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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故事」眉間痣

清朝末年, 福建有一戶陳姓人家, 父親早年為官, 而今已去世, 留下兄弟二人。 弟弟叫陳二, 十六七歲, 很是頑劣;哥哥陳大, 年長不少, 對弟弟管教很嚴厲。

有一次, 陳二在外面賭博, 輸了不少錢, 債主追上門來, 陳大很生氣, 拿出家法將陳二狠狠打了一頓。 陳二懷恨在心, 心想若哥哥死了, 那就輪到自己當家做主, 也不至於為一筆小小賭賬挨打了。

陳二年紀小, 自然沒膽子真去殺人, 當時鄉間有種“打小人”的說法, 說只要在一張紙上寫上仇家的姓名和年庚八字, 用鞋底打, 那人很快就會染病身亡。 於是, 陳二暗做準備,

一天傍晚, 偷偷地溜到村裡一處偏僻地方去“打小人”。

正在陳二拿著鞋底亂敲的時候, 突然, 聽得身後傳來“哧”一聲笑。 他嚇了一跳, 扭頭一看, 是個陌生人, 年紀不大, 生得溫文爾雅, 眉間正中生了一顆痣。

陌生人走過來, 看了看紙上寫的字, 忽然笑道:“小兄弟, 你這樣可沒什麼用。 ”

陳二聽他話裡有話, 便問怎樣才有用, 這人說:“區區不才, 能以秘術殺人。 只要小兄弟你給我三十個大洋, 定讓你得償所願。 ”

陳二年紀雖然不大, 但賭場上去過好多回, 哪會信這些, 他撇撇嘴道:“要是我付了錢, 你卻溜了, 那怎麼辦?”

陌生人道:“我可以先做事, 你再給錢。 反正你見識了我的本領, 到時若不肯付錢, 我就會用同樣的法子來對付你。 ”

陳二越聽越害怕,

假意答應下來, 問道:“那你要怎麼做?”

陌生人在地上挖了個淺淺的小坑, 再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打開, 裡麵包著幾根頭髮, 接著又拿出一個紙包撕開, 裡面是些白色藥粉。 陌生人把頭發放在坑裡, 上面鋪一層藥粉, 又埋好坑後說:“十天內, 這陳大必死。 我十天后重來此地, 到時你就拿三十個大洋過來, 否則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說完, 他伸手拔下陳二一根頭髮, 走了。

陳二越想越怕, 陳大雖然打了他, 他也有心要咒哥哥死, 但畢竟是同胞兄弟, 先前打小人, 實是出於小孩子的心性, 現在聽了陌生人一番奇怪的話, 不覺膽戰心驚起來, 於是馬上跑回了家。

這時候, 陳大正在廳堂與一位客人閒談。 陳二心裡很急, 等不及了, 便招手讓哥哥出來,

跟他說了這事。 陳大聽說弟弟居然打小人咒自己死, 很是光火, 但聽陳二說碰到的是一個眉間有痣的人, 頓時一怔, 說:“我讓你見一個人。 ”說著, 便領著陳二來到堂上, 將他帶到客人面前。

陳二一見哥哥的客人, 嚇得差點屁滾尿流, 原來那客人跟他剛才見到的陌生人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只是衣著不同罷了, 而且哥哥的客人年紀要大一些。

那客人一聽此事, 也動容道:“小兄弟, 快帶我過去看看。 ”陳二領著哥哥和那客人, 到了先前陌生人埋東西的地方。 那客人刨開了土, 奇怪, 原先埋的藥粉和頭髮竟然全都不見了, 只見土裡有密密麻麻的小蟲, 讓人看得頭皮發麻。

那客人拈起一隻小蟲看了看, 歎道:“居然下這等毒手, 真是太過分了。

陳大問道:“是令弟所為嗎?”

