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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克蜜棗與古巴糖

作者:老綏遠韓氏

前言

1958年8月, 伊拉克與我國建交。 那時, 伊拉克與美國關係緊張、矛盾尖銳, 受西方國家制裁, 經濟被封鎖, 致使賴以岀口的蜜棗賣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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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克蜜棗呈橘紅半透明狀, 光亮得有點蠟感, 似糖水醃制過一樣, 有點兒像北京蜜餞。 拿在手上, 粘粘的、濕漉漉的, 好多蜜棗會粘在一起。 放進嘴裡一咬, 那厚厚的肉真叫甜, 甜似蜜、甜得齁人。 那蜜棗皮上有道裂紋似的線, 牙一咬, 線就裂開, 舌頭一攪就出來一個大棗核兒。 不是紅棗核兒那樣大肚子兩頭尖, 而是圓圓的硬硬的。

後來才知道, “伊拉克蜜棗”這個名字是個真假結合體。 說它真, 是因為這種果實確實與伊拉克有關, 伊拉克是最大的生產國和出口國;說它假, 是因為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是棗, 更沒有經過什麼“蜜汁”加工, 這貨只是棕櫚科植物海棗的乾燥果實。 說白了, 它們天生就這個樣子。 因為伊拉克蜜棗的大樹跟椰子樹非常像,

所以還得了個常用名——“椰棗”。

海棗的產量非常高, 一般來說, 一棵海棗樹可以年產20到100公斤的海棗, 這傢伙甚至趕上了普通紅棗的畝產量。 另外, 海棗的含糖量極高, 乾燥海棗的糖含量甚至可以達到80%, 並且這些是實打實的糖——一半是果糖和葡萄糖, 另一半是蔗糖。 如此高的糖含量, 讓海棗看起來就像經過蜜汁浸泡一樣。

那時還沒有塑膠“蛇皮袋”。 這種直接進嘴的食物, 包裝用的是大麻包。 商店的營業員打開麻包, 用貨鏟鏟起蜜棗倒入報紙糊成的紙袋裡, 然後再上秤賣給顧客。 人們買回家用手抓起來就吃, 有時還能吃到麻包絲、草棒之類的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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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許多上了年紀的中國人對伊拉克的知曉不是從海灣戰爭中來的,

而是從這種蜜棗和電影《巴格達竊賊》上認識的伊拉克。

對於2003年美國發動的第二次海灣戰爭的性質、功過不說, 那些應用高技術的空中戰、遠端火力戰、夜戰、電子戰確實令世人驚心動魄。 我在電視螢幕前看著那些嗖嗖地拖著光的尾巴、精確地飛向目標的導彈, 心裡首先痛惜是那些伊拉克蜜棗——那些棗樹也都徹底毀了吧?

然而, 薩達姆死了, 伊拉克的棗樹還在。 前不久兒子從超市買回了這種久違了的蜜棗。 不過它已換上了精美包裝, 不再叫伊拉克蜜棗, 而叫椰棗。

我告訴他:“這種伊拉克蜜棗我已有40多年沒見過了。 在那大饑荒的年代, 要是沒有這伊拉克蜜棗我們全家可能早就被餓死了。 那些年,

逢大月糧食接不上時, 我們唯一能吃到的食品就是伊拉克蜜棗了。 ”

我品嘗著這久違了的伊拉克蜜棗, 心中卻感慨萬千:1960年, 我們每人每頓飯只能吃到一個窩窩頭和一點鹹菜!饑餓難忍的我, 就靠母親每天給我的幾粒伊拉克蜜棗來解除饑餓, 有了這幾粒伊拉克蜜棗才能讓我熬到開飯的時候。

伊拉克蜜棗, 當年不知挽救了多少中國人的性命。 那時要是沒有伊拉克蜜棗, 誰能知道伊拉克在世界的什麼地方?

—3—

後來, 人們紛傳這種蜜棗帶有肝炎病毒, 也不知是真是假。 反正我的父親就得了很嚴重的肝炎, 市場上這種蜜棗也漸漸絕跡。

1960年11月, 古巴領導人格瓦拉率領古巴經濟代表團訪問中國, 中國與古巴簽訂協定, 每年進口40萬噸古巴糖。

從那時起, 古巴糖走進了億萬中國人的生活。

粗略計算一下, 攤到每個城市人頭上大約是一年十斤。 古巴糖黑褐色, 裝在大麻袋中。 由於嚴重吸濕, 板結成塊。 售貨員銷售時用鐵錘敲成塊狀。 由於其生產過程中用食鹽作為結晶核, 因此帶點兒鹹味, 蔗汁未經過濾, 雜質很多。

父親肝炎的痊癒和他每天的休息及吃古巴糖有很大關係。

當然值得懷念的還有, 從阿爾巴尼亞進口的劣質香煙, 白盒、畫著駱駝。 雖然我那時不吸煙, 但對那些被洋煙嗆得咳嗽不停的煙民的樣子仍然記憶深刻。 (文章略有刪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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