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以美國與中國香港地區若干世界一流大學為例， 從支出物件與支出功能兩個維度重點分析了這些大學的支出結構特徵， 並以此為基礎， 通過比較研究這些世界一流大學相較於該地區同類型大學整體平均水準的差異， 得出有關高校成本投入與資源配置方面的啟示。
關鍵字：世界一流大學；運行成本；支出結構；資源配置
本研究假設， 大學在其發展的某個階段， 其實際可獲得的資源條件並不總能完全支撐大學改革者的理想。 所以， 改革者在哪方面投入的資源最多， 就意味著這是其最重視和最迫切的改革需求。
“大學支出結構”的概念與分類
“大學支出結構”是依據一定的研究目的、採用一定的劃分標準， 對高校這一組織物件的成本構成要素進行劃分及其形成的比例關係。 ［１］可分為兩個維度：按照支出功能統計或按照支出物件統計。 因此， 本文將分別進行考察， 以尋找世界一流大學近年來在支出結構上的共性特徵，
部分世界一流研究型大學支出結構特徵與分析
教師和學生是大學的兩大主體， 其中， 教師是大學中相對穩定的群體。 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社會服務是大學的三大職能，
１．按支出物件分類體現出的支出結構特徵
按照世界一流研究型大學的定位， 本文選擇了香港地區的香港大學、香港中文大學、香港科技大學、美國公立大學加州大學系統為例， 用他們公開的財務報告資料測算了其教職工薪酬福利占全年總支出的情況。
２．按支出功能分類體現出的結構特徵
考慮到不同地區經濟發展狀況的差異、政府對高校投入的差異及不同高校財力的差異， 本文對生均支出的考察區分了不同的地區， 並將所選的大學個案同該地區的平均水準進行了比較。
第一， 香港地區。 香港教資會資助大學的生均支出水準從 ２０１０年—２０１５年基本穩定在２３萬港幣左右。 教資會所資助的８所香港大學中最著名的３所—香港大學、香港中文大學及香港科技大學的生均支出均高於８校平均水準。 ２０１４年， ３校均值比８校均值高５．５１萬港幣， 折合人民幣４．７萬元， 相當於高出均值２３％。
第二， 美國。 筆者收集了２００８年—２０１２年間， 美國公立研究型大學和私立研究型大學按照不同功能劃分的生均支出變化資料。 ２０１２年，美國公立研究型大學的生均支出為２７，９５３美元，折合人民幣１８．６３萬元；美國私立研究型大學的生均支出為５６，１８７美元，折合人民幣３７．４６萬元（均按照２０１６年８月２６日的外匯牌價， 美元兌人民幣匯率６．６６７測算）。從２００３年至２０１３年，在美國，無論是公立研究型大學還是私立研究型大學，生均支出雖略有增長但漲幅不大，均不到１％；漲幅最高的是學生服務，其次是科研，再次是學術支持；教學方面的漲幅則略高於平均水準；除此以外，公共服務、機構支援、運行和維護這三方面的支出則非升反降，下降最多的是運行和維護。
那麼，哈佛大學在２００８年—２０１２年這五年間的生均支出又是什麼情況？這五年，哈佛大學的生均支出漲幅則遠高於美國私立研究型大學的平均水準，約是它的９倍。同樣，哈佛大學在學生服務和學術支援方面的漲幅最大，在教學方面的漲幅稍高於平均水準，在運行和維護方面則是非升反降。從絕對值來看，哈佛大學（不包括科研）的生均支出遠高於私立研究型大學平均水準，２０１２年為８４，２１８美元，折合人民幣 ５６．１５萬元，是私立研究型大學平均水準的１．５倍。
綜上可見，雖然美國研究型大學從２００８年—２０１２年在生均支出方面的漲幅不大，但是頂尖一流大學的漲幅仍接近於９％。從支出功能來看，共性的是在學生服務、科研、學術支援方面均有較大增長；在教學方面，則始終保持了略高於整體漲幅的水準；但在運行和維護方面的支出則均有下降，該項支出是下降最多的部分。
３．對支出功能分類進一步細分得到的啟發
為了更細緻地考察美國大學不同功能的支出變化具體包括了哪些內涵，根據美國全國高等院校財務主管協會（ＮＡＣＵＢＯ）關於後中等教育支出的功能分類定義［３］：
