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安柯 | 禁止轉載
劉丹丹一個人走在勤學路的石子路上， 總感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她把手裡的書緊緊抱在胸前，
她走的這條勤學路是一條極少有人走動的近路， 和那棟老舊的圖書館一樣， 正在被全校師生漸漸遺忘。
今晚她在音樂樓待得時間實在太久了， 而從音樂樓回女生宿舍走這條路會更近一些， 正好能趕在宿舍樓關門前進去。
路燈照射出陰森的燈光， 如綠幽幽的鬼火， 讓劉丹丹實在感受不到任何安全感。
前面五十米處就是舊圖書館了， 再往前走兩三百米就可以到女生宿舍樓。
據說， 這棟舊圖書館之所以會被遺棄， 是因為幾年前裡面曾死過人， 這幾年還一直鬧鬼呢！
劉丹丹忍不住去想這些八卦， 心裡跟打鼓似的害怕。
“菩薩保佑， 菩薩保佑！”劉丹丹默念著， 希望不要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當她走到圖書館樓下時， 一切都很平靜， 並沒有什麼可怖的事情發生。
她沒有因此而鬆懈半分， 而是加快腳步繼續往女生宿舍樓走去。
可人往往是想什麼就來什麼， 詭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就在劉丹丹遠離舊圖書館已經有一百來米的時候， 她隱隱約約地聽見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求救聲， 聲音很短暫。 接下來， 好似有什麼重物從樓上摔下來， 只是一刹那， 四周又重歸原有的平靜。
劉丹丹呆呆地看著舊圖書館的方向， 有些毛骨悚然。 很顯然， 剛才那些聲音， 絕對不是什麼鬼怪發出的。
理智告訴她， 那是人， 一定是人！
此時， 影影綽綽的舊圖書館顯得更加詭異， 可怖， 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要過去看看。
她真的害怕得不得了，
幾分鐘後， 直到劉丹丹看見樹林裡有莫名的人影閃過， 才不知所措地向女生宿舍樓逃命似的跑去。
1
喬小冉把車停在學校停車區就匆匆戴上工作牌， 往案發地點趕去。
幾千平方米的校園， 總有些邊邊角角是偏僻少有人去，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 然而這樣的地方， 也是危險滋生的溫床。
喬小冉一大早就得知學校舊圖書館出現命案的事情， 這才匆匆往這所大學趕。
案發地位於學校西南方向， 灌木密林較多， 這塊區域由於植被多年沒有打理， 已經雜亂不堪了。
有一條勤學路橫貫這塊區域， 連接著音樂樓， 老圖書館， 還有宿舍樓。
這舊圖書館年代久遠， 已屬危樓， 校方本已打算拆掉重建其他建築，
“遲到了十分二十秒！”趙毅陰著臉， 在半路截住了喬小冉。
“對不起， 頭兒， 路上堵車嘛……我保證沒有下次！”喬小冉面露赧顏。
“罰你明天早起二十分鐘！”趙毅長眉一挑， 笑了笑。
喬小冉雖是臉上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但心裡對這個懲罰還是心服口服的， 誰讓她遲到了呢？
趙毅把筆記本扔給她， 便自顧自地往前走， 突然疾聲厲色地說道：“死者女， 身份系該校在讀生， 23歲， 身高165cm， 體重52kg， 死因為高樓墜地， 小腦損傷嚴重， 進而失血過多致死……”
“你慢點！”喬小冉無奈地說。
趙毅倨傲地看了喬小冉一眼， “身上有多處骨折， 脊椎斷裂， 身體嚴重變形， 死亡時間不超過十個小時。 案發現場沒有發現可疑腳印， 指紋和兇器，
“自殺？”喬小冉有些悵然所失。
23歲的年輕女孩， 花季般的年紀， 怎會輕易自殺？
“這只是法醫和小陳的初步判斷， 並不代表我的觀點。 ”趙毅失笑道。
“所以……”也就是說， 趙毅也是剛來不久， 他還沒有勘察現場。
那他憑什麼說自己遲到， 還罰她明天早起二十分鐘？
趙毅像是看穿了喬小冉心中所想， 清了清嗓子， “還在想什麼？我們必須去勘察現場了！”
喬小冉努了努嘴， “哦！”
他們穿過圍觀的人群， 和幾重警戒線， 終於來到真正的案發地點。
這棟圖書館看起來果然有些年頭， 一共五樓， 看起來仿佛是一座古建築， 外面的牆壁都已深深泛黃。
死者正側臥在圖書館的南邊，屍體周圍流著很多已經乾涸的鮮血，遠遠望去，這些暗紅色像是一道道醜陋的傷口。
