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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丹 ‖ 那白衣飄飄的年代

三年前買了一套白色長衫褲。 接下來的自己卻因為一些現實和心情, 那衣衫穿起來實在不相稱。 它們便一直藏在衣櫃裡。

去年下半年,

多半時間與文字相處, 漸漸疏於茶葉店的生意。 甚至有時日間也在家看書養花, 為保證健康, 偶爾散散步, 生活簡單得幾近清寂。

這樣的生活卻讓身心表現無遺。 多年不見的朋友驚訝我的變化:儘管經常熬夜寫作, 精神面貌卻與幾年前判若兩人。

熟悉友人前來喝茶, 我會講些心裡話:經過這半生, 也算是看透許多。 所以我願如隱者般, 過自己喜歡的生活。 同時, 把積累沉澱的思想賦予字行, 只想留些自己喜歡的美好, 這是今生其中一個心願。 雖然自己只是平凡卑微的小女子。

再說回白色衣衫, 不得不提及感情。 很久前, 寫過一篇小文:《顏色, 只是生命裡的過客》。 我覺得:所有的顏色, 在生命裡, 都是過客。 從無到有, 由淺而深,

就如植物, 由塵埃低處攀延而上, 就有它最初的色彩。 一開始, 它們都是不帶一絲塵埃的。

而我, 也如世間男女一樣, 在年輕時, 曾那麼狂熱地愛著白衣飄飄的感覺。

女人是感性的, 她們比男人更易依附可表述心情的色彩。 如葉子依附大樹, 大樹依附土地, 土地依附著宇宙間的太陽。

而女子, 出生以後依戀依附著父親、兄長, 成年後她們或會遇到另一個可以依附終生的另一個他。

因此, 女人會用色彩裝扮自己。 除了自己喜歡, 也為討其他人和那個人的歡喜。

生命便因色彩而鮮活、燦爛。 記得年少時的自己, 愛穿白色衣褲、或是一襲白裙。 那曾經清純閃亮的青春, 如清風般坦然、快樂和驕傲。

只是世事變化太快, 有時的我們, 會被現實折騰得來不及喘息和思量。

歷經浮沉後的我們, 便用越來越深的顏色, 掩飾心裡的疲憊、慌張和迷茫。

偶爾會低沉哭泣, 那是塵埃積累太多太重, 越來越久的時候, 原本輕盈閃亮的思想和色彩, 終有一天, 也漸漸暗淡, 慘不忍睹。

於是, 就如所有曾經年輕過的人們一樣, 很久的時間裡, 也只能遠視和崇敬著那白色衣衫。

只是那一抹雪白, 它始終被供奉心底。 每天清晨, 告訴鏡子前的自己:我會好好的, 我一定要好好的。

實在放不下那純白。

文字是思想的篩檢程式。 雖然有時的思想, 會被一些虛無的東西主宰著。

你看那雨天的樹葉:下雨, 或許是宇宙裡太多的靈魂想要哭泣。 那些樹葉, 因為沾了太多的塵埃, 也會想哭泣。 而躲在傘下的我們,

只能任由那些被剝離下來的塵埃, 再次試圖依附上我們的身體, 塗改我們那一塌糊塗的心情顏色。

很多事情, 都有它的無奈的, 就如這一切。

天總會晴的。 那些原有的色彩也將重新獲得青睞, 就如雨後的樹葉會重新擁有它原本的色彩。

在一次次擦乾眼淚之後, 笑容回來的臉龐讓心境豁然。 於是, 又想到白色衣衫。

就如在今晨, 出門前一身白衣褲的自己, 看到鏡子裡的笑容, 恍若回到遠早的青春季節。

不管曾經想要的依附在或不在, 自己也要靜怡安好。 才襯得起這藏在衣櫃裡, 等了三年的白色衣衫。 不只是對自己說。 這也是對所有還在懷念白衣飄飄年代的人們說:那一直駐紮在我們生命裡的, 不只是白衣飄飄的年代。

 【作者簡介】黃恩, 筆名 黃丹、曾用筆名 水藍天心。 70後客家女, 梅州市天心茶行主人, 自由撰稿人。 現任廣東省梅州市梅縣區作家協會秘書長。 曾獲2015年中國十大新派作家詩人評選。 用文字芳香靈魂和周圍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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