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天由命不公平
劉權自幼喪母, 和父親劉有祿相依為命多年, 他上初中三年級時, 劉有祿又找了個媳婦, 是住在遠離鎮上的山溝裡,
轉眼, 一年過去了, 劉權和李山泉同時考入重點高中, 當兩人興沖沖地把錄取通知書拿回家時, 父母並沒表現出太大的喜悅, 只是敷衍性地誇獎了幾句。 細心的劉權發現, 父親的眼神裡充滿了憂鬱和無奈。
夜裡, 劉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突然, 從父母的屋子裡傳出竊竊私語的聲音, 好像父母在商量著什麼?劉權好奇, 便偷偷爬起來, 躡手躡腳地走到父親房門前, 將耳朵貼近門縫。 就聽王玉珍說道:“如果真要下來一個的話, 就讓山泉下吧。 他是哥哥, 理應幹活供弟弟讀書。
劉權頓時明白了, 父母供不起他們二人讀高中了, 他和李山泉必須有一個得離開學校。 想到這, 一種強烈的讀書願望佔據了他整個心頭, 不行, 我一定要讀書, 幹活的應該是李山泉, 如果不是他娘倆住進來, 父親完全能供得起自己讀書。 父母爭執了一番, 誰也不讓誰, 最後達成協議:“抓鬮”用抓鬮的方式決定兩個孩子的前程!
劉權一夜沒睡, 企盼明天交好運。 第二天吃完早飯, 抓鬮開始了。 劉有祿拿出兩個早已做好的紙團, 一個寫著上學,
由劉權先抓鬮。 他一把就攥住了左邊的紙團。 打開一看, 頓時傻眼了, 白紙黑字, 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幹活”二字。 他怔怔地瞪著父親, 一種被矇騙的感覺湧上心頭, 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 劉有祿眼神慌亂, 他低著頭, 故意躲避劉權那憤恨的目光。 劉權沖他怒吼道:“你不是我的父親!”大哭著跑了出去。
(二)野蠻逼妹還哥債
劉權輟學了, 他躺在炕上蒙頭大睡三天后, 便收拾衣物, 到離鎮上三十多裡遠的北溝煤窯挖煤去了。 從抓鬮那天起, 劉權再也沒有和父親說過一句話。 他恨父親為討繼母歡心, 置親生兒子前程而不顧。 天底下有幾個這樣的父親啊!
劉權吃住在礦上, 每月只回家一次, 把掙來的錢往炕上一扔, 扭頭就走, 在心裡, 他這一生都不會原諒父親。 劉權性格變得越來越倔強、孤僻, 話也很少說。 他不住礦工宿舍, 自己在礦井西南角蓋了個簡易房子, 一個人就住在那裡。 每日裡除了井下採煤就是蒙頭睡覺。
年復一年地過了三年。 這天, 家裡捎信來, 說李山泉考上了大學。 聽到這個消息, 劉權心裡難受極了, 他買了一瓶酒,
劉權冷冷地說:“是你, 你來幹什麼?”
李山妮微微一笑, 露出兩個好看的酒窩, 顯得特別迷人。 她把飯盒往劉權面前推了推說:“我是新來的, 在這礦上找了個做飯的活兒, 剛才我買菜回來, 看見你拎著酒瓶, 怕你喝多了, 所以來看看你!”李山妮說著, 打開了飯盒,拿出一把湯匙遞到劉權面前,略帶責備的口吻說:“天熱,你又喝這麼多酒,會傷身子的,喝點湯吧!”劉權抬起頭,瞪著發紅的醉眼,直勾勾地盯著李山妮。李山妮上身穿了個緊身的半袖紗杉,胸脯高聳,渾身充滿了女性的活力。看著看著,劉權頓覺渾身發熱,體內湧起一種難以言表的臊動,對女人的那種欲望強烈地誘惑著他。借著酒勁,猛地抓住李山妮遞湯匙的手。嚇得李山妮“啊”的叫了一聲,急忙起身想走。此時,劉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把李山妮一把摟在懷裡,蠻橫地將她按倒在板鋪上,嘴裡瘋狂地吼道:“你哥哥欠我的太多,我要讓你來替他償還…….