“我們需要把屍體先運回去，再做進一步的屍檢，才能判斷是否真的是自殺。”法醫脫掉手上的橡膠手套，扶著鼻樑上的眼鏡對趙毅說，“這麼漂亮的女孩可惜咯！”
趙毅點了點頭，喊了一嗓子，“小陳，你安排一下！”
“成，我這就讓人送回去！”小陳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
趙毅抬頭眯著眼睛往圖書館的頂樓看了一眼，“我們去頂樓看看吧！”
隨後，喬小冉和另外兩名刑警跟著趙毅走上圖書館的頂樓。
圖書館的前後兩扇門本來都上了鎖，因為時間久遠，又沒人定期檢查，所以後面小門的鎖被人毀壞竟也無人知曉。
也就是說，死者是從後面的小門進入圖書館內。
圖書館已經很久沒有人進入，裡面灰塵較多，如果說地上沒有留下腳印，確實讓人難以置信。事實上，樓梯上確實沒有任何腳印，連死者的腳印也一個都沒有。
“這就奇怪了。”趙毅皺著眉，看著身後自己在樓梯上留下的腳印。
喬小冉不知道趙毅在看什麼，也往後看了看，但啥也沒瞧見。
樓頂的樓梯間本來也是有門的，只不過門是木制的，早已腐朽被毀。
顯然，樓頂是紈絝子弟和情侶們常來的地方。
上面煙頭無數，還有食品袋，睡袋，各種垃圾都有，喬小冉甚至還無意瞥見幾個杜蕾斯……
這些小屁孩，還真是不好好讀書啊！
趙毅表情嚴肅，檢查得非常細緻，整張臉好像寫著，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幾個大字似的。
在死者跳樓的方向，趙毅往下看了一眼，然後蹲下，認認真真地檢查那片區域。
“地上和欄杆上都有劃痕，也許死者曾經掙扎過。”趙毅凝視著生銹的欄杆上十分不明顯的抓痕。
“既然死者掙扎過，那就有可能不是自殺啦！”喬小冉說。
“只能說有可能，不能排除死者跳樓之後又後悔，情急之中想抓住欄杆爬上去，但最終……還是避免不了體力耗盡墜下樓的結果。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
“倘若真的是這樣，在這個過程中她一定會大聲呼救啊，這裡雖說比較偏僻，但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沒有一個人聽到吧！”
趙毅薄唇一勾，“你好像變聰明了一點！”
喬小冉：“……”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沒有目擊證人嗎？”喬小冉失望地說。
“只是他們暫時還沒找到而已，而且我說過，這並不是我的觀點。”隨後，趙毅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物證袋，裡面放著一支鋼筆，“這是我在來的路上撿到的。”
“一支鋼筆？”
“而且就在離這棟樓大概一百來米的地方撿到的。”
就在這時，小陳也來到頂樓。
他告訴趙毅，已經證明了女孩的身份。
女孩名叫李琳，是本校大三學生，讀的是藥物化學專業，目前單身，社會關係並不複雜。
“這起案件也只有情殺的可能性最大，但李琳如果是單身的話……”
“單身怎麼了？單身就沒有感情糾紛了？”趙毅坦然自若地說。
這句話讓喬小冉和小陳面面相覷，倒不知道該怎麼接茬。
“小陳，這幾天見過李琳的人，都審一審，李琳的室友、密友、班主任，帶過來，我親自見見。查查這支筆是誰的。”接著，趙毅又看著喬小冉，“另外，小冉，你通知技術部把李琳的通訊記錄，消費記錄，出行記錄都給我好好查一查，學校監控好好看一看，最後……通知家屬來認領屍體。”
“保證完成任務！”兩人立即挺直身杆，敬了軍禮，異口同聲地回答。
沒過多久，各方調查有了結果。
李琳的通訊記錄，消費記錄，出行記錄……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異常。
倒是在事發當天，晚上七點的時候，李琳曾出過校門，不過一小時後又返回到了學校。
2
劉丹丹在今早得知好姐妹李琳跳樓死亡的消息，已經哭了一上午了，她實在不能相信，昨晚的那聲尖叫，竟是李琳在死神面前的最後一絲掙扎。
喬小冉看著對面瘦小，腰卻極粗的劉丹丹，總覺得怪怪的。
她挑了挑眉，問：“聽說你和李琳的關係最親密？”
“只是關係略微比其他人好一些。”
“你最晚看到李琳是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六點半。”
“她有沒有什麼異常？”
“從前天晚上開始，她一直不開心，一直偷偷地哭。昨晚六點半我去音樂樓去練琴，就沒陪著她，想不到……”劉丹丹傷心地哭了起來。
