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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芳華》到《我的青春遇見你》,影視爆款為何愛打懷舊牌?

不知從何時起, 感歎著“初老症”的人們面對著飛速變遷的社會, 一方面對未來有著美好的憧憬, 一方面又陷入到對過去的感傷和回憶、緬懷與留戀裡。 懷舊, 也早已從對某人某物的“執念”, 逐漸彌漫到公共空間, 變成了現代人的基本情緒之一。

以年代感、時代梗、情懷殺等為行銷點的電影電視作品相繼問世, 就是掐准了都市人的懷舊情緒。 《芳華》點燃了人們對文工團時代的純粹理想, 跨年晚會上合體的S.H.E煽動了80後90後的淚水, 《我的青春遇見你》重塑了中國人對上世紀90年代上海的集體記憶。

當懷舊風起雲湧, 我們不斷地向過往投以“深情回眸”。 這是一首對傳統生活的“文化挽歌”, 還是一劑逃脫現實的“情感撫慰”?

用時代符號喚醒集體記憶

你對已經逝去的30年, 有著怎樣的印象?馮小剛在《芳華》裡, 用紅歌演唱與芭蕾舞蹈來影視重構文工團, 再用對越自衛反擊戰來展示歷史的殘酷;在湖南衛視播出的《我的青春遇見你》中,

周潤發與王祖賢、門市部與防塵布、澡堂與吊扇等獨特人物與物件, 成為了群體意識和個人認同的有形載體;而《你好, 舊時光》《致我們單純的小美好》等懷舊系網劇, 呈現席捲街頭巷尾的“網吧熱”, 喚醒了觀眾對網路時代初次駕臨中國的無限追思。

時代符號的大量使用, 成為影視作品喚醒集體記憶的鑰匙。 在法國學者哈布瓦赫的理論中, 集體記憶是指群體共用、傳承、建構的事與物。 立足“情懷殺”的影視作品, 用大量與過去相關的文本和場景, 完成了對集體記憶的重構。

承載著抽象記憶的時代符號, 既可以是具象的陶瓷杯、花被窩、臉盆與28自行車, 也可以是宏闊時代語境裡的標誌性事件, 如在《同桌的你》等國產青春片中反復出現的非典、北京奧運會等。

凝結在一起的時代符號, 共同組成了承載集體記憶的儀式化場景。 比如, 《芳華》中令人印象深刻的場景, 有發生偷軍裝事件的集體宿舍、屢次出現並烘托人物情感演進的舞臺、以及有南洋風情的騎樓老街。

在《我的青春遇見你》裡, 鋪路工人與國營門市部營業員的情感CP, 無疑是上世紀90年代的婚姻標配, 職業身份的標籤本身就有濃郁的年代感。

較早問世的《十六歲的花季》《十七歲不哭》等青春題材影視作品,

大多立足青蔥時代展開敘述, 鮮亮的風格與明媚的色彩是其鮮明的特色。 而近年“疼痛青春”盛極一時又隨即轉衰, 回歸真實生活本真的現實主義趨勢成為了大流。 “大時代與小人物”往往成為懷舊影視作品的永恆母題——它們往往有長達數年甚至十餘年的時間跨度, 風雲莫測的時代變遷、個人命運的跌宕起伏, 讓影視作品不再聚焦某一個人以及群體的喜怒哀樂, 而走向了某種意義上的社會風雲錄。

擺脫空洞虛無的偶像劇敘事

把過去發生的故事, 變成鮮活的影像藝術, 本身是一種奇妙的虛擬重建。 在國產青春電影被《何以笙簫默》《小時代》《梔子花開》《左耳》等影片佔據的年代, 洶湧澎湃的荷爾蒙、勢利拜金的價值觀、撕X出國墮胎的敘事套路, 共同編織出強烈的獵奇色彩。這些與普通人生活相背離的影視奇觀,成為迅速膨脹又旋即破滅的虛幻泡沫,最終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對細碎生活的重新展示。《致我們單純的小美好》《你好,舊時光》等青春劇中,事無巨細的生活再現成為重頭戲。與激烈的爭吵與愛恨相比,複習劃重點、上下課打熱水、食堂吃飯等細節相當平淡,缺乏足夠的戲劇衝突。但在青春偶像劇精品難出的審美疲勞中,它們反倒有了“清流”的氣質。

2017備受讚譽的《情滿四合院》,甚至把雞毛蒜皮的生活瑣事,當做敘事主體。這部洋溢著年代感的影視劇,與時髦潮流並不搭邊。在“土得掉渣”的劇情裡,軋鋼廠廚師與電影放映員的鬥嘴,大齡未婚男與年輕寡婦的情感雖然逃不開家長里短的束縛,卻閃耀著生活本真的質樸光芒,讓人看得津津有味。

近來熱度頗高的《芳華》與《我的青春遇見你》,也沒有把懷舊當做終極賣點,而讓其成為了故事的背景色。時代裹挾下的個人命運是《芳華》的著力點,從人聲鼎沸到物是人非,一代人的芳華曾經璀璨綻放,又在滾滾前進的時代浪潮中悄無聲息地謝幕;圍繞普世情感展開的悲歡離合,則是《我的青春遇見你》的著力點,它以生活瑣事來折射人心冷暖,也成功擺脫了老套的虛無空洞的偶像劇敘事手段。

可以說,劇烈變化中的社會,給予了影視創作充足的現實土壤與精神養料。某一個職業的時代興衰、愛情觀念的不斷演變、社會對個人的深刻烙印等,都成為重構集體記憶的重要維度。影視作品的厚度和口感,也由此變得更加多元。