教學支出：包括一個院校的教學專案中所有活動的支出，不包括主要活動為行政管理的學術人員（如教務長）的支出。科研支出：包括所有為產生研究而專門組織的活動之全部支出，無論這些活動由院校之外的機構委託，還是由院校內部的一個組織單位單獨進行預算。這個研究類別不包括沒有得到單獨預算的院系研究活動，此類支出包括在教學類別中。學生服務：學生服務類別包括招生辦公室、註冊人員以及主要目的是服務于學生正規教學專案外的情感、身體健康及智力、文化和社會發展的活動所產生的支出。公共服務：公共服務領域包括主要以為院校之外個人或集體提供有益的、非教學性質服務為目的的活動之支出。學術支持：學術支援類別包括為院校的主要任務即教學、研究和公共服務提供支援服務所產生的支出。其中，有一項是為教職員工提供個人和職業成長及發展機會的正式組織的以及或者單獨進行預算的活動的支出、為大規模改善或擴展院校教學而開展的活動之支出。機構支持：包括與整個院校管理和長期規劃相關的集中的行政管理層級的活動所產生的支出。運行和維護：包括對院校硬體設施進行管理、監督、運行、維護、保養和保護所產生的所有支出。此類別中不包括與資本有關的債務所產生的利息支出。
根據上述進一步細分的定義，結合收集資料，從２００８年—２０１２年，美國研究型大學，無論公立還是私立，首先，支出漲幅最多的是對學生正規教學項目外的情感、身體健康及智力、文化和社會發展的活動所產生的支出；其次，是有單獨進行預算的各類研究支出；再次，是針對學術的支援，包括為教職員工提供個人和職業成長及發展機會的正式組織的以及或者單獨進行預算的活動的支出、為大規模改善或擴展院校教學而開展的活動之支出。以哈佛大學為個案進行考察，也同樣體現了這個特徵。首先，支出下降最多的則是對硬體設施的運行和維護；其次，是行政管理方面的支出。哈佛大學雖然在行政管理支出方面仍有上升，但在硬體設施運行和維護方面同樣是大幅下降。
４．結論
世界一流研究型大學的運行成本，從支出物件來看，教職工薪酬占總支出的比重基本穩定在６０％左右。世界一流研究型大學的運行成本，從生均支出來看，由於各地區經濟發展水準和各校綜合財力的差異，不同地區高校的生均支出水準差異較大，即便是同一地區，不同的高校，其生均支出水準也可能存在較大的差異。例如：香港中文大學高出香港地區教資會所資助的８所高校平均值的４３．４％。哈佛大學高出美國私立研究型大學平均值的５０％。整體而言，本文所研究的香港和美國地區研究型大學的生均支出均穩中有升。其中，世界一流研究型大學的漲幅則均大於平均水準；在學生服務、科研、學術支援方面，生均支出的漲幅最大；在運行和維護方面，降幅最大。
對高校支出與資源配置的啟示
１．保障兩個基數，即教職工薪酬支出比例與生均支出水準
關於教職工薪酬支出，穩定於５０％～６０％符合當前世界一流大學的基本情況。關於生均支出水準，從美國研究型大學２００８年—２０１２年支出結構的變化可見，儘管美國的大學近年來普遍遇到財政緊縮的壓力，但學校均想方設法保障了生均支出水平穩中有升。
２．建設研究型大學應重視在科研和學術方面的生均支出的提升
李勇和閔維方（２００４）對美國研究型大學（包括世界一流的研究型大學）的經費來源與支出結構的比較研究發現：研究型大學在科研方面的支出明顯高於其他類型的大學，對於高水準的研究型大學，其科研方面的支出比例往往更高，普遍高於一般的研究型大學。本文對於美國公立、私立及哈佛大學生均支出的考察也發現，即使近五年來美國研究型大學財政緊縮，生均支出總體水準漲幅不大，但學校通過壓縮運行和維護成本，仍然對科研及學術支持方面的支出保持了一個較大的漲幅。其中，有兩點頗有特色和啟發：一是美國研究型大學將為教職員工提供個人和職業成長及發展機會的支出列有專門的預算， 並作為學術支持的一個子類進行統計以保障這項開支；二是對為大規模改善或擴展院校教學而開展的活動列有專門的支出，且該項支出是作為學術支持的子類而非教學支出的子類，可見其對教學改革的重視以及教學與研究相輔相成、通過教學的改善提升學校整體學術水準和氛圍的理念。
