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曾經說過:“有幾個外國人之愛中國, 是遠勝於我們的同胞之上的。 ”魯迅雖然不是針對泰戈爾說的, 但是, 泰戈爾真可以說是一個這樣的外國人!他對中國充滿了感情, 他沒到中國以前, 就深深同情中國的命運, 痛恨英國殖民主義者把鴉片源源不斷運往中國, 毒害這個亞洲最大的文明古國。 1924年起他三次訪問中國, 足跡遍佈大江南北, 流連忘返。 當他離開中國的時候, 有人看到他心神不寧, 問他是否有東西落下了?他回答說:我把心落在中國了!
可是, 令他迷惑不解的是, 他對中國的一片誠心, 當時在中國卻並不受待見。
但是, 那些熱烈歡迎他的人, 是真的理解他嗎?其實並不見得。
▲泰戈爾曾三次來華訪問。 圖為泰戈爾(右三)與徐志摩(右一)、林徽因(右二)等人合影
真正理解泰戈爾的, 恐怕倒是那個只在遠處靜靜地觀察著那些歡迎和反對的熱鬧場面的魯迅。
到1934年, 魯迅再次回顧了泰戈爾來華的歷史鏡頭:“我記起了泰戈爾。 他到中國來了, 開壇講演, 人給他擺出一張琴, 燒上一爐香, 左有林長民, 右有徐志摩, 各各頭戴印度帽。 徐詩人開始紹介了:‘!嘰哩咕嚕, 白雲清風, 銀磐……當!’說得他好像活神仙一樣, 於是我們的地上的青年們失望, 離開了。 神仙和凡人, 怎能不離開呢?但我今年看見他論蘇聯的文章, 自己聲明道:‘我是一個英國治下的印度人。 ’他自己知道得明明白白。 大約他到中國來的時候, 決不至於還糊塗, 如果我們的詩人諸公不將他製成一個活神仙, 青年們對於他是不至於如此隔膜的。 現在可是老大的晦氣。 ”魯迅把泰戈爾在中國受到爭議的真正原因, 揭示出來了。魯迅還進一步指明了造成這種現象的深層原因在於追捧者的淺薄:“以學者或詩人的招牌,來批評或介紹一個作者,開初是很能夠蒙混旁人的,但待到旁人看清了這作者的真相的時候,卻只剩了他自己的不誠懇,或學識的不夠了。然而如果沒有旁人來指明真相呢,這作家就從此被捧殺,不知道要多少年後才翻身。”(《罵殺與捧殺》)這表明,魯迅一直在關注泰戈爾,並為泰戈爾在中國的遭遇惋惜。
但魯迅為什麼對泰戈爾被誤解這件事如此不能釋懷呢?他跟泰戈爾並無交往,也談不上交情。這原因在於,魯迅本來十分看重泰戈爾,認為他代表了印度、亞洲以至於世界被壓迫民族的聲音,中國人本該從他身上汲取養料,照亮本民族前進的道路,但是他一到中國,就被“詩人”“學者”“藝術家”所包圍,而且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甚至出現了一些庸俗的場景,氛圍變味了,使青年產生距離感,更使處於激烈變革中的中國思想文化界產生不適感,因而離開他。所以,魯迅認為泰戈爾在中國是被“捧殺”的。但魯迅從未否定和輕視泰戈爾的價值。
而從另一個視角看,泰戈爾訪華,書寫了中印文化交流的新篇章,把源遠流長的中印文化交流推進到一個新時代。魯迅說過:“人類最好是不隔膜,相關心,然而最平正的道路,卻只有用文藝來溝通。” 泰戈爾所懷抱的對中國的友好感情,他的文藝成就,都可以為中印文化的交流提供很好的資源和養料。在新文化運動發生一百年後的今天,我們更加需要中印之間的交流,也就更加需要泰戈爾和魯迅。因此,前不久魯迅文化基金會發起的“大師對話:魯迅與泰戈爾”活動,具有重要的標誌性意義:中印兩國兩位大師的後人進行了面對面的交流對話。泰戈爾的曾侄孫薩拉甯德拉納特·泰戈爾與魯迅的長孫周令飛終於坐到了一起,共話中印文化交流的未來,並互訪泰戈爾與魯迅的故鄉,在北京、上海和紹興,學術文化界展開了多場對話活動。在印度,舉行了魯迅研究國際學術研討會,接著新德里還將舉辦魯迅生平展覽,印度首屈一指的大學尼赫魯大學將開設魯迅課程……中印文化交流的新時期由此開端。
揭示出來了。魯迅還進一步指明了造成這種現象的深層原因在於追捧者的淺薄:“以學者或詩人的招牌,來批評或介紹一個作者,開初是很能夠蒙混旁人的,但待到旁人看清了這作者的真相的時候,卻只剩了他自己的不誠懇,或學識的不夠了。然而如果沒有旁人來指明真相呢,這作家就從此被捧殺,不知道要多少年後才翻身。”(《罵殺與捧殺》)這表明,魯迅一直在關注泰戈爾,並為泰戈爾在中國的遭遇惋惜。但魯迅為什麼對泰戈爾被誤解這件事如此不能釋懷呢?他跟泰戈爾並無交往,也談不上交情。這原因在於,魯迅本來十分看重泰戈爾,認為他代表了印度、亞洲以至於世界被壓迫民族的聲音,中國人本該從他身上汲取養料,照亮本民族前進的道路,但是他一到中國,就被“詩人”“學者”“藝術家”所包圍,而且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甚至出現了一些庸俗的場景,氛圍變味了,使青年產生距離感,更使處於激烈變革中的中國思想文化界產生不適感,因而離開他。所以,魯迅認為泰戈爾在中國是被“捧殺”的。但魯迅從未否定和輕視泰戈爾的價值。
而從另一個視角看,泰戈爾訪華,書寫了中印文化交流的新篇章,把源遠流長的中印文化交流推進到一個新時代。魯迅說過:“人類最好是不隔膜,相關心,然而最平正的道路,卻只有用文藝來溝通。” 泰戈爾所懷抱的對中國的友好感情,他的文藝成就,都可以為中印文化的交流提供很好的資源和養料。在新文化運動發生一百年後的今天,我們更加需要中印之間的交流,也就更加需要泰戈爾和魯迅。因此,前不久魯迅文化基金會發起的“大師對話:魯迅與泰戈爾”活動,具有重要的標誌性意義:中印兩國兩位大師的後人進行了面對面的交流對話。泰戈爾的曾侄孫薩拉甯德拉納特·泰戈爾與魯迅的長孫周令飛終於坐到了一起,共話中印文化交流的未來,並互訪泰戈爾與魯迅的故鄉,在北京、上海和紹興,學術文化界展開了多場對話活動。在印度,舉行了魯迅研究國際學術研討會,接著新德里還將舉辦魯迅生平展覽,印度首屈一指的大學尼赫魯大學將開設魯迅課程……中印文化交流的新時期由此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