坐在一旁的趙毅看見這一幕，卻反常地哼了一句。
喬小冉白了趙毅一眼，起身去給劉丹丹倒了一杯水。
“你先控制好情緒，她有沒有跟你說過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晚上要見什麼人？”
劉丹丹喝了口水，呆若木雞地搖了搖頭，“沒有，她什麼也沒和我說。能讓我先回去嗎？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劉丹丹哭得更厲害了。
趙毅冷笑了一聲，“虧你還是她的好朋友！”
隨即，他從一旁把那支鋼筆拿了出來，“這支筆是你的吧？”
“這……”
“需要我拿出證據嗎？”
這支鋼筆上面有一枚指紋，正好與劉丹丹的指紋吻合。
也不知道是羞愧還是悔恨，劉丹丹的頭垂得很低很低。她的眼睛像一彎湖水，卻深不見底。
趙毅想，在她的內心深處，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在趙毅的引導下，劉丹丹終於把昨晚聽到李琳尖叫聲而沒有選擇回去查看的事情全部經過告知給趙毅，整個人哭得死去活來。
她說，不告訴別人這件事，完全是因為自己懦弱膽小。而且，她更不想讓別人說她見死不救。
只是這些嗎？趙毅有些不信。
送走劉丹丹後，喬小冉對趙毅說：“這件事也不能怪她，膽小是女人與生俱來的弱點，我相信她……”
“你是一名刑警，不能感情用事。案發劉丹丹的確在現場，沒有人能證明她是清白的，到目前為止，她是此案出現的第一個嫌疑人，同時也是嫌疑最大的人。”趙毅很乾脆地說。
經過一番排查，李琳所住的女生宿舍是學校的四人間，李琳是藥物化學專業的學生，劉丹丹和其他兩個女生是漢語言文學專業的學生。平時沒有什麼大的摩擦，關係很和睦。李琳偶爾有夜不歸宿的情況，不過她告訴室友說是去親戚家，室友也儘量幫她隱瞞。
事發當天晚上六點半之後，宿舍只有李琳一個人。
在李琳的班主任眼裡，李琳也是一個陽光積極的學生，上學期還拿到了一等獎學金，在學校朋友很多，平常也沒聽說得罪過什麼人。
“會不會……李琳就是自殺的？”喬小冉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
“理由。”趙毅連頭也不抬。
“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普通學生，身體並沒有被侵犯，錢包也還在，屍體符合自殺身亡的特徵……整個過程沒有特殊的疑點。而且，劉丹丹也說過，從前天晚上開始，李琳就一直哭。說明她當時就已經有厭世的情緒了，一時想不開也是正常的。”
“分析得不錯，只是，你能解釋，為什麼死者上樓沒有在堆滿灰塵的樓梯上留下腳印嗎？還有，死者既是自殺，又為什麼在欄杆上留下求生的痕跡？
“如果劉丹丹說的是事實，當晚她看到的人影又是誰？最重要的一點，即使死者是自殺身亡，我們也有責任查清楚，一個積極樂觀的女孩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鬱鬱寡歡，以至於非要走這條絕路不可。”
“可是……”
“不要再說那麼多可是了，我不想聽。”
趙毅說完後，頭也不回地往法醫科走去，獨留喬小冉一臉尷尬。
法醫看見趙毅修長的身影，便笑著讓趙毅去看屍體。
“正想找你來著，我們從屍體的指甲裡發現皮膚角質！”
趙毅提著手中的物證袋，裡面是劉丹丹剛才喝過水的杯子。“上面有犯罪嫌疑人的唾沫，對比一下DNA。”
另一位法醫接過趙毅手中的物證袋。
“死者處女膜呈現破裂的痕跡，生殖器沒有外傷或者擦傷。而且，解剖死者的陰道和子宮，發現有少量玻璃酸鈉、乙基纖維素、卡波母等殘留物。”法醫知道趙毅對這些名詞不太能理解，笑了笑，解釋道，“這些都是促進人體潤滑的化學物質，就是某些避孕套的成分。”
“你的意思是死者曾自願和異性發生過性行為？”
“十有八九！”
趙毅想起無論是李琳的班主任還是同學都說李琳沒有男朋友，總不可能這麼多人一起撒謊吧！但李琳經常夜不歸宿也是事實。
“最重要的一點，死者出現輕微急性肝壞死，是急性中毒的症狀。經過病理切片檢測，結果是死者曾當天服用過大劑量的五氧化二磷，這種化學藥物，無色無味，在服用過後不會當場使人致死，而會在數小時後讓人死亡……你再看看死者身上的刮痕。我敢肯定，這並不是一起簡單的自殺案件，而是謀殺！”
趙毅心裡一顫，他單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卻沒想過，李琳在跳樓之前已經被人投毒。
