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友 猝然離去
作者： 賈世昌
昨天， 我們還在一個小酒館裡淺酌
談論NBA、詩歌、紅茶以及
生活的艱辛和意外
還在文學世界裡錙銖必較地
爭論著各自喜歡的作家和詩人
彼此面紅耳赤絕不妥協
恨不得將對方
逼到理屈詞窮的尷尬境地
沒想到人生的意外會這麼快的
找上門來；生命的堅持
會這麼快敗下陣來---
屬於你的最後一個黃昏
安靜的、突然的、不夠激烈
屬於你的最後一個夜晚
漫長的、悲傷的、卻又如此無助
有多少鮮血溢出了血管
有多少記憶先於呼吸
而放棄；有多少淚水強行忍住
有多少身邊的人寧願相信這不是
殘酷無情的生活真實......
哦， 一切都結束了
這樣也罷
一個鮮活生命的消失
並不大於一片夏日裡的雪花
那融化的水漬向來無法感動
更多的土地和光陰。
從殯儀館回來， 大家一路沉默
我無奈地悄然刪掉你的電話--
我們再也不能在一起飲酒神侃
談論NBA、詩歌 和那些經典
再也不能吸著“靈芝”牌香煙
縱橫捭闔地狂論人生
或者， 小心翼翼地
走過雪後的光滑
躲過揚長而去的車輛
而這一切僅僅源於你的
猝然離去
可 生活還要繼續， 而懷念
已經開始含蓄地疏遠著你我他。
2017年12月11日于楚凡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