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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義夫:“腦死亡”的前“二世祖”能有多大作為

12月18日, 被推翻並已故利比亞前領導人卡紮菲上校(Muammar Gaddafi)的二兒子、政治接班人賽義夫.卡紮菲(Saïf al-Islam)通過家族發言人索爾(Basem al-Hashimi al-Soul)公開放話, 稱自己有意參加預定於2018年年中舉行的利比亞總統選舉。

這並不是一個令人有多意外的消息:2017年, 在大牢裡被關了5年多、一度傳聞將被處死或引渡去海牙國際法庭受審的他被“大赦”(此前1年零一個月被假釋), 恢復了利比亞公民權, 僅3個月後的10月19日, 他就在流亡地——黎巴嫩首都貝魯特高調宣佈, 自己將“回歸利比亞政壇”。 很顯然, 這位曾被卡紮菲立為“太子”、如果不是卡紮菲政權被推翻很可能成為利比亞最高領導人的前“二世祖”重返政壇,

只會對總統的位子感興趣, 宣佈有意參選總統不奇怪, 不宣佈或宣佈些別的才真正奇怪了。

賽義夫的死裡逃生, 是和“後卡紮菲時代”利比亞政治局勢的混亂, 以及其背後國際勢力態度的微妙變化息息相關的。

“後卡紮菲時代”的利比亞很快陷入分崩離析中, 曾經的“過渡委”戰友反目成仇, 利比亞國內軍閥割據、武裝勢力肆虐, 原教旨者趁機坐大, 一些利比亞人開始懷念“至少沒弄那麼亂”的卡紮菲。 自2014年起, 利比亞更出現“兩個政府”的離奇景象:原教旨派支持的國民議會主席薩赫曼(Nuri Ali Abu Sahmain)拒絕任滿卸任和在隨後選舉中認輸, 而原是卡紮菲手下大將、後因和卡紮菲關係鬧僵倒向“過渡委”的哈夫塔爾將軍(Khalifa Haftar.)則試圖以武力相驅逐。

內戰的結果, 是利比亞分成了以托布魯克為中心的“國民代表大會”政府(得到國際社會更多承認, 哈夫塔爾支持), 和仍以的黎波里為中心的“大國民議會”政府。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急於爭取更多國內勢力支持的托布魯克當局隨後“寬大”了賽義夫, 希望借此爭取仍然同情卡紮菲家族部落、地方武裝的歸附, 也希望緩和與因對“新時代”失望而開始懷念“卡紮菲時代”的部分利比亞人間關係。 于此同時, 曾一邊倒站在“倒卡”立場上, 並千方百計支持“革命力量”的各國, 如今面對利比亞的一地雞毛也一籌莫展, 高調已很少彈唱, 更多表現出一副“任其自生自滅”的無可奈何, 這就讓看上去無論如何不像個強者的賽義夫,
有了“敗部求活”的機會不說, 還居然油然而生東山再起的雄心壯志。

今年10月, 賽義夫的律師紮伊德(Khaled al-Zaid)曾對外媒表示, 賽義夫的回歸“將是利比亞人唯一的希望”, “只有卡紮菲家族重新回來管理, 利比亞才會恢復和平、穩定和秩序”。 很顯然, 賽義夫是希望趁利比亞在“新時代”一片混亂(不但有兩個中央政府和一大堆割據軍閥, 國內還盤踞著“伊斯蘭國”一個“省”, 經濟、社會、治安、福利則無人過問), 部分激憤群眾不時喊出“現在還不如卡紮菲時代過得好”口號之際, 來一個“渾水摸魚”, 恢復自己“昔日的好時光”。

問題是, 他怎麼想的只是一廂情願:不論從任何角度看, 賽義夫都幾乎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性。