３．保障在教學和學生服務方面的投入，以提升學生培養品質
從美國研究型大學成本結構變化來看，公立和私立研究型大學均大幅提升了在學生服務方面的投入，並保證在教學方面投入的增長水平均高於整體支出的增長水準，從而提升學生培養品質。事實上，正如李勇（２００５）的研究指出：“高等教育存在範圍經濟，在同樣一所學校中進行教學和科研活動要比分別進行兩種活動更有效”。從美國研究型大學的支出結構來看，我們可以發現：其主要是通過兩種管道來提升人才培養品質：一是教研相長，支持學生參與學術研究；二是在保證教學品質的同時大力提升對學生的服務。（作者單位：陳丹，北京大學政策法規研究室；魏建國，北京大學教育財政科學研究所）
參考文獻：
［１］李勇，閔維方．美國研究型大學經費來源與支出結構的特徵分析與啟示［Ｊ］．中國高教研究，２００４（３）：５４－５９．
［２］李勇．高等學校成本結構的比較研究［Ｄ］．北京：北京大學，２００５：４７．
［３］美國全國高等院校財務主管協會（ＮＡＣＵＢＯ）關於後中等教育支出的功能分類定義［Ｚ］．北京大學教育財政科學研究所翻譯稿．
《北京教育》雜誌
２０１２年，美國公立研究型大學的生均支出為２７，９５３美元，折合人民幣１８．６３萬元；美國私立研究型大學的生均支出為５６，１８７美元，折合人民幣３７．４６萬元（均按照２０１６年８月２６日的外匯牌價， 美元兌人民幣匯率６．６６７測算）。從２００３年至２０１３年，在美國，無論是公立研究型大學還是私立研究型大學，生均支出雖略有增長但漲幅不大，均不到１％；漲幅最高的是學生服務，其次是科研，再次是學術支持；教學方面的漲幅則略高於平均水準；除此以外，公共服務、機構支援、運行和維護這三方面的支出則非升反降，下降最多的是運行和維護。那麼，哈佛大學在２００８年—２０１２年這五年間的生均支出又是什麼情況？這五年，哈佛大學的生均支出漲幅則遠高於美國私立研究型大學的平均水準，約是它的９倍。同樣，哈佛大學在學生服務和學術支援方面的漲幅最大，在教學方面的漲幅稍高於平均水準，在運行和維護方面則是非升反降。從絕對值來看，哈佛大學（不包括科研）的生均支出遠高於私立研究型大學平均水準，２０１２年為８４，２１８美元，折合人民幣 ５６．１５萬元，是私立研究型大學平均水準的１．５倍。
綜上可見，雖然美國研究型大學從２００８年—２０１２年在生均支出方面的漲幅不大，但是頂尖一流大學的漲幅仍接近於９％。從支出功能來看，共性的是在學生服務、科研、學術支援方面均有較大增長；在教學方面，則始終保持了略高於整體漲幅的水準；但在運行和維護方面的支出則均有下降，該項支出是下降最多的部分。
３．對支出功能分類進一步細分得到的啟發
為了更細緻地考察美國大學不同功能的支出變化具體包括了哪些內涵，根據美國全國高等院校財務主管協會（ＮＡＣＵＢＯ）關於後中等教育支出的功能分類定義［３］：
教學支出：包括一個院校的教學專案中所有活動的支出，不包括主要活動為行政管理的學術人員（如教務長）的支出。科研支出：包括所有為產生研究而專門組織的活動之全部支出，無論這些活動由院校之外的機構委託，還是由院校內部的一個組織單位單獨進行預算。這個研究類別不包括沒有得到單獨預算的院系研究活動，此類支出包括在教學類別中。學生服務：學生服務類別包括招生辦公室、註冊人員以及主要目的是服務于學生正規教學專案外的情感、身體健康及智力、文化和社會發展的活動所產生的支出。公共服務：公共服務領域包括主要以為院校之外個人或集體提供有益的、非教學性質服務為目的的活動之支出。學術支持：學術支援類別包括為院校的主要任務即教學、研究和公共服務提供支援服務所產生的支出。其中，有一項是為教職員工提供個人和職業成長及發展機會的正式組織的以及或者單獨進行預算的活動的支出、為大規模改善或擴展院校教學而開展的活動之支出。機構支持：包括與整個院校管理和長期規劃相關的集中的行政管理層級的活動所產生的支出。運行和維護：包括對院校硬體設施進行管理、監督、運行、維護、保養和保護所產生的所有支出。此類別中不包括與資本有關的債務所產生的利息支出。
