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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曾暗戀過的班長,後來花錢娶了個四川“蠻子”

文:古岸雲沙

你是否有過那樣的一段時光, 十四、五歲, 心思象瘋長的野草, 漫無崖際, 神情恍惚, 夜不能寐, 期待一朵花開, 可是春天還遙遙無期。

也許是因了一個微笑, 也許是因了一句話, 一舉手, 一投足, 你便喜歡了某一人。 也許他是你鄰家的兄長, 也許他是你兄長的同學, 也許他是你剛剛畢業的老師, 也許他是……喜歡一個人好象也沒有那麼多理由。

總之, 在你年少懵懂的歲月, 必定會有那麼一個人, 曾經悄悄地存在過。

你一個人躲在黑暗裡, 偷偷去想他。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時, 日日與君好。 ”

其實完全地不在一個頻道上。 小孩的心思沒人懂。

還未到光陰催人老的年齡, 可是你等不及地想長大。

一個人的成長多麼寂寞又漫長, 好象春日的雨夜, 那簷下的雨滴, 穿窗而入, 滴滴嗒嗒, 浸濕夢境, 憂傷又無助。

在那個過程中, 你不曾流露過一句話, 所有的歡喜悲傷都藏在你寂寞的眼神裡,

直到有一天, 你終於長大。

驀然回首那一段無人關注的日子, 你一個人成長, 沒有走偏路, 也沒有走彎路, 多麼值得慶倖, 你象所有健康的孩子一樣度過了最危險的年齡。 你應該感謝那個人一路無聲的陪伴, 你也應該感謝你自己, 學會了忍耐與等待, 也學會了去理解, 去寬容, 去付出。

你只是想他快樂。 無論他在哪裡, 和誰在一起。

與愛沒有關係。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 我喜歡流口涎水的班長, 他長著厚厚的嘴厚, 每天在教室裡睡午覺時, 口涎水滴滴嗒嗒順著桌腿往下流, 地下一汪水。 他會演算各種各樣的奧數題, 好多題連數學老師都不會, 他列起式子來能把一整個黑板都寫滿。 他總是考第一。

他寫得字好醜, 比人還醜。 升初中的時候, 沒人認得他的字, 所以他沒有考取重點中學, 鄉聯中的英語課幾乎沒有正規的老師教, 所以每個週末, 我們倆都會見一面, 我把學校裡發的英語試卷送給他, 都是我們做過的, 可是總比沒有強。

我們兩家的地有一塊是挨著的,

每到放假, 我們下地遇到的時候, 他都會幫著我拔草。

一直持續到初二, 不知道怎麼就不見面了。 好象走著走著就丟了。

初中畢業, 他輟學, 偶爾在他賣瓜的路上遇到, 總要送幾個給我。

此後好多年不見面, 好象日子過得不怎麼樣, 不好找媳婦, 從外地買了一個四川“蠻子”。

我還記得五年級時, 常常從我家的窗臺上, 壓水井的石板上, 半截的土牆頭上, 發現他放在我家的書本或者墨水瓶。 有一晚父親在壓水井旁刷牙, 剛剛進屋, 再出來, 壓水井的石板上放著一撂書, 問我哪裡來的書?

我支吾半天, 也不知如何回答, 然而很快就象小貓一樣地, 輕輕而迅速地把書抱進了房間裡。 第二天, 再不動聲色地帶回學校去。 好象也從來沒有問過,

他為什麼要放書在我家院子裡?

我想那時候他多半是從我家門口路過, 隨手放下的, 然後去哪個村子裡聽花鼓戲或者與別村的孩子相約著打架去了。

那時候, 他常常和小四在一起, 小四學了一年武術, 打架是一把好手;下課的時候, 我要麼跟著小四在教室後邊的寬敞處練習女子防身術,要麼跟著小四在學校前邊的打麥場裡練空翻。常常有村裡的人家找到學校去告狀,說我們撲散壞了他們的柴火垛。

小四也沒有考取重點中學,所以每週末我們仨碰頭時,他都要及盡所能地挖苦我,說我是什麼什麼苗子,從此就和他們不一樣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聽了很生氣,從此就不願意再理他。

也許就是在那時候走散的吧。

多年之後,再遇小四,我們仍然不能好好相處,每次見面,必針鋒相對,及盡所能挖苦對方,不死不甘休。

然後又是好多年過去。

偶爾與小四聯繫一下,他也會提起小學的班長,提起小時候我們一起在麥場裡玩空翻,好象有一天聊著聊著,不知怎麼就提起了放在我家壓水井石板上的書。他說是他放的。

從小學三年級開始,他就喜歡我。

他覺得自己一點兒都不純潔,象個小流氓一樣,每天懷揣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悄悄地潛入我家院子裡,趁著無人注意,不間斷地把他的書呀,本子呀,墨水瓶呀什麼的,放到我們家的院子裡每一個能夠引起我注意的角落裡。