首先, 卡紮菲家族及其背後的部落, 在利比亞並不是“名門望族”。

卡紮菲家族屬於貝都因遊牧諸部落中的戈胡斯部落-卡紮法家族, 他當初“打江山”並非依靠部落勢力, 而是靠自己作為職業軍官的特殊身份, 組織了一個跨部落、幾乎全部由青年軍官組成的“自由軍官聯盟”, 而利比亞是一個歷史上分為三部分(昔蘭尼加、特裡波利特裡亞、費贊)、每個部分又都有至少五六個大部族構成的“大拼盤”, 卡紮菲家族上臺後一味扶植自己的小部落及其同屬貝都因系的同盟部落, 引發過許多不滿, “卡紮菲之死”在某種程度上也是這種不滿的總爆發, 賽義夫“團隊”宣稱“已獲得部落勢力的支持”, 實在是“含水量”太大的措辭——他最多獲得了自己所屬小部落的支持而已。

儘管尚未宣佈競選綱領, 但他在“重返政壇”後提出過一些政治主張, 不外“國內政治和解”、“希望聯合國協調利比亞恢復穩定”、“利比亞各階層合作加強安全”, 等等, 而這些政綱需要一個利比亞國內各方都能接受、包括“五常”在內的各大國、非洲及阿拉伯各國都能“說上話”的人物, 這顯然並非在國內曾被懸賞追殺和出賣、在國際上至今還被通緝的賽義夫所能負擔。

不僅如此, 他的個人形象即便剔除了“卡紮菲因素”, 也絲毫不見光彩。

平心而論, 國際上有人說他是“坑爹第一兒子”, 對他有點冤:瞎胡鬧的與其說是他, 毋寧說是他那個恣睢無常的爹, 利比亞給“瘋子上校”折騰得幾乎得罪了“五常”全部國家和大多數鄰國, 在幾十年里弄得一無政府,二無憲法,三無國家元首,四無政黨,五無國旗上的花樣,他喜怒不恒,忽左忽右,玩來玩去最終玩掉了江山和自己的性命,賽義夫即便再無能,也還是“爹坑”成分多一些——誰讓你用他來著?

問題在於,利比亞大多數老百姓(卡紮菲時代既得利益部落除外)並不真的懷念“卡紮菲時代”,偶爾嘟囔幾句“今不如昔”的,大多還是走“借古諷今”的路數,借題發揮,發洩一下對現實的不滿而已,真要讓他們回到那個時代,他們多半還是要“謝謝,不”的。

退一萬步講,即便多數利比亞老百姓真像賽義夫“腦補”那樣,如此懷念幾年前才推翻的“卡紮菲時代”,賽義夫也毫無希望——就算他自己忘記了曾如何一手加速了“卡紮菲時代”的崩潰,“鐵杆粉絲”們怕也不會忘記,這個“二太子”就是幾年前那個“讓一切都毀滅、除了自己一條性命”的卡紮菲當局“模範掘墓人”。

賽義夫只是“宣佈有意參選”,是否敢從避難地冒險回國參選甚至報名且未可知,即便敢,這個前“二世祖”在政治上實際已“腦死亡”,恐怕再掀不起什麼風浪——如果說在卡紮菲時代,他的定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今他實在是連敗事都不足了。

在幾十年里弄得一無政府,二無憲法,三無國家元首,四無政黨,五無國旗上的花樣,他喜怒不恒,忽左忽右,玩來玩去最終玩掉了江山和自己的性命,賽義夫即便再無能,也還是“爹坑”成分多一些——誰讓你用他來著?

問題在於,利比亞大多數老百姓(卡紮菲時代既得利益部落除外)並不真的懷念“卡紮菲時代”,偶爾嘟囔幾句“今不如昔”的,大多還是走“借古諷今”的路數,借題發揮,發洩一下對現實的不滿而已,真要讓他們回到那個時代,他們多半還是要“謝謝,不”的。

退一萬步講,即便多數利比亞老百姓真像賽義夫“腦補”那樣,如此懷念幾年前才推翻的“卡紮菲時代”,賽義夫也毫無希望——就算他自己忘記了曾如何一手加速了“卡紮菲時代”的崩潰,“鐵杆粉絲”們怕也不會忘記,這個“二太子”就是幾年前那個“讓一切都毀滅、除了自己一條性命”的卡紮菲當局“模範掘墓人”。

賽義夫只是“宣佈有意參選”,是否敢從避難地冒險回國參選甚至報名且未可知,即便敢,這個前“二世祖”在政治上實際已“腦死亡”,恐怕再掀不起什麼風浪——如果說在卡紮菲時代,他的定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今他實在是連敗事都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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