很快，DNA對比結果已經出來，李琳指甲裡的角質層DNA和劉丹丹的DNA不一致，目前可以暫時排除劉丹丹的嫌疑。
趙毅深知，要想破案，就必須找到和李琳發生性關係的那個男人，這個男人是否就是劉丹丹當晚看到的那個人影？可茫茫人海中，去哪裡找這樣的人？
其實，這並不難。
五氧化二磷是公安部管制的化學物品，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得到大劑量的五氧化二磷，是非常難的事情。
“小陳，你馬上去查詢五氧化二磷此類化學藥品的銷售記錄。”趙毅命令道。
小陳點頭便大步流星地去做該做的事情。
“小冉……”趙毅一看，沒影，“喬小冉？”
沒想到喬小冉會因為自己判斷失誤而難過，正在偷偷地抹眼淚。
趙毅想自己剛才也的確是嚴苛了些，因此安慰道：“別想那麼多，你之所以會判斷失誤是因為你缺少經驗，歷練多了就會減少失誤了！”趙毅遞給她幾張紙巾，“這是破案，不能兒戲，更不能怎麼省事怎麼做。你要記住，只要案件存在疑點，我們都要追查到底。”
“我知道了，頭兒！”喬小冉破涕為笑，“頭兒，現在我們去哪？”
“去李琳的宿舍！”
3
兩人驅車來到李琳的學校。校門口發生的一幕，卻讓喬小冉感慨萬分。
李琳的父母和一些親戚哭著喊著，正拉著橫幅坐在學校的門口哭鬧。
這個美麗的女孩突然離世，給這個家庭帶來了多少傷痛，是沒有辦法估量的。只是，鬧一鬧能夠減緩他們心中的痛楚嗎？
李琳的宿舍已經人去房空，裡面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沒什麼好查的。
不過，趙毅並沒有灰心，他在校門口，竟下車找到李琳的父母，希望他們不要再鬧了，而且他表示自己想看看李琳的遺物。
李琳的父母也本是純良之人，知道趙毅是員警，便聽了勸。
誰也不會想到，在李琳的遺物中，趙毅居然發現了一個裝著五氧化二磷的小玻璃瓶，只不過裡面只剩下小半瓶了。
如果五氧化二磷是李琳自己的東西，那麼就不存在其他人投毒的可能性。
“我真不敢相信李琳自己服用了這些毒藥，然後去跳樓自殺！”喬小冉沒精打采地說。
“真是沒見過世面，打起精神來，事情遠還沒有結束。”
臨走的時候，李琳的媽媽對趙毅說：“趙警官，你一定要破案，一定要……”
“我答應您……”趙毅覺得自己胸膛的鮮血在沸騰似的翻滾，“我一定會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經過小陳和各刑警的大力排查，終於查到，李琳所就讀的大學，曾在案發前幾天採購過一批化學物品，其中就包含了五氧化二磷。
李琳所讀的專業是藥物化學，在學習的過程中雖然有機會接觸到五氧化二磷這種藥品，但想要把一整瓶帶回自己的宿舍恐怕很難做到。
思來想去也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別人送給她的。而把藥品送給她的那個人，極有可能是能輕而易舉接觸到，甚至是管理這些藥品的人。
很快，趙毅就查到一個叫高志清的大學老師十分可疑。
高志清是李琳藥物學這門課的導師，經常會帶著學生一起做藥物合成實驗，他實在沒有想到員警會來找他。
喬小冉看著眼前的男人，大約三十多歲，身材修長，成熟穩重，挺帥的大叔。
“李琳已經死了，想必你已經知道了！”趙毅開門見山地說，“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高志清雙眸微斂，“她是一名優秀的大學生，真的非常遺憾！”
“僅此而已嗎？”
“我只能表示遺憾，還要我說什麼？”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師生關係！”
趙毅冷冷地哼了一聲，“人都已經死了，你還不說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
“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嗯？這是什麼？”趙毅怒火中燒地把那小半瓶五氧化二磷丟在高志清身旁。
高志清盯著那小半瓶白色的粉末，渾身顫抖著，半晌說不出話。
“把事實告訴我吧！”
“是我害死她的，我對不住她，我……”高志清的臉已變得通紅，痛哭著。
高志清其實早已結婚，但卻和李琳保持著一段不為人所知的戀情。
他們感情一直很好，為了不讓別人知道，兩人從不輕易用電子設備聯繫對方，也不會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
為了這段感情，高志清甚至想和原配離婚，但想起不可測的未來，他始終下不了決定。
