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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史為鑒丨循義而行,才是人間正道

導讀:

《史記·管晏列傳》記載:

管仲夷吾者, 潁上人也。 少時常與鮑叔牙游, 鮑叔知其賢。 管仲貧困, 常欺鮑叔, 鮑叔終善遇之, 不以為言。 已而鮑叔事公子小白, 管仲事公子糾。 及小白立, 為桓公, 公子糾死, 管仲囚焉。 鮑叔遂進管仲。 管仲既用, 任政于齊, 齊桓公以霸, 九合諸候, 一匡天下, 管仲之謀也。

管仲和齊國的故事得從齊釐公三十三年(西元前698年)開始說起。 這一年, 齊釐公去世, 留下三個兒子, 一個是是太子諸兒, 一個是公子小白, 一個是公子糾。

齊釐公駕崩後, 太子諸兒即位, 是為齊襄公。 彼時, 鮑叔牙輔佐公子小白, 管仲則在公子糾陣營效力。

當年齊釐公在位時, 將自己的女兒文姜嫁給魯桓公為妻。 文姜年輕時行為不檢, 和自己哥哥諸兒, 也就是後來的齊襄公私通。

齊襄公即位後的第四年, 魯桓公攜夫人, 也即齊襄公諸兒的妹妹文姜來訪。 兄妹二人死灰復燃, 重新勾搭成奸。

事蹟暴露後魯桓公大怒, 痛責夫人, 卻被齊襄公派大力士彭生殺害。

之于齊襄公的昏庸與殘忍, 這件事不是個案, 殺罰不當, 沉溺女色, 欺辱大臣等事件不斷發生。 襄公的幾個弟弟唯恐禍及自身, 各自逃亡自保。 公子糾去魯國避難, 公子小白則去了莒國。

齊襄公十二年(西元前686年), 不斷的內亂和政權更迭後, 齊國有了新的轉機, 逃亡在外的公子糾和公子小白見時機成熟, 兩哨人馬都想儘快返回齊國, 以便奪取國君的寶座。

管仲主動提請纓阻擊公子小白的隊伍。 阻擊過程中, 管仲一箭射中公子小白的衣帶鉤。

公子小白佯死騙過管仲, 麻痹對方從而為自己複國爭取了時間和先機, 取得君位, 是為史上著名的齊桓公。

齊桓公為絕後患, 在鮑叔牙的安排下, 遺書給魯莊公, 逼迫魯國殺死公子糾, 交出管仲。 到齊國後, 齊桓公卻以隆重的禮節親自迎接管仲, 以示對管仲的重視和信任, 並拜管仲為相, 尊為“仲父”。 齊桓公憑藉著管仲而稱霸諸侯, 並以霸主的身份, 多次會合諸候, 使天下歸正於一, 這都是管仲的智謀。

華夏民族重視忠誠, 如三姓家奴是呂布身上洗不去的污點。 對於管仲這種二臣的做法, 子路也曾有過疑問。

子路曰:“桓公殺公子糾, 召忽死之, 管仲不死。 曰:未仁乎?”子曰:“桓公九合諸侯, 不以兵車, 管仲之力也。 如其仁!如其仁!”

子貢曰:“管仲非仁者與?桓公殺公子糾, 不能死, 又相之。 ”子曰:“管仲相桓公, 霸諸侯, 一匡天下, 民到於今受其賜。 微管仲, 吾其被髪左衽矣!豈若匹夫匹婦之為諒也,

自經於溝瀆而莫之知也。 ”

子路驍勇, 在他心目中, 提攜玉龍為君死是一位勇士的光榮歸宿。 既然管仲沒有輔助公子糾複國成功, 以身殉難, 殺身成仁是當然選擇, 所以他以召忽為參照系, 疑問于管仲怎麼有臉在主人死後獨自苟活;子貢對管仲的不理解是, 螻蟻尚且貪生苟活下來也就罷了, 為什麼竟然去為對手效力?

