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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1566》中的沈一石:一曲廣陵散,再奏待芸娘

在《大明王朝1566》中, 沈一石是浙江的首富, 替宮裡的織造局幹活。 所謂織造局, 顧名思義, 是給皇上、娘娘、官員、太監等人做衣服的部門, 織的絲綢宮裡用不完, 賣給洋人賺點銀子也是他們的業務, 據稱一匹上等絲綢在內地的價格是六兩白銀, 販到西洋諸國, 則可賣到十五兩!這一年的國庫虧空白銀以百萬兩計, 國家四面八方都有外寇入侵, 內地又常有天災人禍, 如何彌補虧空成了內閣與皇上的心頭病。

彌補虧空這一重任被壓到了浙江, 楊金水是江南織造局兼浙江市舶司總管太監, 他與洋人簽了五十萬匹絲綢的大合同,

這本是好事一樁, 但難就難在沒有生絲。 為了多產生絲, 嘉靖帝制定了改稻為桑的國策, 為鼓勵稻農將稻田改為桑田, 還制定了減稅的政策, 但稻農不願改, 下面的官員就強制執行, 這給浙江的稻農帶來了極大的災難。

以上是背景, 沈一石這個人, 心思縝密, 很會做生意, 學問也很深, 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難以莫測的低調, 他靠著楊金水做官商發了家, 為了討好楊金水, 把自己心愛的女人芸娘送給了他(楊金水雖為太監, 但也可以有女人服侍, 在皇宮裡, 宮女和太監結成掛名夫妻, 互相照應飲食起居, 這樣的人被稱為對食)。 在生意上, 沈一石順風順水, 家財算得上是浙江首富, 但他平時只穿一身粗布衣裳,

把上等的茶葉送給各位大員, 自己只喝白開水, 楊金水問他:“你這個窮裝給誰看?”沈一石輕描淡寫地說:“賣油的姑娘水梳頭, 我的這些織機綢行都是為織造局開的。 ”簡單一句話, 不卑不亢。

為了逼迫稻農改稻為桑, 楊金水、浙江布政使、按察使等人拉著杭州知府密謀決堤淹田, 他們的如意算盤是趁著大水淹田, 百姓走投無路之際, 低價收購百姓土地, 然後種桑, 這樣的好處一來可以減少中間環節, 二來也可利用國家的減稅政策, 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一條, 那就是能彌補國庫虧空, 至於百姓賣了田以後, 靠什麼過活, 那就不是他們的考慮範圍了。 沈一石在這裡的角色是籌備買田的錢糧, 他們估算受了災的地價, 怎麼也不會高於十石糧一畝。

按照當時的行情, 豐年地價是五十石一畝, 歉年地價是四十石一畝, 如果受了災, 那就使勁壓價, 十石一畝!這就是商業的殘酷性, 你越是受了災, 人家就越是拼命壓價, 你還不得不賣, 不賣就得餓死, 此所謂落井下石者是也。

但計畫趕不上變化, 當他們決了堤後, 先是當時的浙直總督兼浙江巡撫胡宗憲斬了杭州知府, 後是朝廷新任的杭州知府高翰文不聽指揮, 堅持高價買地, 按照高翰文的說法, 地價再低也不能低於三十石米一畝。 為了逼迫高翰文就範, 沈一石想到了芸娘。

芸娘是沈一石花錢買來的女人, 他將她調教的色藝超俗就是為了獻給楊公公, 此時楊公公回京了。 當時的大明朝, 特別是太湖流域,

手工業作坊經濟和商業經濟空前發達, 市井文化也進入了一個空前的繁盛階段。 很多風流雅士徘徊於仕途與市井之間, 進則理學, 退則風月。 沈一石憑著對當時風氣的把握和對高翰文的瞭解, 輕鬆搞定了他。 但按下葫蘆浮起瓢, 一個叫海瑞的又起頭鬧事, 沈一石能搞定高翰文, 卻無法搞定海瑞, 整部《大明王朝1566》, 沒有一個人能搞定海瑞(除了他娘……)。

一邊是織造局五十萬匹絲綢的任務要完成, 一邊是百姓的田地無法賤買, 而百姓又不願種桑, 沈一石進退兩難, 他鋌而走險, 將買地用的糧船上掛了織造局的燈籠, 他估算著這樣應該沒人敢攔了吧。 所謂織造局, 如前所述, 是給皇上、官員等人做衣服的部門, 他們歸司禮監管,

司禮監的頭叫呂芳, 職位為司禮監掌印太監, 上到軍國大事、下到七品芝麻官的任命, 凡需要蓋朝廷大印的檔, 都要經過他, 你說他權力大不大, 進一步來講, 這個大印是皇上交給他的, 所以他的一言一行, 可以說是代表了聖意。 沈一石打著織造局的牌子, 一層層算下來, 意在告訴世人, 這是皇上的船, 誰敢攔?