根據上述進一步細分的定義，結合收集資料，從２００８年—２０１２年，美國研究型大學，無論公立還是私立，首先，支出漲幅最多的是對學生正規教學項目外的情感、身體健康及智力、文化和社會發展的活動所產生的支出；其次，是有單獨進行預算的各類研究支出；再次，是針對學術的支援，包括為教職員工提供個人和職業成長及發展機會的正式組織的以及或者單獨進行預算的活動的支出、為大規模改善或擴展院校教學而開展的活動之支出。以哈佛大學為個案進行考察，也同樣體現了這個特徵。首先，支出下降最多的則是對硬體設施的運行和維護；其次，是行政管理方面的支出。哈佛大學雖然在行政管理支出方面仍有上升，但在硬體設施運行和維護方面同樣是大幅下降。
４．結論
世界一流研究型大學的運行成本，從支出物件來看，教職工薪酬占總支出的比重基本穩定在６０％左右。世界一流研究型大學的運行成本，從生均支出來看，由於各地區經濟發展水準和各校綜合財力的差異，不同地區高校的生均支出水準差異較大，即便是同一地區，不同的高校，其生均支出水準也可能存在較大的差異。例如：香港中文大學高出香港地區教資會所資助的８所高校平均值的４３．４％。哈佛大學高出美國私立研究型大學平均值的５０％。整體而言，本文所研究的香港和美國地區研究型大學的生均支出均穩中有升。其中，世界一流研究型大學的漲幅則均大於平均水準；在學生服務、科研、學術支援方面，生均支出的漲幅最大；在運行和維護方面，降幅最大。
對高校支出與資源配置的啟示
１．保障兩個基數，即教職工薪酬支出比例與生均支出水準
關於教職工薪酬支出，穩定於５０％～６０％符合當前世界一流大學的基本情況。關於生均支出水準，從美國研究型大學２００８年—２０１２年支出結構的變化可見，儘管美國的大學近年來普遍遇到財政緊縮的壓力，但學校均想方設法保障了生均支出水平穩中有升。
２．建設研究型大學應重視在科研和學術方面的生均支出的提升
李勇和閔維方（２００４）對美國研究型大學（包括世界一流的研究型大學）的經費來源與支出結構的比較研究發現：研究型大學在科研方面的支出明顯高於其他類型的大學，對於高水準的研究型大學，其科研方面的支出比例往往更高，普遍高於一般的研究型大學。本文對於美國公立、私立及哈佛大學生均支出的考察也發現，即使近五年來美國研究型大學財政緊縮，生均支出總體水準漲幅不大，但學校通過壓縮運行和維護成本，仍然對科研及學術支持方面的支出保持了一個較大的漲幅。其中，有兩點頗有特色和啟發：一是美國研究型大學將為教職員工提供個人和職業成長及發展機會的支出列有專門的預算， 並作為學術支持的一個子類進行統計以保障這項開支；二是對為大規模改善或擴展院校教學而開展的活動列有專門的支出，且該項支出是作為學術支持的子類而非教學支出的子類，可見其對教學改革的重視以及教學與研究相輔相成、通過教學的改善提升學校整體學術水準和氛圍的理念。
３．保障在教學和學生服務方面的投入，以提升學生培養品質
從美國研究型大學成本結構變化來看，公立和私立研究型大學均大幅提升了在學生服務方面的投入，並保證在教學方面投入的增長水平均高於整體支出的增長水準，從而提升學生培養品質。事實上，正如李勇（２００５）的研究指出：“高等教育存在範圍經濟，在同樣一所學校中進行教學和科研活動要比分別進行兩種活動更有效”。從美國研究型大學的支出結構來看，我們可以發現：其主要是通過兩種管道來提升人才培養品質：一是教研相長，支持學生參與學術研究；二是在保證教學品質的同時大力提升對學生的服務。（作者單位：陳丹，北京大學政策法規研究室；魏建國，北京大學教育財政科學研究所）
參考文獻：
［１］李勇，閔維方．美國研究型大學經費來源與支出結構的特徵分析與啟示［Ｊ］．中國高教研究，２００４（３）：５４－５９．
［２］李勇．高等學校成本結構的比較研究［Ｄ］．北京：北京大學，２００５：４７．
［３］美國全國高等院校財務主管協會（ＮＡＣＵＢＯ）關於後中等教育支出的功能分類定義［Ｚ］．北京大學教育財政科學研究所翻譯稿．
《北京教育》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