskind 認為, 參與感恩節, 能讓移民轉換成美國人, 因為, 透過節慶儀式, 移民便能和過去的文化歷史連結, 甚至能將這些初來乍到的族群帶回到“國家的發現”那段時期。 “移民可以加入這種美國傳統, 或至少, 他們的小孩可以, 他們將可以真正做為這社會的一份子。 關於這個移民國度的信仰則會被確認與證實。
感恩節便是透過節慶儀式, 來建立、重申及信仰美國文化歷史的日子。 圖為慶祝感恩節的駐科索沃美軍。
讀完阮越清的文章後, 我產生了一個好奇, 於是每每看到美國朋友就會探問:“你過感恩節嗎?”大多數人都說:“會, 那是傳統。 ”或者回應:“感恩節對我來說,
“我第一次看到火雞很驚訝,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雞?這怎麼吃呢?” 泰國裔的努他奉(Nuttaphol)則是以這句話作為開頭。 為了逃避70年代中南半島紛亂政局, 他七歲跟著家人來美依親, 剛巧遇上感恩節, 對於這個節日記憶來自餐桌上的火雞, “後來我爸當包裝工, 工廠每年都會送他火雞, 他帶回家後, 我媽就用泰式或中式方法料理, 用蔥、蒜、薑醃一醃再煮, 火雞肉才會軟。 不然火雞很難煮的。 ”
和其他小孩一樣, 努他奉在學校學到感恩節的“神話”, 直到上了大學才知道“真相”, “但對我來說, 感恩節就只是大家一起吃飯的日子。 ”
“我外甥上學時, 問老師哥倫布和感恩節的事。 老師回答他:還不是時候。 ”聽到我們對談的墨西哥裔女孩瑞貝卡(Reveca)分享了家裡的經驗:“我外甥就回去問我姊夫, 姊夫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隔天問他怎麼對其他小朋友談這件事?這個孩子回答:
很多印第安人被殺了!
瑞貝卡接著說,“所以你問我過不過感恩節?我們家不過感恩節,但我們吃火雞,而且不在特定日子吃。”
“你過感恩節嗎?感恩節對我來說,就是家人團聚在一起的機會。”
墨西哥裔女孩瑞貝卡說:“所以你問我過不過感恩節?我們家不過感恩節,但我們吃火雞,...
墨西哥裔女孩瑞貝卡說:“所以你問我過不過感恩節?我們家不過感恩節,但我們吃火雞,而且不在特定日子吃。”
火雞,是感恩節的一個重要象徵,據說只是因為殖民初期美洲大陸上到處都是火雞,方便捕捉。但史學家詹姆士羅伯森卻說,這是一種產於中美洲的動物,感恩節上將火雞當做餐食,是代表文明能夠來到這新大陸,是由原住民的犧牲和毀滅換來的。
這說法似乎有點牽強,但一個齊卡諾(Chicano)藝術家跟我談起感恩節時,也有類似說法。“我是美洲原住民,我不過感恩節,但我吃火雞。我爸很會料理火雞,他可以把火雞弄得非常好吃。”他說,因為火雞產於中美洲,只有中美洲的人才知道怎麼把肉煮得鬆軟可口。但這樣的食物,卻成了宰殺土著之人的盤飧。
一位出身麻塞諸塞州(即清教徒登陸之地、感恩節來源之處)的白人朋友經過時,忍不住補充:“不要以為感恩節充滿感謝與祝福,不要以為像你在電視上看到那樣溫馨。你想想,耶誕節大家都跑來跑去,但感恩節卻強迫大家圍在圓桌前吃火雞,能不吵架嗎?那可能是一年中張力最強,架吵得最兇的一天。”
“沒錯,連火雞怎麼煮都可以吵。”齊卡諾藝術家回應:“這就是感恩節的真相。”
“感恩節卻強迫大家圍在“感恩節卻強迫大家圍在圓桌前吃火雞,能不吵架嗎?那可能是一年中張力最強,架吵得最兇的一天。”
姊夫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隔天問他怎麼對其他小朋友談這件事?這個孩子回答:很多印第安人被殺了!
瑞貝卡接著說,“所以你問我過不過感恩節?我們家不過感恩節,但我們吃火雞,而且不在特定日子吃。”
“你過感恩節嗎?感恩節對我來說,就是家人團聚在一起的機會。”
墨西哥裔女孩瑞貝卡說:“所以你問我過不過感恩節?我們家不過感恩節,但我們吃火雞,...
墨西哥裔女孩瑞貝卡說:“所以你問我過不過感恩節?我們家不過感恩節,但我們吃火雞,而且不在特定日子吃。”
火雞,是感恩節的一個重要象徵,據說只是因為殖民初期美洲大陸上到處都是火雞,方便捕捉。但史學家詹姆士羅伯森卻說,這是一種產於中美洲的動物,感恩節上將火雞當做餐食,是代表文明能夠來到這新大陸,是由原住民的犧牲和毀滅換來的。
這說法似乎有點牽強,但一個齊卡諾(Chicano)藝術家跟我談起感恩節時,也有類似說法。“我是美洲原住民,我不過感恩節,但我吃火雞。我爸很會料理火雞,他可以把火雞弄得非常好吃。”他說,因為火雞產於中美洲,只有中美洲的人才知道怎麼把肉煮得鬆軟可口。但這樣的食物,卻成了宰殺土著之人的盤飧。
一位出身麻塞諸塞州(即清教徒登陸之地、感恩節來源之處)的白人朋友經過時,忍不住補充:“不要以為感恩節充滿感謝與祝福,不要以為像你在電視上看到那樣溫馨。你想想,耶誕節大家都跑來跑去,但感恩節卻強迫大家圍在圓桌前吃火雞,能不吵架嗎?那可能是一年中張力最強,架吵得最兇的一天。”
“沒錯,連火雞怎麼煮都可以吵。”齊卡諾藝術家回應:“這就是感恩節的真相。”
“感恩節卻強迫大家圍在“感恩節卻強迫大家圍在圓桌前吃火雞,能不吵架嗎?那可能是一年中張力最強,架吵得最兇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