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老伴去世後， 老江就養了條狗， 取名“吆兒”， 是老江花80塊錢在狗市買的。 在這老屋子裡， “吆兒”陪老江過著儉樸的日子。 常言道：子不嫌母醜，
老江的兒子自從和媳婦搬入新居後， 也養了條狗， 媳婦給它取名“嗲嗲”， 是夫妻倆花8000塊錢買的純種外國狗。 他們婚後一直沒要孩子， 說工作忙， 沒時間照顧， 可老江見他們照顧“嗲嗲”比照顧一個孩子還麻煩， 光名字就爭論了兩個多月， 衣服玩具多得沒地方放， 每年醫療保健美容化妝的費用超過一個孩子上學的錢。
老江把“吆兒”當狗養；兒子把“嗲嗲”當兒養。 狗好養， 有的吃就行；兒難養， 傷風感冒頭痛拉稀是常有的事。
這天傍晚， 老江覺得渾身不舒服， 晚飯也不想吃就早早地躺下了。 原以為躺一會就沒事了， 可越躺越覺得身子重， 而且還發起了高燒。 空蕩蕩的屋子裡，
眼看燒得越來越厲害， 老江決定給兒子打個電話， 讓兒子帶著去醫院看看。 電話是兒子接的， 老江說了自己的情況。 兒子猶豫了半天才說：“嗲嗲也病了， 我們正準備帶它去醫院呢。 中午還好好的， 晚上就不吃東西了……”
老江火了：“是你爸重要還是你嗲嗲重要？”
兒子捂著話筒問媳婦咋辦， 媳婦說：“有點發燒不礙大事， 先等會兒！嗲嗲不吃東西， 它不會說話， 也不知輕重， 等我們帶它去醫院回來後就過去！”兒子對著話筒說：“爸， 你先頂會兒， 我們帶嗲嗲去過醫院就趕過去。 嗲嗲不會說話， 也不知輕重。 ”
老江還想說兩句， 可兒子的電話已經掛了， 老江心想， 也只有先頂著了。 可越躺身子越沉， 燒得也更厲害，
大約過了兩個鐘頭， 還不見兒子過來， 老江睜開迷糊的眼睛又撥通兒子的手機。 兒子在電話裡說：“爸， 你再頂會兒， 嗲嗲到現在還沒查出病因， 等嗲嗲安定下來， 我就趕過去。 我現在正忙著呢， 我先掛了。 ”
不等老江說話， 電話裡就傳來一陣盲音。 老江無奈地掛了電話， 越發感覺昏昏欲睡， 迷糊中老江聽見吆兒嗚嗚叫了幾聲， 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老江醒來時已是深夜兩點了， 社區診所的楊醫生正在為自己輸液。 楊醫生見老江醒來， 松了口起說：“你終於醒了！你剛才燒到40度， 要不是……”
老江感覺好了許多，
楊醫生吃驚地問：“怎麼， 你兒子在這裡啊？”老江也挺吃驚， 問：“怎麼， 不是我兒子請你來的嗎？”
這時， “吆兒”嗚嗚叫了兩聲。 楊醫生說：“我是你家吆兒請來的！當時我正在診所裡睡覺， 吆兒在我診所門前拼命地狂叫， 我開門出來時， 它就咬著我的衣角往你家這邊拖。 我認識吆兒， 估計是你病了， 就帶著藥箱來了……”
老江側過身摸摸吆兒的頭， 歎了口氣。 這時， 電話的鈴聲打破了深夜的沉靜。 老江任憑電話無休止地響著， 就是不接， 最後楊醫生說：“接吧， 可能是你兒子打來的。 ”說著， 拿起電話遞到老江手裡。
老江接過話筒放在耳邊， 電話裡傳來兒子的聲音：“爸，
送走了楊醫生， 老江摸著吆兒的頭， 歎道：“怪不得兒子他們寧願養狗也不要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