(三)忍辱生子救恩人
第二天一早,一個壞消息傳到鎮上,北溝煤窯昨天夜裡發生瓦斯爆炸事故,井下二十多工人全部遇難。當劉有祿得知兒子在這次事故中遇難時,當場就昏了過去。
幾天後,劉有祿癡呆呆地捧著劉權的骨灰盒回到家中。劉有祿整天將兒子的骨灰盒摟在懷中,對著骨灰盒悲悲切切地喃喃自語。後來,劉有祿把劉權的骨灰葬在了礦區的一條山路旁。過往的人常常會看到有一個花白頭髮的男人守在一處墳頭邊,時而哭時而笑。這人就是劉有祿,劉有祿經受不住喪子之痛,他精神幾乎要失常了。他常常坐在墳前,一坐就是大半天,想抽煙的時候,他把煙點燃,放在墳頭,讓劉權先抽。口渴了,他把帶來的水灑在墳上,讓兒子先喝。
看著劉有祿癡癡呆呆的樣子,王玉珍更是揪心地難受。要不是供李山泉念書,劉權也不會去礦上挖煤,命喪井底。她覺得是她和兒子連累了這對好心的父子。這天,李山妮來看她,一見面撲到她懷裡放聲大哭,她把被劉權強姦的事告訴了母親,哭著說她發現自己懷孕了,沒臉見人了。王玉珍一聽女兒懷了劉權的孩子,悲哀的眼神就是一亮,她懇求女兒,救救劉有祿,讓她把孩子生下來。有了劉權的骨肉,劉有祿就有了希望,就會好起來。李山妮一聽搖著頭說:“媽,你好糊塗呀,我一個姑娘家,沒結婚就生孩子,日後還不得讓人家戳著脊樑骨說閒話呀!”見說不通女兒,王玉珍急眼了,她雙膝一軟,“撲騰”跪在了李山妮面前,聲淚俱下,哀求說劉家父子對他們有恩,她不能見死不救呀!實在無奈,李山妮含淚答應下來。
當下,李山妮隨母親來到劉權墳前,王玉珍對劉有祿謊稱女兒和劉權處對像,懷上了他的孩子。劉有祿一聽劉權竟留有骨肉,喜極而泣,精神狀態也大為好轉。他沖兒子的墳墓發誓,把對他欠缺的愛,全部補償在孩子身上。
十月懷胎,李山妮生下一男孩,劉有祿為他取名劉續權。含意上是劉權生命的延續。李山妮因受不了人們的閒話,在孩子一周歲的時候,便留下孩子外出打工去了。劉有祿和王玉珍撫養著這這個孩子,那真是心肝寶貝,老倆口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四)異地漂泊恨難泯
一晃6 年過去。在省城某傢俱商廈樓下,拉腳的板車排成隊。車夫中有一膀大腰圓的年輕漢子,總是頭戴一頂大簷帽子,遮擋住半張臉,像怕見人似的。常年在外,皮膚被太陽曬的黝黑發亮。這人便是劉權,他沒死!
那天,劉權對李山妮施暴後,知道闖了大禍,正不知所措時,聞聽井下發生瓦斯爆炸,無一人生還。面對混亂的場面,劉權靈機一動,自己何不趁此時逃走,瓦斯爆炸,人都會燒得象焦炭一樣,根本認不出誰是誰?自己從此隱姓埋名,也用不著擔心被抓進監獄了。劉權一不作二不休,趁此機會逃離煤礦,坐上了開往省城的火車。在省城混到今日,他買了輛板車,靠拉車糊口度日了。
這天,一對夫妻領著一個 5 、 6 歲大小的男孩來到劉權面前,雇他拉一張新買的床。萬沒想到男主人竟是李山泉!李山泉西裝革履,氣度不凡。他漂亮的妻子牽著孩子的手站在他身邊。李山泉沒有認出劉權,談好價錢後。李山泉一家在前面領路,劉權推著板車緊跟其後。望著李山泉一家三口有說有笑的情景,想想自己這幾年裡漂泊遊蕩,吃盡苦頭,他心裡就對李山泉恨的要命。到了李山泉家樓下,劉權一口氣將床扛到五樓他家。他在門外大汗淋漓地打量屋裡豪華的裝修和擺設,心裡更添恨意。這時,小男孩跑到他面前,忽閃著一雙大眼說:“叔叔,你真有勁,能扛動這麼大的床…… ” ”還沒等小男孩說完,李山泉拿來一把零錢遞給劉權。他不經意地對小男孩說:“寶貝兒子,爸爸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嘛,你怎麼又忘了?”他對劉權歉意地一笑,隨手關上了房門。
劉權腳步有些踉蹌,心裡悲哀極了,“陌生人”!我豁出性命幹活供他讀書,到如今卻成了陌生人!李山泉,你現在擁有嬌妻愛子,人生得意;可我呢!竟成了一個活在世上的“死人!”是你,剝奪了本該屬於我的幸福,毀了我的一生 …… 劉權越想越不平衡,把所有的仇恨都歸到李山泉身上。心裡暗暗發狠:“李山泉,冤家路窄,我沒法放過你!”