客人道:“不是他還有誰?沒想到十年不見, 他還是心存歹念, 幸好發現得早, 不然只要過了一天, 連我都對付不了啦!”陳二近前細看, 見那小蟲是紅黑色的, 每只都有四對足。

這時候, 那客人也從懷裡摸出一個紙包, 裡面是些黑色藥粉。 他撕開紙包一角, 然後在地上用藥粉畫了個圈, 只留了一個很小的缺口。

說來也怪, 客人畫的這個圈, 像是產生了巨大的魔力一般, 很快將那些小蟲吸引了過來, 小蟲沿著那個缺口, 一隻只全都爬進了圈子裡, 在裡面堆疊起來, 幾乎高出地面半寸, 但沒有一隻越出用藥粉畫的圈子。

一會兒, 客人開口了, 說:“應該沒有漏網的。 ”說著, 他用手裡最後一點藥粉將缺口堵上,

又拿出一個紙包, 裡面是些黃色藥粉, 撒在小蟲身上, 黑壓壓的小蟲立刻蠕動起來, 很快, 黃色藥粉浸潤到了小蟲的身子裡, 消失了。

客人又拈起一隻小蟲, 看了看, 說:“行了。 ”然後照原樣埋好, 對陳大說:“看來我只能在此叨擾十日, 等舍弟自投羅網。 ”

接下來十天, 那客人便住在陳家, 陳大每天好酒好菜款待, 陳二不敢出門, 便也陪著。 陳大說起自己的弟弟小小年紀就好賭, 以後不知如何是好, 客人說:“久賭必輸, 不信讓令弟與我賭賭看。 ”

陳二不信, 便拿骰子來賭, 誰知連賭了十回, 不論誰做莊, 陳二回回都輸, 他大為吃驚, 要拜客人為師學賭術, 客人歎道:“小兄弟, 這可不是什麼必贏賭術, 我不過是做郎中罷了。 ”

“做郎中”即是作弊的意思, 陳二還不信, 客人袖子一撩,卻見他腕上爬著幾隻極小的螞蟻,每只都比半粒芝麻還小。客人道:“我就是用這幾個小東西來搬動骰子,你自然是必輸無疑了。你若不信,接下來我就讓你贏。”

果然,接下來,陳二不論押什麼,出來的骰點都完全與他押的一致,陳二這才相信,決定戒賭。 接下來的幾天,陳家兄弟每天都和那客人談論。客人談吐風雅,才學廣博,陳二問那小小的蟲子怎麼能殺人,客人說,那些是恙蟲,極具攻擊性,連猛獸碰到它們都難逃一死。他弟弟擺佈的還不是普通的恙蟲,而是用秘藥養成的毒恙,嗜血成性,攻擊完目標,如不及時回收,就要禍害主人。 陳二一驚:“禍害主人?什麼意思?” 那客人說:“舍弟定是用令兄的頭髮做引子,他拔你的頭髮也是提防你到時不肯給錢。毒恙養成後,就會通過氣味找到頭髮的主人,鑽入他的身體,叮咬吸血。被襲者先是高燒,接下來就是全身器官衰竭。幸好我知道得早,用藥粉化去令兄的氣味,等毒恙長成後就找不到目標,不過,那些毒恙嗜血成性,找不到目標時,連主人都會禍害,舍弟到時來收恙蟲,便會自食其果。”陳二聽得心驚膽戰,後悔不已。 到了第十天,那客人忽然說:“行了,現在該過去了,他雖不成器,終是我同胞兄弟,我不能見死不救。” 陳家兄弟跟著那客人出去,到了先前陳二遇見陌生人的地方,遠遠便見有個黑乎乎的物件立在那兒,走近了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一個人,身上爬滿了恙蟲,連眼耳口鼻裡也有蟲子爬進爬出,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那客人走到跟前,歎道:“小弟,你偷偷下山已有十年,這回該跟我回山了吧。”這人身上爬滿了恙蟲,痛苦不堪,只能勉強點了點頭,那客人便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紙包,裡面是些紫色的粉末,他用粉末沿著這人腳下畫出一線,一直延伸到樹林之中。 藥粉剛撒下,這人身上的恙蟲便一下沿著藥粉撒的線爬行,眨眼間,就爬得一乾二淨,這人很快露出面孔來,陳二一看,正是自己先前遇到的陌生人。 陌生人已是神情委頓,那客人向他低聲問了兩句,陌生人答了,又從懷裡摸出一個本子,這本子每頁上都寫著人名、住址,好幾頁上還夾著頭髮,其中竟然有兩頁寫著“欲殺陳大”,某年某月某地收賬。一頁是陳二所托,那麼另一頁呢?顯然是另有仇家要殺陳大。 本來陳大還想再罵陳二幾句,但轉念一想,若不是弟弟打小人偶遇這陌生人,若不是這陌生人貪財,想從弟弟身上再賺一票,若不是弟弟及時以實相告,只怕自己這條命早就沒了。 拜別客人後,陳二問哥哥這兩人到底是誰,陳大說,那客人是父親生前為官時認識的,詳情他也不知道,只是曾聽父親說過,眉間有痣之人,多是開過天眼的玄駒門術士,如果遇見,定要好生款待,不可怠慢。不料如今遇上這兄弟倆,總算逃過一劫,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經歷此番險遇,陳家兄弟和好如初,手足相親,重振家業……