但海瑞可是個不要命的主, 在淳安縣, 沈一石與海瑞有了一次正面交鋒, 這次交鋒非常精彩。 海瑞這個人, 個性剛強, 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 他對整個大明朝那種迂回含蓄的談話風格深惡痛絕, 因而他從不多講話, 但一開口就機鋒逼人, 非逼著你直接回答不可。 沈一石見海瑞時穿的是綾羅綢緞, 海瑞說:“《大明會典》載有明文, 商人不許著紵羅綢緞,你這身裝束怎麼說?”沈一石的管家答話:“嘉靖三十七年江南織造局報司禮監,織商沈一石當差勤勉,卓有勞績,司禮監呈奏皇上特賞沈一石六品功名頂戴。”海瑞問:“你打著織造局的牌子來賤買災民的田地,你要是穿上官服,我就上疏參織造局,你要是換上布衣,我便立即將你拿下,你是立刻穿上官服,還是換上布衣?”

此時,嘉靖帝也在皇宮裡對嚴嵩大吼:“上天把九州萬方交給了朕,朕是天子,也就是萬民的君父。現在朕拿著錢去賤買子民的田地了。朕真要是這樣的天子,天厭之!真要是這樣的君父,萬民棄之!”沈一石卻不慌張,他命人將燈籠下面的帖子放下來,上面竟寫著“奉旨賑災”!整個事情成了賣皇上的好了!

沈一石花光了自己的錢去買糧,又將買的糧賑了,那五十萬匹絲綢的任務麼辦?其實他早知道自己難逃一死,這也是一向低調的他演如此大戲的原因,演完這場戲,他的人生也該落幕了。最後,他將自己經手過的所有帳目成冊裝箱,分為兩份,一份交給巡撫衙門,另一份交給了楊金水。交給巡撫衙門的那份被燒,交給楊金水的那份被運到了京城,交給了皇上。打開箱子,裡面有一封信,打開信,上面寫著:

我大明擁有四海,倘使朝廷節用以愛人,使民以時,各級官員清廉自守,開絲綢、瓷器、茶葉通商之路,僅此三項即可富甲天下,何至於今日之國庫虧空!上下揮霍無度,便掠之於民;民變在即,便掠之于商。沈某今日之結局皆意料中事。然以沈某數十年備受盤剝所剩之家財果能填補國庫之虧空否?諸公見此帳目必將大失所望也!

沈一石死後,那些指望抄他家以填補虧空的各級官員,看到沈一石的財產不禁愕然:庫存生絲僅可織出絲綢一萬餘匹!一百零七家綢緞行庫存絲綢僅有一百匹!現銀不足一萬兩!

沈一石在錦衣衛趕來之前點火自焚,死前最記掛的人是芸娘,他表面上唯利是圖,腸子裡還是軟的,骨子裡還有一份清高,臨死前演大戲不光是為了自己謝幕,還是為了保住楊公公,保楊公公的目的是為了保芸娘,可見這個可憐之人對芸娘用情之深。

一曲廣陵散,再奏待芸娘。

商人不許著紵羅綢緞,你這身裝束怎麼說?”沈一石的管家答話:“嘉靖三十七年江南織造局報司禮監,織商沈一石當差勤勉,卓有勞績,司禮監呈奏皇上特賞沈一石六品功名頂戴。”海瑞問:“你打著織造局的牌子來賤買災民的田地,你要是穿上官服,我就上疏參織造局,你要是換上布衣,我便立即將你拿下,你是立刻穿上官服,還是換上布衣?”

此時,嘉靖帝也在皇宮裡對嚴嵩大吼:“上天把九州萬方交給了朕,朕是天子,也就是萬民的君父。現在朕拿著錢去賤買子民的田地了。朕真要是這樣的天子,天厭之!真要是這樣的君父,萬民棄之!”沈一石卻不慌張,他命人將燈籠下面的帖子放下來,上面竟寫著“奉旨賑災”!整個事情成了賣皇上的好了!

沈一石花光了自己的錢去買糧,又將買的糧賑了,那五十萬匹絲綢的任務麼辦?其實他早知道自己難逃一死,這也是一向低調的他演如此大戲的原因,演完這場戲,他的人生也該落幕了。最後,他將自己經手過的所有帳目成冊裝箱,分為兩份,一份交給巡撫衙門,另一份交給了楊金水。交給巡撫衙門的那份被燒,交給楊金水的那份被運到了京城,交給了皇上。打開箱子,裡面有一封信,打開信,上面寫著:

我大明擁有四海,倘使朝廷節用以愛人,使民以時,各級官員清廉自守,開絲綢、瓷器、茶葉通商之路,僅此三項即可富甲天下,何至於今日之國庫虧空!上下揮霍無度,便掠之於民;民變在即,便掠之于商。沈某今日之結局皆意料中事。然以沈某數十年備受盤剝所剩之家財果能填補國庫之虧空否?諸公見此帳目必將大失所望也!

沈一石死後,那些指望抄他家以填補虧空的各級官員,看到沈一石的財產不禁愕然:庫存生絲僅可織出絲綢一萬餘匹!一百零七家綢緞行庫存絲綢僅有一百匹!現銀不足一萬兩!

沈一石在錦衣衛趕來之前點火自焚,死前最記掛的人是芸娘,他表面上唯利是圖,腸子裡還是軟的,骨子裡還有一份清高,臨死前演大戲不光是為了自己謝幕,還是為了保住楊公公,保楊公公的目的是為了保芸娘,可見這個可憐之人對芸娘用情之深。

一曲廣陵散,再奏待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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