(五)真情喚醒仇恨心
劉權下決心要報復李山泉,他把目標盯在了李山泉的兒子身上。他天天都在李山泉住的樓下轉悠,尋找下手的機會。終於,劉權得手了,他趁李山泉的妻子領孩子在樓下玩,進小賣店買東西的空檔,把孩子抱進了計程車。
小男孩記性挺好,他一眼就認出了劉權是那天拉車的叔叔,所以沒有哭鬧,只是問劉權要帶他去哪裡,是不是拉車帶他去爺爺家。李山泉的兒子說他好想爺爺。劉權只得點頭說是,他當然知道孩子所說爺爺是誰。連劉權自己都感到奇怪,自己從心底對這孩子竟有一絲喜歡。本來,他想把孩子賣到外省偏遠的山區,讓李山泉一輩子飽嘗失子之痛的折磨。可眼下,他於心不忍,又想把孩子送回去。最後又實在不甘心,左思右想,他想到自己挖煤時曾認識的一個朋友,家住北溝一個鄉村,倆口子結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想兒子都快想瘋了,何不把這個孩子送給他呢!
三天后,劉權抱著孩子,踏上了通往北溝農村的山路。孩子在他懷裡睡著了,怕凍著孩子,他急忙脫下外衣包在孩子身上。劉權機械地走著,不由得百感交集,這條路,自己曾走過無數次,如今自己卻淪落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突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哭聲。劉權順哭聲望去,不由地驚呆了。他看見不遠處的一個墳頭上,一個老漢正趴在墳頭痛哭流涕,嘴裡還不住地叨咕著什麼?劉權一眼就認出了,這老人正是自己的父親劉有祿!走近,就聽父親哭訴道:“兒呀,爹爹對不住你呀!小孫子丟了,我不該讓你哥把他領走呀,我老糊塗了呀 …… ”
哭聲驚醒了睡在劉權懷中的孩子。“爺爺 …… ”孩子大叫著從劉權懷裡往外掙。劉權下意識地將孩子放在地上,孩子喊叫著撲進了劉有祿的懷裡。孩子的突然出現,劉有祿真是又驚又喜,把孩子緊緊地摟在懷裡,又哭又笑道:“孩子,你回來了,天呀,我不是在做夢吧,這是真的嗎……”
劉權發現墓碑上竟是自己的名字!他一陣心酸。劉有祿回過頭來,摸索著將手伸向劉權,連連道謝,感謝他把孩子給送了回來。顯然,劉有祿沒有認出他來。劉權驚訝地發現,劉有祿的眼睛有些不好使,他脫口問道:“你的眼睛怎麼了?”劉有祿歎了口氣,對劉權講述起來 ……
劉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偷走的這個孩子,竟是他自己親生兒子。細細一算,李山泉畢業才三年,咋會有這麼大的孩子呢?劉有祿告訴劉權,一家人都覺得對不起死去的劉權,李山泉結婚後,決定不生孩子,要把劉權的孩子視為己出。前些日子,李山泉說孩子該上幼稚園了,城裡的教育條件好,非要把孩子接進城裡,可孩子進城不到半個月,就丟了。劉有祿一聽孩子丟了,急火攻心,一夜間眼睛看東西模模糊糊了。這幾天,他心裡實在難受極了,就一個人偷著摸到兒子的墳上,痛哭一場……
劉權心如刀絞。一家人為了回報他這個“死人”,竟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價。這些,他時時刻刻都在怨恨的人,卻一直在為他做著什麼。一瞬間,他什麼都想通了,心中的恨意也蕩然無存。強姦、詐死、販賣孩子,他罪孽深重,可就是坐牢,有這麼多親人愛著他,自己也是個最幸福的犯人了。想到這,劉權熱淚盈眶,他雙膝跪在劉有祿面前,哭叫道:“爸爸,我沒有死,你的兒子回來了 ……. ”
打開了飯盒,拿出一把湯匙遞到劉權面前,略帶責備的口吻說:“天熱,你又喝這麼多酒,會傷身子的,喝點湯吧!”劉權抬起頭,瞪著發紅的醉眼,直勾勾地盯著李山妮。李山妮上身穿了個緊身的半袖紗杉,胸脯高聳,渾身充滿了女性的活力。看著看著,劉權頓覺渾身發熱,體內湧起一種難以言表的臊動,對女人的那種欲望強烈地誘惑著他。借著酒勁,猛地抓住李山妮遞湯匙的手。嚇得李山妮“啊”的叫了一聲,急忙起身想走。此時,劉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把李山妮一把摟在懷裡,蠻橫地將她按倒在板鋪上,嘴裡瘋狂地吼道:“你哥哥欠我的太多,我要讓你來替他償還…….(三)忍辱生子救恩人