可就在前幾天，他們的事情被高志清的妻子知道了，在家庭和愛情兩頭重擔下，高志清陷入了兩難。
最終，由於妻子的逼迫，高志清只能選擇和李琳分手，他不能為了一個黃毛丫頭毀了自己的一生。
在事發的前一天，高志清提出和李琳分手。而在事發當天晚上，李琳卻再次來找他，希望他能夠回心轉意，高志清告訴她絕無可能。
高志清認為，當天，李琳一定是對他失望透頂，才會走上絕路，選擇自殺。
至於那瓶五氧化二磷，是很久以前李琳向高志清要的。他只記得當時李琳告訴他，是一個朋友拜託她要一些。
說完這些後，高志清的內心也得到了解脫，即便他的前途已經岌岌可危。
可以想像，事發當天，李琳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絕心要走這樣一條路。
大概，是那小半瓶五氧化磷漸漸腐蝕著她的胃，才讓她想到要以跳樓徹底結束自己的生命吧！
可是，消失的腳印怎麼解釋？欄杆和李琳身體上明顯掙扎過的痕跡又該怎麼解釋？
趙毅認為高志清大概是想逃脫刑罰，撒了謊。
就在這個時候，法醫科的人卻匆匆來找趙毅。
“高志清的DNA和死者指甲裡的角質層DNA無法匹配。”
“什麼？”趙毅氣得臉都綠了。
小陳也同時來報，“當晚高志清根本沒有去過學校。”
高志清住在校外，當天七點左右李琳去校外找過他，不過一個小時後，李琳再次返回到了學校，之後再也沒有出過校門。
如果，當天晚上高志清並沒有去過學校，那麼，和李琳在圖書館樓頂的人也不可能會是高志清。
“頭兒，你快來看！”這時候，喬小冉大聲喊道。
是學校大門口的監控錄影。
只見當晚七點左右，李琳從校內往校外走去。而一個小時後，也就是八點十五分左右，李琳又從校外走進校內。
趙毅並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冷冷地說：“這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你再看一遍，注意看李琳的身後！”（原題:《畸戀》，作者：安柯。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
死者正側臥在圖書館的南邊，屍體周圍流著很多已經乾涸的鮮血，遠遠望去，這些暗紅色像是一道道醜陋的傷口。
“我們需要把屍體先運回去，再做進一步的屍檢，才能判斷是否真的是自殺。”法醫脫掉手上的橡膠手套，扶著鼻樑上的眼鏡對趙毅說，“這麼漂亮的女孩可惜咯！”
趙毅點了點頭，喊了一嗓子，“小陳，你安排一下！”
“成，我這就讓人送回去！”小陳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
趙毅抬頭眯著眼睛往圖書館的頂樓看了一眼，“我們去頂樓看看吧！”
隨後，喬小冉和另外兩名刑警跟著趙毅走上圖書館的頂樓。
圖書館的前後兩扇門本來都上了鎖，因為時間久遠，又沒人定期檢查，所以後面小門的鎖被人毀壞竟也無人知曉。
也就是說，死者是從後面的小門進入圖書館內。
圖書館已經很久沒有人進入，裡面灰塵較多，如果說地上沒有留下腳印，確實讓人難以置信。事實上，樓梯上確實沒有任何腳印，連死者的腳印也一個都沒有。
“這就奇怪了。”趙毅皺著眉，看著身後自己在樓梯上留下的腳印。
喬小冉不知道趙毅在看什麼，也往後看了看，但啥也沒瞧見。
樓頂的樓梯間本來也是有門的，只不過門是木制的，早已腐朽被毀。
顯然，樓頂是紈絝子弟和情侶們常來的地方。
上面煙頭無數，還有食品袋，睡袋，各種垃圾都有，喬小冉甚至還無意瞥見幾個杜蕾斯……
這些小屁孩，還真是不好好讀書啊！
趙毅表情嚴肅，檢查得非常細緻，整張臉好像寫著，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幾個大字似的。
在死者跳樓的方向，趙毅往下看了一眼，然後蹲下，認認真真地檢查那片區域。
“地上和欄杆上都有劃痕，也許死者曾經掙扎過。”趙毅凝視著生銹的欄杆上十分不明顯的抓痕。
“既然死者掙扎過，那就有可能不是自殺啦！”喬小冉說。
“只能說有可能，不能排除死者跳樓之後又後悔，情急之中想抓住欄杆爬上去，但最終……還是避免不了體力耗盡墜下樓的結果。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
“倘若真的是這樣，在這個過程中她一定會大聲呼救啊，這裡雖說比較偏僻，但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沒有一個人聽到吧！”
