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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大儒辜鴻銘為什麼說“日本是真正的中國人”?

我希望大家首先知道的是, 辜鴻銘是個非常頑固的中國文化中心論者。 而這篇文章, 則是它在1924年, 於日本發表的一篇演講。

1924年是個什麼年頭?1918年, 一戰結束, 1919年, 新文化運動已經打響, 1921年, 中共成立。 1920年世界性的經濟危機, 處在大正時代的日本入超嚴重, 它向外伸出的爪牙已經饑渴難耐, 日本的軍事勢力已經漸次侵入中國。

這一年辜鴻銘在日本發表了這篇演講, 它不能不說沒有危機感, 日本對中國的敵意甚至令它心驚, 而這敵意在它看來, 勢必引發徹底的背棄。

所以辜鴻銘在開篇就申明了, 中國才是培育日本文化的土壤,

離開了中國, 投向西方思想、逐日西化的日本, 只能是無根之花, 會迅速枯萎。

我們且不論它的觀點對與不對, 但這個論調跟辜鴻銘慣常的中國文化中心論是非常一致的。

辜鴻銘在此篇中, 以法國人傳承給英國人的騎士精神作為佐證, 大談特談日本的武士道精神發源於中國。 這點其實也沒太大過錯, 日本武士道雖核心是其神道教的思想, 但與中國儒家思想的捨生取義的確脫不開干係。 隨即辜鴻銘又讚美了一番日本, 引述西方學者語, 稱它為“東亞諸國中唯一未被歐洲人踩在腳下的民族”, 而也正因此, 日本延續並保存了完好的中國文明的精神。

但是你以為它僅僅只是在稱頌日本?那就有點大錯特錯了。

辜鴻銘在這篇演講裡, 是在求一個和解, 中國文化與西方文化的和解。

它無意徹底對立日本與中國, 也無意徹底對立中國與西方, 但是西化的日本讓它恐慌, 甚至聯想到也日漸西化、叫囂著“打倒孔家店”的中國。

在辜鴻銘看來, 中國的傳統文化是最為可貴的, 它不願意目睹這文化在一場徹底的西化運動中毀於一旦。 所以它要告誡日本人, 你們學西方, 是學習西方文明的利器, 而非毀滅自我的道德, 更進一步, 乃是為保護自身的精神不被摧毀。

——而對辜鴻銘而言, 日本和中國的文化幾近同源。 那麼它的意思還不明白嗎?

它句句說日本, 事實上是字字在指向中國啊。

新文化運動後的中國, 知識份子們徹底拋棄了辜鴻銘所最讚賞的“士”的精神,

開始走向西方文化中心論。 在德先生和賽先生賽高的旗幟之下, “國粹如膿瘡”之論風靡一時。 作為一個文化保守論者, 辜鴻銘必然是憂心的。 它敏感地察覺到了危險, 卻找不到解決之路。 所以它只能愈發極端, 去稱頌包括裹腳納妾之類的“國粹”, 劍拔弩張地和新知識份子們站在對立的另一端。

而在日本, 它也只能以這種“日本似中國”的抒情方式, 想要警醒包括中國在內的聽眾。

日本已因背棄東方的文明, 而步步走向極具侵略性的西式陷阱, 那麼彼時的中國呢?

是被背棄它的日本所蠶食, 還是同樣全盤西化, 兩者撞個頭破血流?

辜鴻銘也想不出辦法, 它只能嗷嗷哀歎罷了。

根本上, 我認為它始終還是個生於南洋的華人,

無法腳踏實地, 真正痛徹心扉地感受中國之殤。 所以才會把中國傳統之美誇大到極致, 而彼時對於中國傳統的批判, 更加激發了它對於這古老文化的保護欲, 更加迫使它去振臂高呼。

可惜, 革命這玩意兒, 一旦發起, 是很難玩大劈腿的。 辜鴻銘的呼聲在當時算是失敗了, 現在的新儒家繼承了它部分的衣缽, 又在呼, 至於呼成什麼樣, 我也不太清楚。

讀文章的本心, 不是背幾句“愛國主義是流氓最後的庇護所”“日本人才是真正的中國人”就算完了的。 很不好意思, 在我看來, 一切斷章取義的名言名句, 才是流氓最後的庇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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