第二天一早,一個壞消息傳到鎮上,北溝煤窯昨天夜裡發生瓦斯爆炸事故,井下二十多工人全部遇難。當劉有祿得知兒子在這次事故中遇難時,當場就昏了過去。
幾天後,劉有祿癡呆呆地捧著劉權的骨灰盒回到家中。劉有祿整天將兒子的骨灰盒摟在懷中,對著骨灰盒悲悲切切地喃喃自語。後來,劉有祿把劉權的骨灰葬在了礦區的一條山路旁。過往的人常常會看到有一個花白頭髮的男人守在一處墳頭邊,時而哭時而笑。這人就是劉有祿,劉有祿經受不住喪子之痛,他精神幾乎要失常了。他常常坐在墳前,一坐就是大半天,想抽煙的時候,他把煙點燃,放在墳頭,讓劉權先抽。口渴了,他把帶來的水灑在墳上,讓兒子先喝。
看著劉有祿癡癡呆呆的樣子,王玉珍更是揪心地難受。要不是供李山泉念書,劉權也不會去礦上挖煤,命喪井底。她覺得是她和兒子連累了這對好心的父子。這天,李山妮來看她,一見面撲到她懷裡放聲大哭,她把被劉權強姦的事告訴了母親,哭著說她發現自己懷孕了,沒臉見人了。王玉珍一聽女兒懷了劉權的孩子,悲哀的眼神就是一亮,她懇求女兒,救救劉有祿,讓她把孩子生下來。有了劉權的骨肉,劉有祿就有了希望,就會好起來。李山妮一聽搖著頭說:“媽,你好糊塗呀,我一個姑娘家,沒結婚就生孩子,日後還不得讓人家戳著脊樑骨說閒話呀!”見說不通女兒,王玉珍急眼了,她雙膝一軟,“撲騰”跪在了李山妮面前,聲淚俱下,哀求說劉家父子對他們有恩,她不能見死不救呀!實在無奈,李山妮含淚答應下來。
當下,李山妮隨母親來到劉權墳前,王玉珍對劉有祿謊稱女兒和劉權處對像,懷上了他的孩子。劉有祿一聽劉權竟留有骨肉,喜極而泣,精神狀態也大為好轉。他沖兒子的墳墓發誓,把對他欠缺的愛,全部補償在孩子身上。
十月懷胎,李山妮生下一男孩,劉有祿為他取名劉續權。含意上是劉權生命的延續。李山妮因受不了人們的閒話,在孩子一周歲的時候,便留下孩子外出打工去了。劉有祿和王玉珍撫養著這這個孩子,那真是心肝寶貝,老倆口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四)異地漂泊恨難泯
一晃6 年過去。在省城某傢俱商廈樓下,拉腳的板車排成隊。車夫中有一膀大腰圓的年輕漢子,總是頭戴一頂大簷帽子,遮擋住半張臉,像怕見人似的。常年在外,皮膚被太陽曬的黝黑發亮。這人便是劉權,他沒死!
那天,劉權對李山妮施暴後,知道闖了大禍,正不知所措時,聞聽井下發生瓦斯爆炸,無一人生還。面對混亂的場面,劉權靈機一動,自己何不趁此時逃走,瓦斯爆炸,人都會燒得象焦炭一樣,根本認不出誰是誰?自己從此隱姓埋名,也用不著擔心被抓進監獄了。劉權一不作二不休,趁此機會逃離煤礦,坐上了開往省城的火車。在省城混到今日,他買了輛板車,靠拉車糊口度日了。
這天,一對夫妻領著一個 5 、 6 歲大小的男孩來到劉權面前,雇他拉一張新買的床。萬沒想到男主人竟是李山泉!李山泉西裝革履,氣度不凡。他漂亮的妻子牽著孩子的手站在他身邊。李山泉沒有認出劉權,談好價錢後。李山泉一家在前面領路,劉權推著板車緊跟其後。望著李山泉一家三口有說有笑的情景,想想自己這幾年裡漂泊遊蕩,吃盡苦頭,他心裡就對李山泉恨的要命。到了李山泉家樓下,劉權一口氣將床扛到五樓他家。他在門外大汗淋漓地打量屋裡豪華的裝修和擺設,心裡更添恨意。這時,小男孩跑到他面前,忽閃著一雙大眼說:“叔叔,你真有勁,能扛動這麼大的床…… ” ”還沒等小男孩說完,李山泉拿來一把零錢遞給劉權。他不經意地對小男孩說:“寶貝兒子,爸爸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嘛,你怎麼又忘了?”他對劉權歉意地一笑,隨手關上了房門。
劉權腳步有些踉蹌,心裡悲哀極了,“陌生人”!我豁出性命幹活供他讀書,到如今卻成了陌生人!李山泉,你現在擁有嬌妻愛子,人生得意;可我呢!竟成了一個活在世上的“死人!”是你,剝奪了本該屬於我的幸福,毀了我的一生 …… 劉權越想越不平衡,把所有的仇恨都歸到李山泉身上。心裡暗暗發狠:“李山泉,冤家路窄,我沒法放過你!”
