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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身居然是認祖歸宗的標誌?!

我上初中那年, 爸就去世了。 媽一個人把我帶大成人, 她最大的願望就是看著我成家立業。 所以, 我大學一畢業, 媽就開始經常為我的婚事著急。 但感情這回事, 是急不來的, 我更相信緣分。 一個偶然的機會, 我認識了海南姑娘吉蓮, 見到她的第一眼, 我知道她就是我一直盼望的百分百的女孩。 相處一段時間後, 發現吉蓮善良大方, 與我情投意合, 我不由暗地裡高興, 吉蓮一定會是一個賢慧的好妻子, 也一定會是一個孝順的好媳婦。

在我和吉蓮相識相知相戀半年後, 經不住媽三番五次地催, 終於, 我說服了吉蓮,

跟我一起回家見見媽。 為此, 吉蓮又是準備禮物, 又是想著該怎麼樣打扮, 整個人都緊張了。 我把她摟在懷裡, 憐惜地對她說:“我選擇的女孩, 那麼善良可人, 媽媽怎麼會不喜歡呢?”懷裡的吉蓮頓時羞紅了臉。

晚上, 我和吉蓮帶著禮物回家。 吉蓮特地穿了淡藍的中袖開衫, 白色的長裙, 顯得清純賢淑。 我不由多看了她幾眼, 心想, 這樣的女孩, 如果錯過了, 豈不是遺憾?我已經打算好了, 見過媽媽之後, 我就找機會向吉蓮求婚。

到家了, 媽迎出了門口, 臉上堆著笑容, 拉著吉蓮進了家。 看得出, 媽其實也很緊張, 生怕我帶回家的是一個刁蠻的女孩。 當吉蓮嘴巴甜甜地喚著她“阿姨”, 把精心挑選的禮物拿出來時, 媽終於把心放下, 直誇吉蓮面善可人。 趁進房間放好禮物的當兒, 媽私下拉著我說:“想不到你這個笨小子, 竟然找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姑娘。 ”說罷, 媽媽眼眶有點紅了, “如果你爸還在, 他該有多高興……”眼看媽媽的眼淚就要下來了, 我有點急了, 這讓吉蓮看到還以為媽不喜歡她呢。

正不知該怎麼辦, 只聽吉蓮在客廳問道:“阿姨, 廚房裡還有什麼活嗎?我來幫你幹吧?”媽一聽, 回過神來, “喲, 我正燉著雞呢。 呵, 這女孩勤快, 好!”放下禮物, 急急地奔回廚房。

吉蓮對我一笑, 也跟在媽後面, 到廚房幫忙去了。 我舒了一口氣, 其實我不奢望太多, 只希望吉蓮和媽能好好相處, 爸走後, 媽真的為我操了很多心, 我發誓一定要好好報答媽的深恩。 看著廚房裡兩個女人忙碌的身影, 我心裡有說不出的欣慰。

我正在客廳裡翻著報紙, 忽然, 媽鐵青著臉走出廚房, 把我拉進房間, 壓低了聲音說:“大鵬, 你要跟這姑娘好, 就別叫我這個媽。 ”我頓時一愣, 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媽擺擺手, 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斬釘截鐵。 我滿心疑惑,

到廚房一看, 吉蓮正在炒菜。 她看到我進來, 又笑著把我推了出去, 說別讓油煙嗆了我。 吉蓮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頓飯, 媽一直是板著臉的, 我也滿懷心事。 吉蓮開始還笑容滿面地為媽夾菜, 後來發現氣氛不對, 也不出聲了, 只用她的大眼睛不停地看我, 想知道出了什麼事。

晚飯後, 我送吉蓮回去。 吉蓮擔心地問我:“大鵬, 你媽媽是不是不喜歡我?”我不知道怎麼跟她說, 因為我也不知道媽的態度為什麼轉得這麼快, 只能安慰她說不會的。 晚上, 因為這個事, 媽和我說了很久話, 這一夜, 我失眠了。