我怎麼沒發現?大約他們倆的字是一樣醜的,所以我總誤以為是一個人的,也許是他們倆經常形影不離,所以我才從來不曾區分過誰是誰。

他說他一直等著我,等著我長大好嫁給他。

說著說著他哭了。他說我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對你說了,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夠有機會對你傾訴。

聽著電話那頭,他沉悶的抽泣,我居然心裡一點兒感動都沒有,平靜得好似一潭死水。

人,真的很殘忍。如果你不愛一個人,他做再多的努力你都感動不了。

他一直在等我開口。以為等了一輩子,總有一天,會等到我嫁給他。

快到結婚年齡的時候,他對父親說:他想娶我,他父親說,只要人家願意,那就娶吧。

可是獨獨沒有告訴我。

我嫁給老董的時候,他痛徹心霏,百思不得其解,老董沒有他帥,沒有他高,沒有他能幹,沒有他掙錢,我為什麼沒有選擇他?

也許這就是緣份,緣份到了,一切開始。緣分沒到,再多的努力都是無用功。

這就象一個童話故事,裝飾了他的夢。可是於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無關歡喜,無關愛。

暗戀,是一朵未開的花。暗戀著別人的那個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花開花敗,都在他自己的心裡。

那個被暗戀的人,永遠看不到花開。

只有花骨花。等不到開放,她就轉移了視線。

不管你曾經暗戀過誰,又被誰暗戀過,那朵花還未開,便已萎靡。也許它的生命僅止於此。

我要麼跟著小四在教室後邊的寬敞處練習女子防身術,要麼跟著小四在學校前邊的打麥場裡練空翻。常常有村裡的人家找到學校去告狀,說我們撲散壞了他們的柴火垛。

小四也沒有考取重點中學,所以每週末我們仨碰頭時,他都要及盡所能地挖苦我,說我是什麼什麼苗子,從此就和他們不一樣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聽了很生氣,從此就不願意再理他。

也許就是在那時候走散的吧。

多年之後,再遇小四,我們仍然不能好好相處,每次見面,必針鋒相對,及盡所能挖苦對方,不死不甘休。

然後又是好多年過去。

偶爾與小四聯繫一下,他也會提起小學的班長,提起小時候我們一起在麥場裡玩空翻,好象有一天聊著聊著,不知怎麼就提起了放在我家壓水井石板上的書。他說是他放的。

從小學三年級開始,他就喜歡我。

他覺得自己一點兒都不純潔,象個小流氓一樣,每天懷揣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悄悄地潛入我家院子裡,趁著無人注意,不間斷地把他的書呀,本子呀,墨水瓶呀什麼的,放到我們家的院子裡每一個能夠引起我注意的角落裡。

我怎麼沒發現?大約他們倆的字是一樣醜的,所以我總誤以為是一個人的,也許是他們倆經常形影不離,所以我才從來不曾區分過誰是誰。

他說他一直等著我,等著我長大好嫁給他。

說著說著他哭了。他說我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對你說了,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夠有機會對你傾訴。

聽著電話那頭,他沉悶的抽泣,我居然心裡一點兒感動都沒有,平靜得好似一潭死水。

人,真的很殘忍。如果你不愛一個人,他做再多的努力你都感動不了。

他一直在等我開口。以為等了一輩子,總有一天,會等到我嫁給他。

快到結婚年齡的時候,他對父親說:他想娶我,他父親說,只要人家願意,那就娶吧。

可是獨獨沒有告訴我。

我嫁給老董的時候,他痛徹心霏,百思不得其解,老董沒有他帥,沒有他高,沒有他能幹,沒有他掙錢,我為什麼沒有選擇他?

也許這就是緣份,緣份到了,一切開始。緣分沒到,再多的努力都是無用功。

這就象一個童話故事,裝飾了他的夢。可是於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無關歡喜,無關愛。

暗戀,是一朵未開的花。暗戀著別人的那個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花開花敗,都在他自己的心裡。

那個被暗戀的人,永遠看不到花開。

只有花骨花。等不到開放,她就轉移了視線。

不管你曾經暗戀過誰,又被誰暗戀過,那朵花還未開,便已萎靡。也許它的生命僅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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