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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古詩詞鑒賞: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題臨安邸

宋代:林升

山外青山樓外樓, 西湖歌舞幾時休?

暖風熏得遊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林升, 字雲友, 又字夢屏, 溫州橫陽親仁鄉蓀湖裡林坳(今屬蒼南縣繁枝林坳)人, (《水心集》卷一二有《與平陽林升卿謀葬父序》)。 大約生活在南宋孝宗朝(1106-1170年), 是一位擅長詩文的士人。 事見《東甌詩存》卷四。 《西湖遊覽志餘》錄其詩一首。

這首《題臨安邸》七絕系南宋淳熙時士人林升所作, 此為寫在南宋皇都臨安的一家旅舍牆壁上, 是一首古代的“牆頭詩”, 疑原無題, 此題為後人所加。

用對遼、西夏、金的屈辱退讓換取苟安, 是趙宋王朝自開國起即已推行的基本國策。

其結果是, 中原被占, 兩朝皇帝做了俘虜。 然而, 此一教訓並未使南宋最高統治集團略為清醒;他們不思恢復, 繼續謀求“王業之偏安”。 宋高宗南渡後, 偏安東南一隅。 紹興二年(1132), 宋高宗第二次回到杭州, 這水光山色冠絕東南的“人間天堂”被他看中了, 有終焉之志, 於是上自帝王將相, 下至士子商人, 在以屈辱換得苟安之下, 大修樓堂館所。 建明堂, 修太廟, 宮殿樓觀一時興起, 達官顯宦、富商大賈也相繼經營宅第, 壯大這“帝王之居”。 並大肆歌舞享樂, 沉淪於奢侈糜爛的腐朽生活中, 致西湖有“銷金鍋”之號。 幾十年中, 把臨時苟安的杭州當作北宋的汴州(今河南開封), 成了這班寄生蟲們的安樂窩。 一些愛國志士對此義憤填膺,
紛紛指責統治者醉生夢死, 不顧國計民生。

這是一首寫在臨安城一家旅店牆壁上, 不但通過描寫樂景來表哀情, 使情感倍增, 而且在深邃的審美境界中, 蘊含著深沉的意蘊。 同時, 詩人以諷刺的語言中, 不漏聲色地揭露了“遊人們”的反動本質, 也由此表現出詩人的憤激之情。

詩的頭句“山外青山樓外樓” , 詩人抓住臨安城的特徵——重重疊疊的青山, 鱗次櫛比的樓臺。 這樣首先描寫了祖國大好山河, 起伏連綿的青山, 樓閣接著一個, 這是多麼美好的自然。 從詩歌創作來說, 詩人描寫山河的美好, 表現出的是一種樂景。 接著寫到:“西湖歌舞幾時休?”詩人面對國家的現實處境, 觸景傷情。 這樣美好的大好山河, 卻被金人佔有。

詩句中一個“休”字, 不但暗示了詩人對現實社會處境的心痛, 更為重要的是表現出詩人對當政者一味“休”戰言和、不思收復中原失地、只求苟且偏安、一味縱情聲色、尋歡作樂的憤慨之情。 在詩人的心中, “西湖歌舞”正是消磨抗金鬥志的淫靡歌舞。 他此時是多麼希望這樣的歌舞快“休”了。 這裡, 詩人運用反問手法, 不但強化了自己的對這些當政者不思收復失地的憤激之情, 也更加表現出詩人對國家命運的擔憂而產生的憂傷之感。

後兩句“暖風熏得遊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遊人”在這裡不能僅僅理解為一般遊客, 它是主要特指那些忘了國難, 苟且偷安, 尋歡作樂的南宋統治階級。 這句緊承上“西湖歌舞幾時休”而來。

詩人面對這不停的歌舞, 看著這些“遊人們”陶醉其中, 不由得表現出自己的感慨之情。 其中, “暖風”一語雙關, 在詩歌中, 既指自然界的春風, 又指社會上淫靡之風。 在詩人看在, 正是這股“暖風”把“遊人”的頭腦吹得如醉如迷, 忘記了自己的國家正處於危難之中。 其中的“熏”、“醉”兩字用得很精妙。 首先, 一個“熏”字, 暗示了那些歌舞場面的龐大與熱鬧, 為“遊人們”營造了靡靡之音的氛圍。 接著一個“醉”字, 承接上一個“熏”字, 把那些縱情聲色的“遊人們”的精神狀態刻畫得惟妙惟肖。 一個“醉”字, 留下了豐富的審美想像空間——“遊人們”在這美好的“西湖”環境中的醜態。 在這樣的狀態下, 詩人為了進一步表現出“遊人醉”, 在結尾中寫道:“直把杭州作汴州。
”宋朝原來建都于汴梁, 時已為金侵佔。 就是說, 紙醉金迷中, 這些“遊人”們簡直把杭州當成了故都汴州。 這裡, 詩人不用“西湖”而用“杭州”是很有意義的。 因為“西湖”雖在杭州, 但說到“西湖”, 美景之地, 是遊山玩水的最佳去處, 而且也僅僅是杭州的一個景點。 而詩人用“杭州”, 就很好地與宋都“汴州”(“汴州”已經被金人佔有)對照。 在對照中, 不但引出“汴州”這一特殊的、富有政治意義的名稱, 而且更有助於抒發詩人的情感——揭露那些“遊人們”無視國家前途與命運, 沉醉在醉生夢死、不顧國計民生的卑劣行為, 同時, 也表達詩人對國家民族命運的深切憂慮, 及其對統治者只求苟且偏安, 對外屈膝投降的憤怒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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