第二天, 我去找吉蓮。 見到我, 吉蓮還是像往常一樣淺笑。 但對我來說, 有一些東西一夜之間在我心目中已經完全改變了。 我的心很痛,

媽昨晚說的話就像針一樣, 刺得我無法釋懷。 吉蓮, 難道我看錯了你?但是, 媽從來不會亂評價別人什麼。 我是該相信吉蓮的純淨笑容?還是相信媽的判斷?吉蓮就站在我的面前, 只要我去求證, 一切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我輕輕地握住了吉蓮的右手臂, 把她的袖子往上一挽, 一個藍黑的刺青紋身猙獰地露了出來。 我心頓時一沉, 但還不敢確信, 也許只是吉蓮好玩浮水印上去的呢。 於是伸出手, 用力地擦著吉蓮的手臂。 手臂的皮膚被我擦紅了, 但那個一圈葉子圍繞一把彎刀的圖案還依舊清晰。 圖案真的是一針一針刺上去的!我一下子崩潰了, “吉蓮, 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吉蓮拉著我追問。 我什麼都不想說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大鵬,你聽我說……”我搖搖頭,“還有什麼好說的?一個好女孩的身上,怎麼會有刺青?如果不是昨天你在廚房幹活時無意中挽起了袖子被我媽發現,你還要瞞我多久?你叫我怎麼相信你?”吉蓮急哭了,“大鵬,你先聽我說……”吉蓮的哭聲讓我肝腸寸斷,但我還是推開了她,逃一樣地離開了。

離開吉蓮的日子,我變得很消極,混在煙與酒的麻醉中,想以此忘記吉蓮。我是真的愛她呀。這個我曾經視為神贈與我最意外最純潔的禮物,這個我發誓要娶為妻子生生世世好好呵護的女孩,竟是一個不良少女。為什麼?老天要跟我開這樣一個玩笑。除了上班以外的時間裡,我醉了醒,醒了醉,不想有一刻清醒。

一天午夜,我頭痛欲裂地醒來,發現燈沒關,媽坐在我的床頭看著我,眼睛紅腫。媽對我說:“大鵬,媽看見你這麼痛苦,媽這心真不好受。媽知道你是真喜歡那姑娘,你再去找她吧。就當是媽錯了,媽收回那句話,只求你不要再這樣折磨你自己了。”燈光下,媽的皺紋和白髮清晰得像刀一樣刻在我的眼裡,我忍住痛坐起身來,“媽,是我不好,沒找到一個讓你放心的媳婦,還讓你為我操心了。我答應媽,以後,不喝酒了。”媽拉著我的手,“大鵬,媽都指望你了。”一顆淚珠滴落在我手上,我也握住了媽粗糙的手,緊緊的。

第二天,我開始戒酒戒煙。雖然愛情我已經一敗塗地,但我還有親情,還有永遠期望著我的母親。我不能再頹廢下去,不為自己,也要為了我的母親。工作上,我更賣力了,加班、出差,別人不願幹的活我都攬上。一忙起來,會讓人忘記許多東西的。

這次,我陪經理出差到一個小城。事情辦完後,經理去會老朋友,我沒有什麼事做,就上街隨便轉轉。城雖不大,但也很熱鬧,人來車往的。這時,我在街角看到了一個很特別的小店,門口的幡旗上只有一條像是版刻的龍。我走近了小店,當我看清楚裡面時,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席捲而來。這是一個專門幫人紋身的小店。這一瞬間,我又想起了吉蓮她臂上樹葉彎刀的刺青。我想轉身離開,但一種莫名的衝動又拉住了我,讓我走進了那個小店。我一頁一頁地翻看著店裡的樣品圖案,我隱隱地想弄清楚,吉蓮臂上的圖案代表了什麼意思。翻遍了所有的樣圖,也沒有我想找的。已近中年的紋身師傅就讓我描述一下我要找的圖案,我描述了吉蓮臂上的圖案,他搖搖頭,說從沒有見過。他還說,一般街頭的小混混來紋的都是龍啊、虎啊這些,而時尚前衛一點的女孩來紋的又都是花啊、字母這類。最後,他說沒關係,只要是客戶要求的,他都會紋。

“不行,這個圖案不能紋。”突然,小店的角落裡傳出一個沙啞蒼老的聲音。其實我並沒有紋身的打算,但這一聲拒絕嚇了我一跳,也激起了我的好奇。紋身師傅從小店的里間扶出了一位老人,介紹說那是他的父親,是解放前這小城裡最有名的紋身師傅,熟知很多關於紋身的掌故。我向老人問了好,便問他為什麼這個圖案不能紋。老人眯著眼睛看了我一下,問道:“你是從哪裡知道這個圖案的?”我的心痛了一下,苦笑道:“一個……朋友的手臂上。”老人繼續問道:“這麼說來,你那位朋友可是海南人?”我微微吃了一驚,吉蓮正是海南人。我點點頭。老人滿意地笑了,“這就對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圖案是海南黎族一個很偏支系的家族標記,只有這一個家族的人,才有資格紋上這個圖案。”這一下,我是真正地呆住了,耳邊忽然傳來那時吉蓮的哭喊:“大鵬,你聽我說……你先聽我說……”我為什麼不給吉蓮一個解釋的機會?”

