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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從學校調入機關， 遠離教室、黑板和鮮活生動的面孔。 置身於“一杯茶、一支煙、一張報紙看半天”的氛圍中，
因為這樣蹲在辦公室裡未免太枯燥乏味， 於是， 既能滿足於血液中那些鮮活的傳道授業解惑的願望， 又能解決到城市後囊中羞澀的家教就吸引了他。
不敢在電線杆上張貼廣告， 只好托朋友四方打聽， 居然也尋著一主。 介紹人說這主家境好， 孩子基礎也不錯， 且出手大方， 講定每晚2個小時40元錢， 主要是輔導作文。
那確實是不錯的家庭， 寬敞的房屋， 精緻的傢俱， 優雅的佈局， 什麼君子蘭、非洲茉莉、令箭荷花、牡丹、杜鵑花等使整個大廳充滿了花的世界， 熱情的母子倆迎了上來， 又是可樂、又是水果， 儼然他不是來“打工的”， 而是貴賓似的。
孩子真可愛， 酷愛寫作， 還在報刊上發表過作文， 幾起家教的老師都讓他轟走，
教學很順利， 小馬也非常的喜歡這個孩子。 孩子非常的好學、用功、認真。 教到第四個晚上， 小馬在屋裡突然聽到一粗重的男聲。 大概是男主人回來了， 那聲音卻很熟， 欲推開門偷看一下， 門卻開了……
這家男主人竟是小馬的局長， 小馬聽介紹人說這家男主人是一局長之， 可不知偏偏是自己的局長。
一時間， 小馬不知所措， 局長卻很自然， “好， 這很好嘛！”
以後的任教中， 確也耳聞一些“這點意思請收下”， “甘當馬前卒”之類甜甜的聲音， 也目睹了一些名酒、名煙之類與時俱增於室中各處……
有一次， 小馬上完課後要回家， 局長竟拉住他塞給他兩條紅塔山，
一周又過去了， 市里檔來了， 是一份關於禁止機關幹部從事第二職業的通知， 通知中點了他們局的大名， 原來他們這個教育局， 下海者竟是那樣多。
局長未等小馬開口， 主動笑著說：“說歸說， 做歸做， 我兒子離不開你， 就算幫我一個忙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 小馬自然是無話可說， 就違反機關規定繼續教了下去， 一年半過去了， 直到孩子以全市第一名的高分考入重點中學。
慶功宴上， 小馬得到的感激話比酒還醉人， 直到他出門也沒有見男、女主人付家教錢的意思和行動， 卻聽二人重複表述一句：“孩子升入高中後，
就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