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冰涼的石頭上抬起後背
天空越清澈， 越看得見陽光的無奈
十二月， 它帶著寒冷從四面八方趕來
所以夜格外長， 讓我們有充分的時間
在翻來覆去中沉睡
在夢撐滿的空間裡輾轉， 等待春天
一生中有多少個這樣的十二月
冬似曾相識， 人似曾相識， 說的愛也似曾相識
但都不是， 原來的， 最初的那一個
其實我一直想對自己說
冬天的冷啊， 真的不是適宜說話的時候
但如果真的牙關緊閉， 更冷
鼻子比耳朵更勇敢， 去觸摸看不見的一切
用你的呼吸， 讓猛烈的西北風停下來，
上下打量
這讓每個人臉上的雲團，
不想說的時候， 語言總是在慌不擇路中出錯
想說的時候， 往往最後選擇沉默
所有的問題， 所有的問題， 都不需要答案
沒有任何花朵， 再承諾在此刻綻放
並排站立的樹木， 把靈魂收束
放在根和莖的最深處， 不是為了復蘇，
是堅持不死
還有多少找不到的明天，
還有一天也回不去的昨天
蘆花落在長長的棧橋上， 不會融化的霜雪
背影被風刻畫的簡捷明快， 像沒有葉子的樹
一片碧海藍天， 在目光不及的頭頂高懸
我們本就是， 黑黑重重的土地的， 一部分
堅持在大地上行走， 在寒冷中等待春天，
做自己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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