回到我所在的城市,我一頭紮進圖書館。我查到了,果然一切如老師傅所言,黎族紋身是自古以來的習俗,被他們看成是民族的標誌。他們認為如果一個黎族人生前不紋上本家或本支系的特定標誌,死後就不被祖宗認可。所以,紋身對吉蓮來說,不過是一種認祖歸宗的行為,而我們卻把她看成了品行不端的女孩。晚上,我把一遝列印好的資料放到了媽的面前。媽一邊翻看,一邊歎氣,“真想不到呀,想不到。都是媽這些老觀念害人啊!大鵬,媽這真對不起你和吉蓮姑娘了。”我不說話,從小城回來我就一直在想一個事,現在,我決定了。我把我的決定跟媽一說,媽的眼淚嘩地下來了,但她沒有反對,“大鵬,媽不再用什麼老觀念約束你了。只要你和吉蓮能夠幸福,媽就很開心了。”

當我出現在吉蓮面前時,眼前的姑娘已經瘦了,憔悴了,望著我的眼睛裡都是傷心。我想把她摟在懷裡,但我不敢。在她面前,我感覺是個罪人,用無知的偏見傷害了這個純潔的女孩。我結結巴巴地說出我的道歉和悔恨,話沒有說完,吉蓮撲進了我的懷裡,委屈地哭了起來。我把吉蓮摟得緊緊的,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手了。“吉蓮,嫁給我,做我生生世世的新娘。”

在吉蓮的老家,我和吉蓮舉行了黎家習俗的婚禮。婚禮過後,我向吉蓮說出了我的重大決定,我希望在我的右手臂上,與吉蓮同樣的位置,紋上與吉蓮同樣的標誌。吉蓮和她的家人都非常震驚,但在我說出我誠懇而真心的理由後,再經過族裡各位長老的討論,終於破天荒地同意了我這個外族人的請求,在我的臂上紋上他們家族的標誌。長老們微笑地拍著我的肩膀道:“有勇氣的小夥子,我們的祖先會認可你的,一定會保佑你和吉蓮幸福的。”

當特製的針一針一針地紮進我的皮膚時,我握著吉蓮的手,緊緊地,笑了,“吉蓮,從此以後,我都可以帶著這個標誌找到你。如果下輩子,下下輩子你發現了一個和你有同樣標誌的外鄉人,那一定是我。請你一定答應他的愛,他的求婚,做他的新娘。”我看見,吉蓮感動的眼淚滾落在衣襟上,而我的手,正被她握著,也是緊緊的。

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大鵬,你聽我說……”我搖搖頭,“還有什麼好說的?一個好女孩的身上,怎麼會有刺青?如果不是昨天你在廚房幹活時無意中挽起了袖子被我媽發現,你還要瞞我多久?你叫我怎麼相信你?”吉蓮急哭了,“大鵬,你先聽我說……”吉蓮的哭聲讓我肝腸寸斷,但我還是推開了她,逃一樣地離開了。

離開吉蓮的日子,我變得很消極,混在煙與酒的麻醉中,想以此忘記吉蓮。我是真的愛她呀。這個我曾經視為神贈與我最意外最純潔的禮物,這個我發誓要娶為妻子生生世世好好呵護的女孩,竟是一個不良少女。為什麼?老天要跟我開這樣一個玩笑。除了上班以外的時間裡,我醉了醒,醒了醉,不想有一刻清醒。

一天午夜,我頭痛欲裂地醒來,發現燈沒關,媽坐在我的床頭看著我,眼睛紅腫。媽對我說:“大鵬,媽看見你這麼痛苦,媽這心真不好受。媽知道你是真喜歡那姑娘,你再去找她吧。就當是媽錯了,媽收回那句話,只求你不要再這樣折磨你自己了。”燈光下,媽的皺紋和白髮清晰得像刀一樣刻在我的眼裡,我忍住痛坐起身來,“媽,是我不好,沒找到一個讓你放心的媳婦,還讓你為我操心了。我答應媽,以後,不喝酒了。”媽拉著我的手,“大鵬,媽都指望你了。”一顆淚珠滴落在我手上,我也握住了媽粗糙的手,緊緊的。

第二天,我開始戒酒戒煙。雖然愛情我已經一敗塗地,但我還有親情,還有永遠期望著我的母親。我不能再頹廢下去,不為自己,也要為了我的母親。工作上,我更賣力了,加班、出差,別人不願幹的活我都攬上。一忙起來,會讓人忘記許多東西的。