趙毅薄唇一勾，“你好像變聰明了一點！”
喬小冉：“……”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沒有目擊證人嗎？”喬小冉失望地說。
“只是他們暫時還沒找到而已，而且我說過，這並不是我的觀點。”隨後，趙毅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物證袋，裡面放著一支鋼筆，“這是我在來的路上撿到的。”
“一支鋼筆？”
“而且就在離這棟樓大概一百來米的地方撿到的。”
就在這時，小陳也來到頂樓。
他告訴趙毅，已經證明了女孩的身份。
女孩名叫李琳，是本校大三學生，讀的是藥物化學專業，目前單身，社會關係並不複雜。
“這起案件也只有情殺的可能性最大，但李琳如果是單身的話……”
“單身怎麼了？單身就沒有感情糾紛了？”趙毅坦然自若地說。
這句話讓喬小冉和小陳面面相覷，倒不知道該怎麼接茬。
“小陳，這幾天見過李琳的人，都審一審，李琳的室友、密友、班主任，帶過來，我親自見見。查查這支筆是誰的。”接著，趙毅又看著喬小冉，“另外，小冉，你通知技術部把李琳的通訊記錄，消費記錄，出行記錄都給我好好查一查，學校監控好好看一看，最後……通知家屬來認領屍體。”
“保證完成任務！”兩人立即挺直身杆，敬了軍禮，異口同聲地回答。
沒過多久，各方調查有了結果。
李琳的通訊記錄，消費記錄，出行記錄……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異常。
倒是在事發當天，晚上七點的時候，李琳曾出過校門，不過一小時後又返回到了學校。
2
劉丹丹在今早得知好姐妹李琳跳樓死亡的消息，已經哭了一上午了，她實在不能相信，昨晚的那聲尖叫，竟是李琳在死神面前的最後一絲掙扎。
喬小冉看著對面瘦小，腰卻極粗的劉丹丹，總覺得怪怪的。
她挑了挑眉，問：“聽說你和李琳的關係最親密？”
“只是關係略微比其他人好一些。”
“你最晚看到李琳是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六點半。”
“她有沒有什麼異常？”
“從前天晚上開始，她一直不開心，一直偷偷地哭。昨晚六點半我去音樂樓去練琴，就沒陪著她，想不到……”劉丹丹傷心地哭了起來。
坐在一旁的趙毅看見這一幕，卻反常地哼了一句。
喬小冉白了趙毅一眼，起身去給劉丹丹倒了一杯水。
“你先控制好情緒，她有沒有跟你說過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晚上要見什麼人？”
劉丹丹喝了口水，呆若木雞地搖了搖頭，“沒有，她什麼也沒和我說。能讓我先回去嗎？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劉丹丹哭得更厲害了。
趙毅冷笑了一聲，“虧你還是她的好朋友！”
隨即，他從一旁把那支鋼筆拿了出來，“這支筆是你的吧？”
“這……”
“需要我拿出證據嗎？”
這支鋼筆上面有一枚指紋，正好與劉丹丹的指紋吻合。
也不知道是羞愧還是悔恨，劉丹丹的頭垂得很低很低。她的眼睛像一彎湖水，卻深不見底。
趙毅想，在她的內心深處，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在趙毅的引導下，劉丹丹終於把昨晚聽到李琳尖叫聲而沒有選擇回去查看的事情全部經過告知給趙毅，整個人哭得死去活來。
她說，不告訴別人這件事，完全是因為自己懦弱膽小。而且，她更不想讓別人說她見死不救。
只是這些嗎？趙毅有些不信。
送走劉丹丹後，喬小冉對趙毅說：“這件事也不能怪她，膽小是女人與生俱來的弱點，我相信她……”
“你是一名刑警，不能感情用事。案發劉丹丹的確在現場，沒有人能證明她是清白的，到目前為止，她是此案出現的第一個嫌疑人，同時也是嫌疑最大的人。”趙毅很乾脆地說。
經過一番排查，李琳所住的女生宿舍是學校的四人間，李琳是藥物化學專業的學生，劉丹丹和其他兩個女生是漢語言文學專業的學生。平時沒有什麼大的摩擦，關係很和睦。李琳偶爾有夜不歸宿的情況，不過她告訴室友說是去親戚家，室友也儘量幫她隱瞞。
事發當天晚上六點半之後，宿舍只有李琳一個人。
在李琳的班主任眼裡，李琳也是一個陽光積極的學生，上學期還拿到了一等獎學金，在學校朋友很多，平常也沒聽說得罪過什麼人。
“會不會……李琳就是自殺的？”喬小冉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
