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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人生——國際鋼琴評委“談”鋼琴(二)丨布希戈爾茨鋼琴

央視《音樂人生》欄目曾經做過一期特別節目, 邀請了第三屆中國國際鋼琴比賽的全體評委參加節目的錄製。 中國國際鋼琴比賽是按照國際上最高規格鋼琴比賽的標準和水準來組織和籌辦的鋼琴比賽, 每屆比賽均邀請世界一流的鋼琴家擔任評委, 確保賽事的規格和影響力。

這次節目的錄製不僅是該欄目在一期節目當中所聘請嘉賓人數最多的一次, 而且也是最國際化和學術檔次最高的一次。 而且被訪問者是來自世界各地的11 位著名的國際級鋼琴專家, 現場的觀眾是來自中央音樂學院和中國音樂學院的“專業”學生。

採訪著名旅美鋼琴家殷承宗先生, 殷承宗講述自己受益於“失敗”的經歷。

朱軍:大家都知道你曾經獲得過柴科夫斯基鋼琴比賽的二等獎, 您一共參加過幾次國際鋼琴比賽?

殷承宗說:我曾經經歷過三次國際鋼琴大賽。

這三次比賽對我來講具有同樣重要的意義。 我第一次參加是1958年, 參加了維尼亞夫斯基國際鋼琴比賽。 第二次是1959年去參加了維也納的國際鋼琴比賽, 第三次才是柴科夫斯基鋼琴比賽。

大家可能都不知道, 我第一次參加維尼亞夫斯基鋼琴比賽, 是一次失敗的記錄。

那年我才16歲。 那次連入圍都沒有入就被無情的刷了下去。 當時也覺得是非常痛苦。 但是我從16歲的時候就經歷了失敗, 這對我一生後來取得的成就是很重要的。 沒有前面的失敗, 可能就沒有我後來的成功。 其實在那樣的年代, 我能去國際參賽, 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了。 但是, 由於自己準備得並不充足, 又趕上換老師換曲目, 覺得很措手不及。 當時正趕上有那麼一個機會, 學校領導很器重我, 讓我去, 我就去了。 但是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 我很傷心, 當時簡直都要背過氣去了。 但是我很快地就調整過來了, 我覺得這樣也很好啊!我可以在現場聽所有人的比賽, 這是我在那個年齡(年代)裡非常難得的學習機會啊!正是那第一次參加國際比賽的失敗,
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 於是, 我每天都去聽比賽。 由於被淘汰, 我就有時間, 認真的聽了每一個選手的表演。 當時, 我聽了那麼多的演奏, 真是收穫非常大。 有些人的演奏, 到現在我還能清楚的記得。

那次失敗對於當時的我, 就如同在我的後背猛擊了一掌(因為我當時在學校一直被認為是一個不錯的學生)。 比賽回來以後, 我就對照我在賽場所看到的, 所學到的東西, 找出自己的差距不足, 更清楚了自己的努力目標, 更清楚該怎樣的補充和訓練。 從此, 我就特別下功夫。 我每天早晨5 點鐘就起來練琴, 還要自己對自己用一些特別特殊的方法。 完全不用老師和父母的督促(那時的老師和家長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

那時我們腦子裡想得最多的只有一件事:如何在比賽中贏得高分。 如何取得好成績, 為我們的祖國爭氣。 我每天早晨5 點鐘就起來練琴, 那時學校條件可沒有現在好。 上海冬天的早晨, 因為沒有暖氣就格外得冷, 手都凍僵了。 那時也沒有什麼空調設備。 可是我們腦子裡想得很單純, 覺得我們能夠獲得到音樂學院學習的機會, 已經很不容易了, 不好好學, 不好好練就是對不起黨, 對不起人民, 對不起父母。 我們腦子裡想得最多的, 就是好好練琴, 為國爭光, 這是最重要的事。 那時候, 大家都十分刻苦, 也不只是我一個人。

那次比賽我雖然經歷了一次失敗,讓我因此得到了很大的收穫。那次失敗對我其實也是很大的動力,也促使我或者說為我帶來後來的成績,讓我有了最巨大的收穫。第二年,我又去參加了維也納的國際鋼琴比賽,果然我就順利的得了個第一名。這對我的自信心的建立有很大的幫助。

朱軍問:您現在已經從當年的一個國際比賽的選手,變成了一個國際比賽的評委,您覺得有什麼不同?

