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的抗議活動遠構不成對現行政府體系的威脅。 伊朗的穩定有四個主要支柱:伊朗人民的認可程度、管理國家事務的效率、政治精英們的團結以及國家對暴力機構的掌控。 2009年的那次抗議示威中, 人們的不滿情緒和政府的公信力受損都比現在要嚴重得多, 但由於國家仍然牢牢掌控著暴力機構, 伊朗的體系得以繼續運轉。 在過去八年中, 國家和社會之間的裂痕並沒有得到根本性的彌補, 因此類似於過去這些天的“民權運動”在接下來還會時不時地發生, 但人們口中所謂的“革命”距離還很遙遠。
前後, 伊朗都會迎來一輪物價上漲, 人們對此早已習慣, 但是今年的物價上漲過早過快令人始料未及。
在過去數月中, 一些在內賈德政府時期成立的“非法信貸和金融機構”接連破產更是讓伊朗百姓的財富打了水漂, 例如Mizan銀行宣佈關閉, 就對馬什哈德地區造成了十分惡劣的影響。
與此同時, 特朗普的態度讓伊朗核協議的存廢充滿不確定性, 外部金融制裁仍然沒有放鬆, 魯哈尼政府無法將大量外部投資者引入伊朗市場, 不斷高企的失業率讓伊朗政府也無所適從。 伊朗曾在本國2016財年(到2017年3月底為止)獲得7.5%的經濟增長率達到7.4, 但一年來的增長更為倚重的是油氣資源出口, 而且賣出去的多是在制裁期間積壓下來的約4000萬桶庫存。
如果不計算石油行業的增長,
伊朗每年有80萬左右受過高等教育的畢業生, 但高達42%的畢業生失業率——如果按性別計算, 女大學生的失業率還會更高——令他們無所適從。 需要宣洩的青年人們造就了地下酒販和家庭深夜聚會的盛行。
伊朗若需要按照其制定的發展規劃保持年均8%的經濟增長率, 每年需要的外部投資額至少為300億-500億美元。 根據伊朗財政和經濟部的統計資料,
“窮人、無業遊民、被拖欠工資的工人、中下層群眾還有不帶頭巾的婦女是過去這幾天上街遊行的主力軍”, 朱寧說。
人們將對經濟生活產生的失望情緒直接轉嫁給了政府, 在抗議浪潮中甚至出現了“獨裁者去死!”以及“伊斯蘭共和國倒臺!”等激進口號來宣洩不滿情緒。 也有一部分人表現更為務實和冷靜, 他們認為伊朗政府在敘利亞、黎巴嫩、葉門等國應該“少管閒事, 多關心我們伊朗人自己”。 為了不斷擴大在中東地區的影響力, 伊朗每年培養地區代理人以及向境外派遣作戰人員和輸送武器的經費往往高達數百億美元。
帕爾西說, 這次席捲伊朗的抗議浪潮之所以讓包括改革派和保守派在內的所有人都吃驚, 是因為這些底層百姓“被忽視的太久了”。 在去年的總統選舉中, 伊朗全國投票率為70%。 這一次上街抗議的人群很可能是來自於那沉默的30%, “他們選擇不去投票是因為他們根本不相信這個體系會進行改革, ”無論是激進的還是緩慢的改革。
魯哈尼在31日的內閣會議上已經注意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 他認為伊朗人民“有權對國家經濟、政府腐敗和不透明表達自己的不滿, ”而且, 這給伊朗的領導人們提供了“一次發現問題的機會”。
曾在美國國務院伊朗辦公室工作多年的李薩·馬拉什對《財經》記者稱, 當前的抗議活動遠構不成對現行政府體系的威脅。 伊朗現行體系的穩定有四個主要支柱:伊朗人民的認可程度、管理國家事務的效率、政治精英們的團結以及國家對暴力機構的掌控。2009年的那次抗議示威中,人們的不滿情緒和政府的公信力受損都比現在要嚴重得多,但由於國家仍然牢牢掌控著暴力機構,伊朗的體系得以繼續運轉。在過去八年中,國家和社會之間的裂痕並沒有得到根本性的彌補,因此類似於過去這些天的“民權運動”在接下來還會時不時地發生,但人們口中所謂的“革命”距離還很遙遠。
伊朗現行體系的穩定有四個主要支柱:伊朗人民的認可程度、管理國家事務的效率、政治精英們的團結以及國家對暴力機構的掌控。2009年的那次抗議示威中,人們的不滿情緒和政府的公信力受損都比現在要嚴重得多,但由於國家仍然牢牢掌控著暴力機構,伊朗的體系得以繼續運轉。在過去八年中,國家和社會之間的裂痕並沒有得到根本性的彌補,因此類似於過去這些天的“民權運動”在接下來還會時不時地發生,但人們口中所謂的“革命”距離還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