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擔者----回望農村,
而在我記憶裡的鄉村挑擔者極為譜見的。
田園裡,
辛勤的農民卷起褲筒,
光著腳丫,
用粗皮而黑黝的寬厚肩膀,
挑起一擔擔的水朝一列列的菜地艱難走去...。
如今,
國家開始富強,
而先進的科技也不斷引進農村,
貼進生活。
農民也跟著邁進一大步,
不知農村現在是否還存在已往那樣的挑擔者。
不管貧窮與富強,但社會上依然存在另一種為謀生而生存的挑擔者。
他們是城市的邊緣人,
他們像過往的流鷹,
不知大家是否留意他們的存在。
而每逢的清明時節才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他們會成為聘任人的勞力助手。
也許他們也是為了某種利益而走向這個行業,
這就是----山嶺挑擔者。
陽春三月,
每年的清明時節,
我都會回去祭祖。
今年也不例外,
因父親年歲已高,
擔心他會操勞過多,
為了能早點回去幫父母親的手。
我提早一天到家了,
而此時不怕勞累的父親早已把一切辦的妥妥當當。
清明那天,
大家都準備出發了,
父親突然叫我們等一下就出去了。
過了許久,
父親回來了,
身後還跟著一位皮膚黑黝且身材矮小穿著背心的強壯男人。
我心裡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挑擔者,
父親一定又是去請挑擔者來幫忙了。
挑擔者再次的出現,
讓我想起了已往的前幾年。
過往的前幾年,
我們曾經還算未成年的小孩,
父親那時也正當中年,
年輕益壯。
每年的清明節,
都是父親一手操辦,
一人獨擔。
要知道,
操辦清明節的一切事務對我們來說可真不是一件容易辦的事。
有錢人殺豬宰羊,
請人抬金豬,
小車代步,
清明等於旅遊風光一番。
而對我們平民百姓,
雖沒能力殺豬宰羊,
但至少也要殺雞殺鴨,
豬肉兼備,
冥紙元寶石灰粉一大籮。
一次的清明祭品就要籌備那麼多,
輕則幾十斤,
重則上百斤,
光看這些就夠嚇人的。
而讓人最頭疼的就是,
為了去祭祖,
父親還要挑著這麼重的擔子步行幾公里遠,
還要翻山越嶺尋找墓地。
父親那時還年輕,
咬牙硬挺也就過去了,
但祭祖完回來父親早已軟綿綿,
勞累無比。
如今,
父親年歲已高,
實再無法再去挑起那個重擔子了。
面對清明,
面對高山荒野,
這個重擔子也實在讓我們家族人頭疼。
為了不想再勞累和辛苦,
於是每年的清明節大家都私掏腰包聘請挑擔者,
而每一位挑擔者,
一天勞動報酬是人民幣五十或一百塊以上不等。
這樣一下來,
一傳十,
十傳百的傳開了,
喜歡做挑擔者這個行業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而這個行業的人群中,
大多都是外地人,
他們也是貧窮的出生。
為了謀生,
他們背負上辛苦勞累的包袱,
窮困的生活不得不使他去擔任這個挑擔者的角色。
“讓他來挑吧,
你們帶路就行了”父親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恩了一聲,
把扁擔交給了挑擔者。
去拜祭祖先,
我們得步行幾公里的路程。
一路上,
因我們不用拿太多的重東西,
所以步行輕如飛燕,
遙遙領先。
而挑擔者卻要挑起一肩的重任,
步伐十分艱難,
遠遠被我們甩在後頭。
終於到了祖先的墳墓了,
由於一年才來一次,
墳墓周圍都長滿了野草。
而每年清明最怕的就是清理墳墓的野草,
而這些重任當然也落在挑擔者身上。
一路來,
大家空手步行都汗流浹背,
勞累的很,
就更別說挑擔者,
他們起碼比我們辛苦十倍。
來到目的地還不能休息,
繼續拿起鋤頭去幫忙除草。
墳墓周圍清理完後,
剩下就是我們的工作啦。
挑擔者這時才能歇息一會,
他坐在草地上,
汗水把背心濕透了,
不斷用草帽往身上扇風。
一手拿著水猛的在喝,
他喝的水並不是純淨水和礦泉水,
而是用舊的礦泉水瓶子裝了白開水帶來喝的。
我替給他一瓶飲料:“來,
給你。
”他向我笑了笑,
操著一口東北音:“不用,
我有水。
”“客氣啥,
拿著,
一路上辛苦你啦”我說著坐到他旁邊。
我看著他滿頭大汗的臉頰,
口裡還不斷的粗喘著氣,
想必他已經也很累。
大家都是人,
他又不是機器,
怎麼會不累呢?我問他:“你為什麼要去當挑擔者呢?”他對我笑了笑說:“沒法子,
咱沒文化,
不幹苦力還能幹些啥子哩,
家裡的老小還等著開飯,
不辛苦點,
怎麼養活家裡那幾口子。
”我聽了他那麼說,
無言以對,
用眼凝望山區的另一邊,
心裡不竟感歎萬分。
祖國何時才能真正富強起來,
擺脫貧困,
讓這些貧窮的人民不再成為社會的流鷹,
不再成為山嶺挑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