“理由。”趙毅連頭也不抬。
“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普通學生，身體並沒有被侵犯，錢包也還在，屍體符合自殺身亡的特徵……整個過程沒有特殊的疑點。而且，劉丹丹也說過，從前天晚上開始，李琳就一直哭。說明她當時就已經有厭世的情緒了，一時想不開也是正常的。”
“分析得不錯，只是，你能解釋，為什麼死者上樓沒有在堆滿灰塵的樓梯上留下腳印嗎？還有，死者既是自殺，又為什麼在欄杆上留下求生的痕跡？
“如果劉丹丹說的是事實，當晚她看到的人影又是誰？最重要的一點，即使死者是自殺身亡，我們也有責任查清楚，一個積極樂觀的女孩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鬱鬱寡歡，以至於非要走這條絕路不可。”
“可是……”
“不要再說那麼多可是了，我不想聽。”
趙毅說完後，頭也不回地往法醫科走去，獨留喬小冉一臉尷尬。
法醫看見趙毅修長的身影，便笑著讓趙毅去看屍體。
“正想找你來著，我們從屍體的指甲裡發現皮膚角質！”
趙毅提著手中的物證袋，裡面是劉丹丹剛才喝過水的杯子。“上面有犯罪嫌疑人的唾沫，對比一下DNA。”
另一位法醫接過趙毅手中的物證袋。
“死者處女膜呈現破裂的痕跡，生殖器沒有外傷或者擦傷。而且，解剖死者的陰道和子宮，發現有少量玻璃酸鈉、乙基纖維素、卡波母等殘留物。”法醫知道趙毅對這些名詞不太能理解，笑了笑，解釋道，“這些都是促進人體潤滑的化學物質，就是某些避孕套的成分。”
“你的意思是死者曾自願和異性發生過性行為？”
“十有八九！”
趙毅想起無論是李琳的班主任還是同學都說李琳沒有男朋友，總不可能這麼多人一起撒謊吧！但李琳經常夜不歸宿也是事實。
“最重要的一點，死者出現輕微急性肝壞死，是急性中毒的症狀。經過病理切片檢測，結果是死者曾當天服用過大劑量的五氧化二磷，這種化學藥物，無色無味，在服用過後不會當場使人致死，而會在數小時後讓人死亡……你再看看死者身上的刮痕。我敢肯定，這並不是一起簡單的自殺案件，而是謀殺！”
趙毅心裡一顫，他單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卻沒想過，李琳在跳樓之前已經被人投毒。
很快，DNA對比結果已經出來，李琳指甲裡的角質層DNA和劉丹丹的DNA不一致，目前可以暫時排除劉丹丹的嫌疑。
趙毅深知，要想破案，就必須找到和李琳發生性關係的那個男人，這個男人是否就是劉丹丹當晚看到的那個人影？可茫茫人海中，去哪裡找這樣的人？
其實，這並不難。
五氧化二磷是公安部管制的化學物品，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得到大劑量的五氧化二磷，是非常難的事情。
“小陳，你馬上去查詢五氧化二磷此類化學藥品的銷售記錄。”趙毅命令道。
小陳點頭便大步流星地去做該做的事情。
“小冉……”趙毅一看，沒影，“喬小冉？”
沒想到喬小冉會因為自己判斷失誤而難過，正在偷偷地抹眼淚。
趙毅想自己剛才也的確是嚴苛了些，因此安慰道：“別想那麼多，你之所以會判斷失誤是因為你缺少經驗，歷練多了就會減少失誤了！”趙毅遞給她幾張紙巾，“這是破案，不能兒戲，更不能怎麼省事怎麼做。你要記住，只要案件存在疑點，我們都要追查到底。”
“我知道了，頭兒！”喬小冉破涕為笑，“頭兒，現在我們去哪？”
“去李琳的宿舍！”
3
兩人驅車來到李琳的學校。校門口發生的一幕，卻讓喬小冉感慨萬分。
李琳的父母和一些親戚哭著喊著，正拉著橫幅坐在學校的門口哭鬧。
這個美麗的女孩突然離世，給這個家庭帶來了多少傷痛，是沒有辦法估量的。只是，鬧一鬧能夠減緩他們心中的痛楚嗎？
李琳的宿舍已經人去房空，裡面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沒什麼好查的。
不過，趙毅並沒有灰心，他在校門口，竟下車找到李琳的父母，希望他們不要再鬧了，而且他表示自己想看看李琳的遺物。
李琳的父母也本是純良之人，知道趙毅是員警，便聽了勸。
誰也不會想到，在李琳的遺物中，趙毅居然發現了一個裝著五氧化二磷的小玻璃瓶，只不過裡面只剩下小半瓶了。
如果五氧化二磷是李琳自己的東西，那麼就不存在其他人投毒的可能性。
“我真不敢相信李琳自己服用了這些毒藥，然後去跳樓自殺！”喬小冉沒精打采地說。
“真是沒見過世面，打起精神來，事情遠還沒有結束。”
臨走的時候，李琳的媽媽對趙毅說：“趙警官，你一定要破案，一定要……”