孔子對管仲的做法持支持態度, 一, 管仲活下來, 讓齊桓公多次會盟諸侯, 不須動用兵車武力。 二、管仲輔佐齊桓公, 稱霸于諸侯, 使天下得到匡正, 人民直到今天還享受著他的恩賜。 孔子提出一個假設:假如沒有管仲尊王攘夷保衛華夏文明, 我們大概已經被蠻夷征服, 披散著頭髮,

衣襟向左開, 和落後民族一樣了。 同時舉了一個反例, 難道要讓管仲像普通男女那樣拘泥於小節小義, 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山溝中默默自縊而死嗎?那樣的話, 世人遭受極大的損失而不自知, 這不是天大的遺憾嗎?

可見, 孔子對管仲該不該為主人殉難的判斷依據是人民和社稷。 正因為管仲的才華和能力對人民和社稷有深遠的幫助, 所以他不可以像凡夫俗子那樣不負責任地一死了之。

孔子的這個排序, 被孟子更清晰地表述出來, 亦即:“民為貴, 社稷次之, 君為輕”。 (《孟子·盡心下》)管仲的貢獻, 第一利於民(“民到於今受其賜”);第二利於社稷(“九合諸侯”);第三利於君(“霸諸侯”), 至於自身的榮辱, 則是等而外之, 不在管仲考慮之內了。

管仲活下來並輔助對手,這是責任與擔當,是一種對天下蒼生以及後世黎民的“義”。管仲忍辱負重造福天下蒼生,那麼他活下來是一種“義”,而匹夫匹婦對天下蒼生裨益無多,自經於溝瀆以成其節也是一種“義”。

《中庸》有雲:“義者,宜也。”人無法跳出自己的時代,在複雜的境況下,與時代共舞,從大局出發,為蒼生黎民考慮,那個最合適的做法就是“義”。

當然,這個所謂的合適做法並不是一成不變和死搬教條的。子曰:“君子之于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論語·裡仁》)也就是說,君子對於天下的事情,沒規定一定要怎麼做,也沒規定一定不能怎麼做,只要怎樣做恰當,就怎麼做。

對於這種靈活性,孟子給我們做了一個很好的示範:“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義所在。”(《孟子·離婁下》),“可以仕則仕,可以止則止,可以久則久,可以速則速。”(《孟子·公孫醜上》),唯義是從,所以孟子為“聖之時”者也。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唯有循義而行,靈活處變,內心有天下蒼生,才可以不亂於心,不困於情;不被諾言綁架,不被謊言構陷;才可以不畏將來,不愧過往。唯有循義而行,才是人間正道。

“仁,人之安宅;義,人之正路也。”(《孟子·離婁上》)

管仲活下來並輔助對手,這是責任與擔當,是一種對天下蒼生以及後世黎民的“義”。管仲忍辱負重造福天下蒼生,那麼他活下來是一種“義”,而匹夫匹婦對天下蒼生裨益無多,自經於溝瀆以成其節也是一種“義”。

《中庸》有雲:“義者,宜也。”人無法跳出自己的時代,在複雜的境況下,與時代共舞,從大局出發,為蒼生黎民考慮,那個最合適的做法就是“義”。

當然,這個所謂的合適做法並不是一成不變和死搬教條的。子曰:“君子之于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論語·裡仁》)也就是說,君子對於天下的事情,沒規定一定要怎麼做,也沒規定一定不能怎麼做,只要怎樣做恰當,就怎麼做。

對於這種靈活性,孟子給我們做了一個很好的示範:“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義所在。”(《孟子·離婁下》),“可以仕則仕,可以止則止,可以久則久,可以速則速。”(《孟子·公孫醜上》),唯義是從,所以孟子為“聖之時”者也。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唯有循義而行,靈活處變,內心有天下蒼生,才可以不亂於心,不困於情;不被諾言綁架,不被謊言構陷;才可以不畏將來,不愧過往。唯有循義而行,才是人間正道。

“仁,人之安宅;義,人之正路也。”(《孟子·離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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