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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懶筋:秤砣打鍋子,雞婆孵空子

戴嶽山, 又名戴月山、戴運生, 因嘴唇有個缺口, 諢名戴缺子, 新化縣黃龍坪(今龍通鄉團結山村)人。 生於清朝嘉慶年間, 卒年不詳。

他小時讀過幾年私塾, 生性機靈, 說話幽默, 才智過人。 由於家貧如洗, 於是長期出遊各地, 四海為家。 曾做過生意, 當過雇工, 一生好打抱不平, 不畏權貴, 善惡分明。 但有時也愛捉弄人, 不過這對老實巴交的窮人, 盡為互相取樂而已。

有關他的故事, 曾在湖南、湖北、四川、貴州等地流傳, 特別是在新化、安化兩縣, 更是家喻戶曉、老幼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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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缺子趕集回來的路上,天將黑了,一場鋪山雨又追著屁股落了下來,於是只好放開腳步,趕到一家叫獨溪店的夥鋪投宿。 誰知這夥鋪老闆是個懶得出奇,刻薄得要命的婦人,旅客們十個有九個討厭她。 但這方圓十裡獨此一家店子,不歇又沒有辦法。 戴缺子聽了,將信將疑,打算打探試探。

一進夥鋪,見老闆娘臉上一對眼睛脹得象栗子売,一雙繡花鞋反穿起,對旅客們伸出三層油垢四層灰的髒手,,一個一個的要了八吊錢的夥錢,也不燒茶倒水問寒暖,仍然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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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缺子見了,心想,這懶婆娘真的有幾根懶筋,便想作弄她。

他走進廚房做飯,洗鍋刷碟 ,火火爆爆,搞個不停。 沒多久,一鍋香噴噴的飯, 四碗油辣辣的菜, 兩碗滾滾燙燙的湯就端出來了。 旅客們吃了誇獎不已, 老闆娘看了也樂意稱心, 將鑰匙交給戴缺子, 要他第二天幫著做早飯。 戴缺子聽了, 正中下懷。

第二天, 雞叫頭遍, 戴缺子就起床了。 擔了滿滿一水缸水, 燒了紅紅火火一爐炭, 打米做飯去了, 就勢拉了一堆屎在米升子裡, 上面遮蓋了些乾淨米, 把升子擺在堂屋裡的神龕上。 雞叫二遍時, 把門後面一窩剛開孵的雞蛋, 全拿出來, 從一端戳個小孔。 雞叫三遍時, 把空菜鍋子架在爐子上燒著, 舀水的竹筒裡則放一個秤砣, 便和旅客們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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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從窗子上曬到床上時, 一股刺鼻的焦火氣味, 把貪睡的老闆娘嗆醒了。 她忙爬起來一看, 只見灶上的鍋子燒得通紅通紅, 就操起舀水筒舀水去澆燒紅鍋子, “光當”一聲, 秤砣把鍋子打爛了;到神龕上去收米升子, 見升子裡有一升好米, 以為是旅客們恰剩的, 就勢往衣襟裡一倒,

一升屎把她弄得渾身臭氣, 氣得她跌坐在門後的雞籠上, 嚇得抱雞婆從籠子裡飛出來, 空蛋殼四處滾。 老闆娘氣壞了, 正要出門追趕, 只見門板上用煙子寫了幾行字:秤砣打鍋子, 升內一升屎;雞婆孵空子, 老闆氣個死。 若問名和姓, 我叫戴缺子;不是懷噁心, 教教懶婆子。 據說從此以後, 那位老闆娘再也不敢偷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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