深情回眸已逝的傳統生活方式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快節奏高強度的都市生活,讓現代人對不疾不徐的傳統生活方式,帶有抑制不住的嚮往。人們暢想著“詩與遠方”,又在庸俗的生活現實中窺探“嚮往的生活”。2018年到來,人們又在朋友圈集體曬出18歲的照片,儘管這一集體現象的背後,隱藏著讓“油膩的中年人”大呼殘酷的現實——最小的90後已經成年,00後已經正式登上歷史舞臺。

在不少人看來,全民狂歡式的懷舊風潮出現,直接來自於“家”的傳統意義喪失——人們的流動性與交通活動半徑,隨著科技發展有了質的變化,當生活變得漂泊不定時,傳統的固定的“家”也隨之喪失。懷舊的過程,成為人們尋找心靈歸宿的重要環節。

對過去的“深情回眸”,帶有對已經逝去的生活方式、價值觀念的懷念。《致我們單純的小美好》的劇名,就顯示了創作者對“小美好”、“單純”等當下社會“稀缺物”的呼喚。

不摻雜物欲的學生時代,不講究門第的愛情觀念,也不會被現實打敗的情感走向,既有《致我們單純的小美好》對傳統生活倫理的致敬,也透著對現實生活的某種不滿。對那些處在失望、苦悶、彷徨情緒中的人來說,有著年代感、情懷殺的影視作品,無疑是一處可以逃避現實,並獲得相當慰藉的“情感避難所”。

在《情滿四合院》《我的青春遇見你》等不乏家長里短的家庭情感劇裡,懷舊還帶上了對傳統美德的深情呼喚。人際關係的緊張、中年危機的焦慮、物質生活的重壓以及道德素質的滑坡,都迫切需要傳統道德的回歸——在社會巨變和時代風雲中,中國人賴以安身立命的根本,依然是家庭人倫。

畢竟,“中國文化,全部都是從家庭觀念上築起來的”。

共同編織出強烈的獵奇色彩。這些與普通人生活相背離的影視奇觀,成為迅速膨脹又旋即破滅的虛幻泡沫,最終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對細碎生活的重新展示。《致我們單純的小美好》《你好,舊時光》等青春劇中,事無巨細的生活再現成為重頭戲。與激烈的爭吵與愛恨相比,複習劃重點、上下課打熱水、食堂吃飯等細節相當平淡,缺乏足夠的戲劇衝突。但在青春偶像劇精品難出的審美疲勞中,它們反倒有了“清流”的氣質。

2017備受讚譽的《情滿四合院》,甚至把雞毛蒜皮的生活瑣事,當做敘事主體。這部洋溢著年代感的影視劇,與時髦潮流並不搭邊。在“土得掉渣”的劇情裡,軋鋼廠廚師與電影放映員的鬥嘴,大齡未婚男與年輕寡婦的情感雖然逃不開家長里短的束縛,卻閃耀著生活本真的質樸光芒,讓人看得津津有味。

近來熱度頗高的《芳華》與《我的青春遇見你》,也沒有把懷舊當做終極賣點,而讓其成為了故事的背景色。時代裹挾下的個人命運是《芳華》的著力點,從人聲鼎沸到物是人非,一代人的芳華曾經璀璨綻放,又在滾滾前進的時代浪潮中悄無聲息地謝幕;圍繞普世情感展開的悲歡離合,則是《我的青春遇見你》的著力點,它以生活瑣事來折射人心冷暖,也成功擺脫了老套的虛無空洞的偶像劇敘事手段。

可以說,劇烈變化中的社會,給予了影視創作充足的現實土壤與精神養料。某一個職業的時代興衰、愛情觀念的不斷演變、社會對個人的深刻烙印等,都成為重構集體記憶的重要維度。影視作品的厚度和口感,也由此變得更加多元。

深情回眸已逝的傳統生活方式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快節奏高強度的都市生活,讓現代人對不疾不徐的傳統生活方式,帶有抑制不住的嚮往。人們暢想著“詩與遠方”,又在庸俗的生活現實中窺探“嚮往的生活”。2018年到來,人們又在朋友圈集體曬出18歲的照片,儘管這一集體現象的背後,隱藏著讓“油膩的中年人”大呼殘酷的現實——最小的90後已經成年,00後已經正式登上歷史舞臺。

在不少人看來,全民狂歡式的懷舊風潮出現,直接來自於“家”的傳統意義喪失——人們的流動性與交通活動半徑,隨著科技發展有了質的變化,當生活變得漂泊不定時,傳統的固定的“家”也隨之喪失。懷舊的過程,成為人們尋找心靈歸宿的重要環節。

對過去的“深情回眸”,帶有對已經逝去的生活方式、價值觀念的懷念。《致我們單純的小美好》的劇名,就顯示了創作者對“小美好”、“單純”等當下社會“稀缺物”的呼喚。

不摻雜物欲的學生時代,不講究門第的愛情觀念,也不會被現實打敗的情感走向,既有《致我們單純的小美好》對傳統生活倫理的致敬,也透著對現實生活的某種不滿。對那些處在失望、苦悶、彷徨情緒中的人來說,有著年代感、情懷殺的影視作品,無疑是一處可以逃避現實,並獲得相當慰藉的“情感避難所”。

在《情滿四合院》《我的青春遇見你》等不乏家長里短的家庭情感劇裡,懷舊還帶上了對傳統美德的深情呼喚。人際關係的緊張、中年危機的焦慮、物質生活的重壓以及道德素質的滑坡,都迫切需要傳統道德的回歸——在社會巨變和時代風雲中,中國人賴以安身立命的根本,依然是家庭人倫。

畢竟,“中國文化,全部都是從家庭觀念上築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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