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攝於2017 ONE-FORTY 移工特展)
近日和朋友談論起移工的議題, 他們正是多數人口中的外勞。
腦海劃過在外地乘坐地鐵那時, 我成了道道地地的外國人
對路線不熟悉的我, 手機上的地圖在兩隻手指間不停縮放, 為了緩緩自己的眼花撩亂和不安, 決定隨機攔一台「看起來」嶄新的地鐵, 小心翼翼的嗶卡後找位子坐下, 而車廂充斥的百種文化馬上劃破寧靜:不絕於耳的禱告聲、青年一時興起的阿卡貝拉、望穿你臉孔的孩子、瀟灑亦不足形容的浪子、甚至略移屁股的鄰座婦人, 說來是豐富的異國風情, 但那宛如小型聯合國的空間, 讓我不自覺挺直腰杆, 敏感的程度像直豎起耳朵的小狗, 而我顯然是當中唯一的亞洲臉孔。
於是我迫切的在人海尋找一個接納的眼神, 卻除了那個滿懷好奇的孩子, 沒有其他交集。 當下的格格不入, 已經分不清是自己的心魔還是真實的情境了,
回到房間發現是暗的, 只能打開床頭小燈, 盯著將陪我度過六個夜晚的床鋪, 那時那刻, 一切都倍感陌生。
我是誰?又為什麼在這裡呢?
這段經歷不完全稱的上離鄉背井, 但初來乍到的雜陳, 我想是差不多的吧。 當時有多希望他人投以什麼樣的眼光又或是在我迷路之際伸出援手呢?
過去曾在移工特展注意到一座由脫鞋組合而成的大型翅膀藝術品, 象徵移工在社會階層的地位, 暗示他們回家路途的漫長。 那一雙自由的翅膀, 正是集體想望的投射。
在我們的渾沌青春裡, 愛著笑著哭著的那些片段, 誰不希望快樂無爭, 而他們的青春在異鄉。
甚至在車站大廳走動時可以觀察到, 為什麼茫然的白人臉孔總是比移工更受人熱心幫助?
這趟短暫的出走, 我才深刻體悟到擁抱他人可以引起多大的漣漪,
作者:Ly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