(五)真情喚醒仇恨心
劉權下決心要報復李山泉,他把目標盯在了李山泉的兒子身上。他天天都在李山泉住的樓下轉悠,尋找下手的機會。終於,劉權得手了,他趁李山泉的妻子領孩子在樓下玩,進小賣店買東西的空檔,把孩子抱進了計程車。
小男孩記性挺好,他一眼就認出了劉權是那天拉車的叔叔,所以沒有哭鬧,只是問劉權要帶他去哪裡,是不是拉車帶他去爺爺家。李山泉的兒子說他好想爺爺。劉權只得點頭說是,他當然知道孩子所說爺爺是誰。連劉權自己都感到奇怪,自己從心底對這孩子竟有一絲喜歡。本來,他想把孩子賣到外省偏遠的山區,讓李山泉一輩子飽嘗失子之痛的折磨。可眼下,他於心不忍,又想把孩子送回去。最後又實在不甘心,左思右想,他想到自己挖煤時曾認識的一個朋友,家住北溝一個鄉村,倆口子結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想兒子都快想瘋了,何不把這個孩子送給他呢!
三天后,劉權抱著孩子,踏上了通往北溝農村的山路。孩子在他懷裡睡著了,怕凍著孩子,他急忙脫下外衣包在孩子身上。劉權機械地走著,不由得百感交集,這條路,自己曾走過無數次,如今自己卻淪落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突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哭聲。劉權順哭聲望去,不由地驚呆了。他看見不遠處的一個墳頭上,一個老漢正趴在墳頭痛哭流涕,嘴裡還不住地叨咕著什麼?劉權一眼就認出了,這老人正是自己的父親劉有祿!走近,就聽父親哭訴道:“兒呀,爹爹對不住你呀!小孫子丟了,我不該讓你哥把他領走呀,我老糊塗了呀 …… ”
哭聲驚醒了睡在劉權懷中的孩子。“爺爺 …… ”孩子大叫著從劉權懷裡往外掙。劉權下意識地將孩子放在地上,孩子喊叫著撲進了劉有祿的懷裡。孩子的突然出現,劉有祿真是又驚又喜,把孩子緊緊地摟在懷裡,又哭又笑道:“孩子,你回來了,天呀,我不是在做夢吧,這是真的嗎……”
劉權發現墓碑上竟是自己的名字!他一陣心酸。劉有祿回過頭來,摸索著將手伸向劉權,連連道謝,感謝他把孩子給送了回來。顯然,劉有祿沒有認出他來。劉權驚訝地發現,劉有祿的眼睛有些不好使,他脫口問道:“你的眼睛怎麼了?”劉有祿歎了口氣,對劉權講述起來 ……
劉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偷走的這個孩子,竟是他自己親生兒子。細細一算,李山泉畢業才三年,咋會有這麼大的孩子呢?劉有祿告訴劉權,一家人都覺得對不起死去的劉權,李山泉結婚後,決定不生孩子,要把劉權的孩子視為己出。前些日子,李山泉說孩子該上幼稚園了,城裡的教育條件好,非要把孩子接進城裡,可孩子進城不到半個月,就丟了。劉有祿一聽孩子丟了,急火攻心,一夜間眼睛看東西模模糊糊了。這幾天,他心裡實在難受極了,就一個人偷著摸到兒子的墳上,痛哭一場……
劉權心如刀絞。一家人為了回報他這個“死人”,竟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價。這些,他時時刻刻都在怨恨的人,卻一直在為他做著什麼。一瞬間,他什麼都想通了,心中的恨意也蕩然無存。強姦、詐死、販賣孩子,他罪孽深重,可就是坐牢,有這麼多親人愛著他,自己也是個最幸福的犯人了。想到這,劉權熱淚盈眶,他雙膝跪在劉有祿面前,哭叫道:“爸爸,我沒有死,你的兒子回來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