殷承宗說:現在的選手的心理與我們那時想得往往是不大一樣的。我們那時參加比賽,談得都是蕭邦、貝多芬,話題就是音樂和如何練琴而不是自己。現在的選手可能沒有那麼單純了。他們大多數都有很好的學習和訓練的條件,生活的內容也比我們那個時候豐富多了。但是,這是時代的變化。他們現在有很多的優勢,是我們那時候、我們那一代人所不能比的。另外,他們現在的技術條件、學習條件比我們那時要好多了。從我個人角度看,無論是我當年參賽作選手時,還是今天我來作評委,其實基本的技術標準是大致一致的。這個問題以前也有人問過我,你怎麼做評委,怎樣給分?我覺得第一是技術要過硬,第二是音樂要感人。我們那個年代不像現在,比賽機會這樣多,不論你現在怎麼樣,現在和那時(對比賽的重視程度)也不一樣了。

什麼樣的人可以成為大師?條件是多方面的。首先,要有能獻身於藝術的精神境界,不是把藝術當作生命,或當作掙錢的手段,無論在多麼艱難的情況下,都要堅持住。記得有的家長問我,我的孩子要學習鋼琴,你說怎麼辦?我說,你首先要表示反對,一定要反對,因為你首先要告訴他,學習鋼琴不是什麼好差事,要吃很多苦,要能餓肚子。你越反對,他可能越要學,這樣的結果可能會好一些,因為是他努力爭取來的學習機會。另外他有了要吃苦的精神準備。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要堅持學,可能效果會好一些。相反,如果是你求著他學,情況可能就會不一樣了,對於那些有才能的孩子(是你看准了他確實有才能),你就越要這樣說。對於所有的孩子來講,我認為,他們從小學了音樂,一生能有音樂相伴,就會使他們的人生豐富得多。生命品質也會不一樣。但是強迫不一定是好辦法。當然我還是希望能有更多的孩子學習音樂。

(此文原載于《小演奏家》2004年第8期 略加修改)

那次比賽我雖然經歷了一次失敗,讓我因此得到了很大的收穫。那次失敗對我其實也是很大的動力,也促使我或者說為我帶來後來的成績,讓我有了最巨大的收穫。第二年,我又去參加了維也納的國際鋼琴比賽,果然我就順利的得了個第一名。這對我的自信心的建立有很大的幫助。

朱軍問:您現在已經從當年的一個國際比賽的選手,變成了一個國際比賽的評委,您覺得有什麼不同?

殷承宗說:現在的選手的心理與我們那時想得往往是不大一樣的。我們那時參加比賽,談得都是蕭邦、貝多芬,話題就是音樂和如何練琴而不是自己。現在的選手可能沒有那麼單純了。他們大多數都有很好的學習和訓練的條件,生活的內容也比我們那個時候豐富多了。但是,這是時代的變化。他們現在有很多的優勢,是我們那時候、我們那一代人所不能比的。另外,他們現在的技術條件、學習條件比我們那時要好多了。從我個人角度看,無論是我當年參賽作選手時,還是今天我來作評委,其實基本的技術標準是大致一致的。這個問題以前也有人問過我,你怎麼做評委,怎樣給分?我覺得第一是技術要過硬,第二是音樂要感人。我們那個年代不像現在,比賽機會這樣多,不論你現在怎麼樣,現在和那時(對比賽的重視程度)也不一樣了。

什麼樣的人可以成為大師?條件是多方面的。首先,要有能獻身於藝術的精神境界,不是把藝術當作生命,或當作掙錢的手段,無論在多麼艱難的情況下,都要堅持住。記得有的家長問我,我的孩子要學習鋼琴,你說怎麼辦?我說,你首先要表示反對,一定要反對,因為你首先要告訴他,學習鋼琴不是什麼好差事,要吃很多苦,要能餓肚子。你越反對,他可能越要學,這樣的結果可能會好一些,因為是他努力爭取來的學習機會。另外他有了要吃苦的精神準備。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要堅持學,可能效果會好一些。相反,如果是你求著他學,情況可能就會不一樣了,對於那些有才能的孩子(是你看准了他確實有才能),你就越要這樣說。對於所有的孩子來講,我認為,他們從小學了音樂,一生能有音樂相伴,就會使他們的人生豐富得多。生命品質也會不一樣。但是強迫不一定是好辦法。當然我還是希望能有更多的孩子學習音樂。

(此文原載于《小演奏家》2004年第8期 略加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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