“我答應您……”趙毅覺得自己胸膛的鮮血在沸騰似的翻滾，“我一定會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經過小陳和各刑警的大力排查，終於查到，李琳所就讀的大學，曾在案發前幾天採購過一批化學物品，其中就包含了五氧化二磷。
李琳所讀的專業是藥物化學，在學習的過程中雖然有機會接觸到五氧化二磷這種藥品，但想要把一整瓶帶回自己的宿舍恐怕很難做到。
思來想去也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別人送給她的。而把藥品送給她的那個人，極有可能是能輕而易舉接觸到，甚至是管理這些藥品的人。
很快，趙毅就查到一個叫高志清的大學老師十分可疑。
高志清是李琳藥物學這門課的導師，經常會帶著學生一起做藥物合成實驗，他實在沒有想到員警會來找他。
喬小冉看著眼前的男人，大約三十多歲，身材修長，成熟穩重，挺帥的大叔。
“李琳已經死了，想必你已經知道了！”趙毅開門見山地說，“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高志清雙眸微斂，“她是一名優秀的大學生，真的非常遺憾！”
“僅此而已嗎？”
“我只能表示遺憾，還要我說什麼？”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師生關係！”
趙毅冷冷地哼了一聲，“人都已經死了，你還不說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
“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嗯？這是什麼？”趙毅怒火中燒地把那小半瓶五氧化二磷丟在高志清身旁。
高志清盯著那小半瓶白色的粉末，渾身顫抖著，半晌說不出話。
“把事實告訴我吧！”
“是我害死她的，我對不住她，我……”高志清的臉已變得通紅，痛哭著。
高志清其實早已結婚，但卻和李琳保持著一段不為人所知的戀情。
他們感情一直很好，為了不讓別人知道，兩人從不輕易用電子設備聯繫對方，也不會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
為了這段感情，高志清甚至想和原配離婚，但想起不可測的未來，他始終下不了決定。
可就在前幾天，他們的事情被高志清的妻子知道了，在家庭和愛情兩頭重擔下，高志清陷入了兩難。
最終，由於妻子的逼迫，高志清只能選擇和李琳分手，他不能為了一個黃毛丫頭毀了自己的一生。
在事發的前一天，高志清提出和李琳分手。而在事發當天晚上，李琳卻再次來找他，希望他能夠回心轉意，高志清告訴她絕無可能。
高志清認為，當天，李琳一定是對他失望透頂，才會走上絕路，選擇自殺。
至於那瓶五氧化二磷，是很久以前李琳向高志清要的。他只記得當時李琳告訴他，是一個朋友拜託她要一些。
說完這些後，高志清的內心也得到了解脫，即便他的前途已經岌岌可危。
可以想像，事發當天，李琳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絕心要走這樣一條路。
大概，是那小半瓶五氧化磷漸漸腐蝕著她的胃，才讓她想到要以跳樓徹底結束自己的生命吧！
可是，消失的腳印怎麼解釋？欄杆和李琳身體上明顯掙扎過的痕跡又該怎麼解釋？
趙毅認為高志清大概是想逃脫刑罰，撒了謊。
就在這個時候，法醫科的人卻匆匆來找趙毅。
“高志清的DNA和死者指甲裡的角質層DNA無法匹配。”
“什麼？”趙毅氣得臉都綠了。
小陳也同時來報，“當晚高志清根本沒有去過學校。”
高志清住在校外，當天七點左右李琳去校外找過他，不過一個小時後，李琳再次返回到了學校，之後再也沒有出過校門。
如果，當天晚上高志清並沒有去過學校，那麼，和李琳在圖書館樓頂的人也不可能會是高志清。
“頭兒，你快來看！”這時候，喬小冉大聲喊道。
是學校大門口的監控錄影。
只見當晚七點左右，李琳從校內往校外走去。而一個小時後，也就是八點十五分左右，李琳又從校外走進校內。
趙毅並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冷冷地說：“這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你再看一遍，注意看李琳的身後！”（原題:《畸戀》，作者：安柯。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