這次,我陪經理出差到一個小城。事情辦完後,經理去會老朋友,我沒有什麼事做,就上街隨便轉轉。城雖不大,但也很熱鬧,人來車往的。這時,我在街角看到了一個很特別的小店,門口的幡旗上只有一條像是版刻的龍。我走近了小店,當我看清楚裡面時,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席捲而來。這是一個專門幫人紋身的小店。這一瞬間,我又想起了吉蓮她臂上樹葉彎刀的刺青。我想轉身離開,但一種莫名的衝動又拉住了我,讓我走進了那個小店。我一頁一頁地翻看著店裡的樣品圖案,我隱隱地想弄清楚,吉蓮臂上的圖案代表了什麼意思。翻遍了所有的樣圖,也沒有我想找的。已近中年的紋身師傅就讓我描述一下我要找的圖案,我描述了吉蓮臂上的圖案,他搖搖頭,說從沒有見過。他還說,一般街頭的小混混來紋的都是龍啊、虎啊這些,而時尚前衛一點的女孩來紋的又都是花啊、字母這類。最後,他說沒關係,只要是客戶要求的,他都會紋。

“不行,這個圖案不能紋。”突然,小店的角落裡傳出一個沙啞蒼老的聲音。其實我並沒有紋身的打算,但這一聲拒絕嚇了我一跳,也激起了我的好奇。紋身師傅從小店的里間扶出了一位老人,介紹說那是他的父親,是解放前這小城裡最有名的紋身師傅,熟知很多關於紋身的掌故。我向老人問了好,便問他為什麼這個圖案不能紋。老人眯著眼睛看了我一下,問道:“你是從哪裡知道這個圖案的?”我的心痛了一下,苦笑道:“一個……朋友的手臂上。”老人繼續問道:“這麼說來,你那位朋友可是海南人?”我微微吃了一驚,吉蓮正是海南人。我點點頭。老人滿意地笑了,“這就對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圖案是海南黎族一個很偏支系的家族標記,只有這一個家族的人,才有資格紋上這個圖案。”這一下,我是真正地呆住了,耳邊忽然傳來那時吉蓮的哭喊:“大鵬,你聽我說……你先聽我說……”我為什麼不給吉蓮一個解釋的機會?”

回到我所在的城市,我一頭紮進圖書館。我查到了,果然一切如老師傅所言,黎族紋身是自古以來的習俗,被他們看成是民族的標誌。他們認為如果一個黎族人生前不紋上本家或本支系的特定標誌,死後就不被祖宗認可。所以,紋身對吉蓮來說,不過是一種認祖歸宗的行為,而我們卻把她看成了品行不端的女孩。晚上,我把一遝列印好的資料放到了媽的面前。媽一邊翻看,一邊歎氣,“真想不到呀,想不到。都是媽這些老觀念害人啊!大鵬,媽這真對不起你和吉蓮姑娘了。”我不說話,從小城回來我就一直在想一個事,現在,我決定了。我把我的決定跟媽一說,媽的眼淚嘩地下來了,但她沒有反對,“大鵬,媽不再用什麼老觀念約束你了。只要你和吉蓮能夠幸福,媽就很開心了。”

當我出現在吉蓮面前時,眼前的姑娘已經瘦了,憔悴了,望著我的眼睛裡都是傷心。我想把她摟在懷裡,但我不敢。在她面前,我感覺是個罪人,用無知的偏見傷害了這個純潔的女孩。我結結巴巴地說出我的道歉和悔恨,話沒有說完,吉蓮撲進了我的懷裡,委屈地哭了起來。我把吉蓮摟得緊緊的,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手了。“吉蓮,嫁給我,做我生生世世的新娘。”

在吉蓮的老家,我和吉蓮舉行了黎家習俗的婚禮。婚禮過後,我向吉蓮說出了我的重大決定,我希望在我的右手臂上,與吉蓮同樣的位置,紋上與吉蓮同樣的標誌。吉蓮和她的家人都非常震驚,但在我說出我誠懇而真心的理由後,再經過族裡各位長老的討論,終於破天荒地同意了我這個外族人的請求,在我的臂上紋上他們家族的標誌。長老們微笑地拍著我的肩膀道:“有勇氣的小夥子,我們的祖先會認可你的,一定會保佑你和吉蓮幸福的。”

當特製的針一針一針地紮進我的皮膚時,我握著吉蓮的手,緊緊地,笑了,“吉蓮,從此以後,我都可以帶著這個標誌找到你。如果下輩子,下下輩子你發現了一個和你有同樣標誌的外鄉人,那一定是我。請你一定答應他的愛,他的求婚,做他的新娘。”我看見,吉蓮感動的眼淚滾落在衣襟上,而我的手,正被她握著,也是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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