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
兒子小寶出去玩去了,
老婆在衛生間正忙著洗衣服,
張大寶收拾完碗筷後看看沒事了,
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起了報紙。
剛看了沒一會,
冷不丁發現老婆不知啥時候站在面前,
背著手,
臉上跟下了層霜似的,
正冷冷地盯著自己看呢。
張大寶心裡不禁“咯噔”的一聲,
摸不准老婆哪股水又要發了,
心中七上八下的。
要知道張大寶在單位裡雖然是領導,
一呼百應,
威風八面的,
可一回到家裡,
馬上跟變了個人似的,
對老婆是低聲下氣、言聽計從,
是個典型的“妻管嚴”。
這會兒被老婆這麼一盯,
趕緊放下手中的報紙,
小心地問道:“老婆,
有、有什麼指示嗎?”“哼”老婆將臉一板“昨晚你到底幹嘛去了?”“昨、昨晚?”張大寶撓著頭想了想“不、不是給你彙報過了麼,
和幾個下屬喝酒去了嗎?”“喝酒?你騙得了老娘,
你給我看清楚了,
這是什麼?”說著便從背後拿出一件白襯衣,
氣呼呼地扔到張大寶的懷裡,
張大寶拿起來一看,
這不是自己今早剛換下來的襯衣嗎,
再仔細一看,
傻眼了,
原來那白襯衣的腰上,
有一道長長的血印兒,
很是刺眼。
“喝酒能喝出血來,
啊?”老婆鐵青著臉吼道“這、這……”張大寶一時也弄不清是怎麼回事,
頭一下就懵了。
“說,
是不是在外邊沾花惹草留下的,
你說!”“我、我……”張大寶心裡委屈的慌,
可又不知如何跟老婆解釋。
要說張大寶壞毛病是不少,
可真要他去做那事,
就是再給他幾個膽他也絕不敢去做。
見張大寶吞吞吐吐的狼狽樣,
老婆更是肯定了那事,
就索性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大聲哭鬧起來。
張大寶想要勸勸,
可壓根就聽不進去,
還狠狠地摔了幾隻茶杯在他面前,
一副誓不甘休的樣子,
沒轍,
惹不起咱就躲唄!正巧這時候張大寶內急,
就跑到衛生間裡避難去了。
坐在馬桶上,
張大寶將昨晚吃飯喝酒的全過程好好的回憶了一遍,
還是沒想明白那道血印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就撈起衣服到處檢查了一遍,
身上也是好好的呀,
怎麼會弄上血印呢?正想著,
張大寶的目光忽然定在了紙盒上,
原來不知誰在那上邊放了一根針。
張大寶看看針,
又摸摸自己的啤酒肚,
忽然心裡面有了主意:這身上是沒有傷,
咱就不能弄點傷出來嗎,
有了傷咱不就能說清楚了麼?想到這,
張大寶不禁長長的舒了口氣,
哎!總算是有辦法了。
說幹就幹,
張大寶拿起那根針,
撩起上衣,
估摸著那個部位,
就準備下手,
可比劃了好幾下,
針也沒下下去。
主意雖然好,
但畢竟是在自個兒身上劃口子啊,
有幾個人下得去這狠手呢?正猶豫不決,
外面又傳來一陣老婆的叫駡聲,
張大寶咬咬牙,
心想:為了自己的清白,
咱就豁出去了。
就又拿起那針,
閉著眼睛,
對著自己的大肚皮狠命地一劃拉。
劃完了張大寶睜開眼一看,
我的媽呀,
足有三公分長的一道口子,
正往外冒血珠子呢,
直痛得張大寶疵牙裂嘴的,
張大寶趕忙用紙擦了擦,
待血止住了,
才小心地穿好衣服,
準備去向老婆交差去。
來到客廳裡,
見老婆還坐在那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張大寶連忙坐在她身旁,
老婆見他過來,
也不理他,
只是把臉扭到了一邊去。
“我的好老婆,
你聽我說……”張大寶剛撈開衣服要給老婆看那道傷,
這時候,
兒子小寶忽然推門從外面回來了,
張大寶趕緊將衣服放了下來。
小寶過來就一屁股坐在倆人中間,
見到地上扔了件白襯衣,
便隨手撿了起來,
拿在手裡看了看,
忽然想起了什麼,
就對張大寶說道:“哦,
老爸,
忘了告訴你件事了。
”“啥、啥事?”“剛才我用刀子削鉛筆的時候,
不注意把手指頭給劃破了。
”小傢伙伸出貼著“創可貼”的指頭調皮地說:“嚕,
都流血了,
還不小心弄到你這件白襯衣上了呢!”老婆一聽,
馬上破涕為笑,
還不好意思地瞟了張大寶一眼呢。
“啊!你小子說什麼?”張大寶一隻手捂著火辣辣的傷口,
一隻手指著兒子罵道:“你個兔崽子,
你非把老爸害死不可,
你……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