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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才明白了為何古人“萍水相逢不問姓名”

文:老豬說禪

1.

年輕時讀書, 很不理解古人的一種情景;

深夜酒館(驛站、渡口), 一個獨身的詩人(客商、俠客), 見到角落裡有一位爺們兒在獨飲, 氣質不凡。

於是打個招呼, 拼桌對飲, 一聊之下甚是投機, 互坦肺腑, 直至終夜。

可是彼此之間, 不問對方叫什麼, 有什麼過去, 有什麼未來。

翌日, 飄然而去, 也不留聯繫方式。

2.

人到中年, 才慢慢品出了為何會如此。

在江湖, 誰人沒一肚苦水, 誰人沒幾番磨難, 誰人沒幾波徹夜輾轉?

在人間, 誰人不是一身瓜葛, 誰人沒幾度不堪, 誰人不是心憂明天?

若談及這些, 難免談者蕭索, 如祥林嫂喋喋不休, 覬覦奇跡;而聽者掃興, 打起精神相陪, 枯坐與對。

有趣的人, 不會如此。

將三江五海的苦與樂融入胸懷, 將春夏秋冬的生長凋零握在掌心, 將人情世故的恩怨情仇化為輕輕一笑。

呈現出的, 是生機, 是氣度, 是有趣, 是智慧, 是安靜。

我遇見你, 所見的只是你,

單純純的你, 是剖開了名利世故、過往未來等一切外在的你。

在這酒館裡, 萍水相逢, 在這份緣裡, 只說你我的心, 本心。

在這酒館之外, 風起雲湧, 在那份緣裡, 再說事, 說說俗事。

誰說再見一定要留位址、電話、微信?

若是有緣, 終會再見, 必會再見。

人與人之真要連結, 靠的是心。

3.

懂了這份心。

才看懂了一些妙人的往事。

明末, 張岱在湖心亭看雪, 遇到二人亭中二人正對飲, 飲三大杯而去, 無它虛言。

東晉, 王徽之雪夜去訪戴逵, 一夜劃舟終至目的地, 卻轉頭回去, 道:“吾本乘興而來, 興盡而返, 何必見戴?

再說個更具體的江湖事:

當年段譽在酒樓初見喬峰, 段譽見此人衣著破舊, 卻遮不住一股英武氣度, 這位王子忍不住拼桌對飲, 兩個人之間說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說, 只拼著喝了幾十斤酒。

可又什麼都說了, 一絲不掛。

段譽的善良、仁愛、單純, 喬峰的乾脆、英武、正氣, 在雙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神情間, 說的清清楚楚。

還要說什麼?

讓段譽說:大哥, 我看上一個姑娘叫王語嫣, 你社會關係廣, 能不能幫我說個媒?

或者更下作, “大哥, 你把慕容複給廢了, 或者把王姑娘給我綁了。 ”

喬峰說什麼?說:“兄弟, 等會兒我有一場惡仗, 你幫我打先鋒, 試試對方功力。 ”

或者更直接, “兄弟, 你是一國王子, 我們組織最近困難, 你給資助幾百萬唄。 ”

兀那鳥,

這種事, 還是讓全冠清之輩來幹吧。

4.

喝杯酒吧, 老兄。

如今的時代不行了。

人還是那些人, 人性還是那份人性,

可是時代不行了, 文化往下走了:

人人都是理性經濟人, 步步謀劃利益最大化;

社會文化是拜金錢教, 以錢權為唯一審視標準;

胸襟裡泛起的是趨利避害, 以利害為唯一視角;

腦子由下半身來做主, 由刺激才能發起動力。

很多時候, 我們為什麼褒古貶今?不是沒道理的。

因為越在古時, 物質化越淡, 古風還在, 尚接納人由著真性情去生活;

越到後來,物質化越濃,整個文化、社會、家庭都教育人要理性,尤其是經濟理性。經濟是什麼?就是算帳唄。利害算的那麼清,人性就淡了。

5.

說了這麼多,

其實並不是要褒揚真性情,指貶理性經濟人。

畢竟我們普通人還得普通地活著,由著六欲,顧著養家,盼著發財。

那些真性情的事,只能由真性情的人去做。

因為算利害,人性淡了;

不算利害,整個人身、親緣、社會關係就都淡了。

常人畢竟是想當鹿鼎公,福祿喜壽財都要好。

有幾個想落得喬峰的下場,一把九五之尊的牌打的身敗名裂、眾叛親離、以自殺來止殺?

越到後來,物質化越濃,整個文化、社會、家庭都教育人要理性,尤其是經濟理性。經濟是什麼?就是算帳唄。利害算的那麼清,人性就淡了。

5.

說了這麼多,

其實並不是要褒揚真性情,指貶理性經濟人。

畢竟我們普通人還得普通地活著,由著六欲,顧著養家,盼著發財。

那些真性情的事,只能由真性情的人去做。

因為算利害,人性淡了;

不算利害,整個人身、親緣、社會關係就都淡了。

常人畢竟是想當鹿鼎公,福祿喜壽財都要好。

有幾個想落得喬峰的下場,一把九五之尊的牌打的身敗名裂、眾叛親離、以自殺來止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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