客人袖子一撩,卻見他腕上爬著幾隻極小的螞蟻,每只都比半粒芝麻還小。客人道:“我就是用這幾個小東西來搬動骰子,你自然是必輸無疑了。你若不信,接下來我就讓你贏。”

果然,接下來,陳二不論押什麼,出來的骰點都完全與他押的一致,陳二這才相信,決定戒賭。 接下來的幾天,陳家兄弟每天都和那客人談論。客人談吐風雅,才學廣博,陳二問那小小的蟲子怎麼能殺人,客人說,那些是恙蟲,極具攻擊性,連猛獸碰到它們都難逃一死。他弟弟擺佈的還不是普通的恙蟲,而是用秘藥養成的毒恙,嗜血成性,攻擊完目標,如不及時回收,就要禍害主人。 陳二一驚:“禍害主人?什麼意思?” 那客人說:“舍弟定是用令兄的頭髮做引子,他拔你的頭髮也是提防你到時不肯給錢。毒恙養成後,就會通過氣味找到頭髮的主人,鑽入他的身體,叮咬吸血。被襲者先是高燒,接下來就是全身器官衰竭。幸好我知道得早,用藥粉化去令兄的氣味,等毒恙長成後就找不到目標,不過,那些毒恙嗜血成性,找不到目標時,連主人都會禍害,舍弟到時來收恙蟲,便會自食其果。”陳二聽得心驚膽戰,後悔不已。 到了第十天,那客人忽然說:“行了,現在該過去了,他雖不成器,終是我同胞兄弟,我不能見死不救。” 陳家兄弟跟著那客人出去,到了先前陳二遇見陌生人的地方,遠遠便見有個黑乎乎的物件立在那兒,走近了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一個人,身上爬滿了恙蟲,連眼耳口鼻裡也有蟲子爬進爬出,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那客人走到跟前,歎道:“小弟,你偷偷下山已有十年,這回該跟我回山了吧。”這人身上爬滿了恙蟲,痛苦不堪,只能勉強點了點頭,那客人便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紙包,裡面是些紫色的粉末,他用粉末沿著這人腳下畫出一線,一直延伸到樹林之中。 藥粉剛撒下,這人身上的恙蟲便一下沿著藥粉撒的線爬行,眨眼間,就爬得一乾二淨,這人很快露出面孔來,陳二一看,正是自己先前遇到的陌生人。 陌生人已是神情委頓,那客人向他低聲問了兩句,陌生人答了,又從懷裡摸出一個本子,這本子每頁上都寫著人名、住址,好幾頁上還夾著頭髮,其中竟然有兩頁寫著“欲殺陳大”,某年某月某地收賬。一頁是陳二所托,那麼另一頁呢?顯然是另有仇家要殺陳大。 本來陳大還想再罵陳二幾句,但轉念一想,若不是弟弟打小人偶遇這陌生人,若不是這陌生人貪財,想從弟弟身上再賺一票,若不是弟弟及時以實相告,只怕自己這條命早就沒了。 拜別客人後,陳二問哥哥這兩人到底是誰,陳大說,那客人是父親生前為官時認識的,詳情他也不知道,只是曾聽父親說過,眉間有痣之人,多是開過天眼的玄駒門術士,如果遇見,定要好生款待,不可怠慢。不料如今遇上這兄弟倆,總算逃過一劫,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經歷此番險遇,陳家兄弟和好如初,手足相親,重振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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