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忘的制茶工藝
由於長年生活在茶區,
又親自經營茶葉,
李拂一對整個思普區版納的茶葉非常熟悉,
因此,
他在1933年出版《車裡》一書時,
專節對當地的茶業作了介紹,
並在他擔任主筆的南京《新亞細亞》雜誌撰寫了《西藏與車裡之茶葉貿易》一文。
一九三八年,
李拂一受省政府委託,
去泰國、越南偵察日本人的動向,
在回昆明彙報的時候,
他順便寫就《佛海茶業概況》一文,
文中對佛海——包括從佛海出境的車裡(今景洪縣)以及南嶠(今猛海縣)等地的茶業從產量、品質、制法、包裝、運輸、價格等方面做了詳細的介紹。
其中有一段文字是介紹當年的緊茶工藝的:“‘緊茶’”以粗茶包在中心曰‘底茶’,
二水茶包於茶底之外曰‘二蓋’,
黑條者再包于二蓋之外曰‘高品’。
一般將各色品質,
按一定之層次同時裝入一小銅甑中蒸之,
俟其柔軟,
傾入緊茶布袋,
由袋口逐漸收緊,
同時就坐凳邊沿照同一之方向,
輪轉而緊揉之,
使成一心臟形茶團,
是為‘緊茶’。
‘底茶’葉大質粗,
須剁為碎片。
‘高品’須先一日濕以相當之水分,
曰‘潮茶’,
經過一夜,
於是再行發酵。
成團之後,
因水分尚多,
又發酵一次,
是為第三次之發酵,
表理皆發生一種黃黴。
藏人自言黃黴之茶最佳。
”
這段文字中,
李拂一對發酵的描述並不完善,
如果再參考范和鈞先生《佛海茶業》的記錄:“須高品、梭邊各百五十斤,
概須潮水,
使其發酵,
生香,
且柔軟便於揉制。
潮時將揀好茶三四籃(約百五十斤)鋪地板上,
厚以十寸為度,
成團者則搓散之,
取水三噴壺(每噴壺之容量為一○六盎斯)勻灑葉上,
然後用耙用腳,
翻轉勻拌,
又再鋪平,
灑水拌攪至三次為止。
大約每百斤茶用水六百三十六盎斯(約三十斤餘),
茶與水之比例為七七與三三(此處有誤,
應為六七與三三之比-筆者注)。
潮畢則堆積一隅,
使其發酵,
熱度高時中心達華氏一○六度,
近邊約華氏九十二度。
皮面易被風乾,
故須時加以水,
曰被單水。
水量為一壺半。
如為細茶,
則所須水量較次。
潮工非熟練者不能勝任,
水量過多,
則茶身易於粘袋破爛,
且幹後收縮,
茶身變小不合賣相。
過少則揉時傷手,
且分量太重,
不適包裝輪運。
底茶絕不能潮水,
潮水者內起黑黴,
曰中心黴,
不堪食用,
勞資糾紛時,
工人時用此法,
為報復資方之計。
”則可以更具體地瞭解當年的發酵工藝,
由此可以搞清一個困惑我很久的問題,
那就是:為什麼印度人多年來覬覦雲南茶在藏區的銷量,
他們在印度仿製的心臟形緊茶卻總是中心發黴而無法被藏民接收?可見,
技術的細節決定了一個產業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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