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直覺, 抑或是一個意念, 穿過無數條街道, 流淌進歲月之河, 跌入久閉的心扉, 在時光斑駁深處, 等遺棄的東西再次拾起, 等裂狀的手背慢慢癒合,
秋天已經走遠, 而春天仍遲遲沒有到來。 睜著眼睛看向窗外, 歲月傾情訴說著, 這將是一場久遠的等待。
窗外的雪, 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 凝結成一塊塊冰涼剔透的水晶, 飄落到濃綠沃野的麥田, 飄落到冰封千里的湖面。
道路、草木、山巒, 可見的一切蕩然無存。
大地披上了一層純白色的羽衣霓裳, 空空的, 茫茫的, 像是在玩著捉迷藏的遊戲, 淘氣地把自己隱藏了起來, 神秘地逃開。
樹木和群山拱起脊背, 外表看起來猶如十分堅強, 但其實, 只有我對它們瞭若指掌, 它們被大雪壓彎了腰。 久被塵鎖, 苦不堪言。
秋雁歸巢, 失去了原來的野性, 情也蹉跎, 癡也蹉跎。 而巢穴搭建在光禿禿的樹幹上, 仍舊風雨飄搖。 雁兒不甘接受寒風的侵襲, 於是張開羽翼, 長空哀鳴, 冷風中無畏地保衛著自己最後的一片棲息之地。
凍結成冰的水, 像琥珀一樣透明, 隔絕了兩個互相聯繫的空間;枯萎的葉, 滿心悽惶著, 無法再現往日的百花鮮豔;凜冽的風,
時間在行走, 忘記風景地行走, 快如閃電, 但心房的窗口猶如一副相框, 將眼前的一切發生都嵌入進了記憶, 把傳遞的色彩, 印證得清清楚楚。
山河落敗, 坦途崎嶇。 美麗的世界, 固執而貧窮。
長長的羈旅生涯, 反復呼喚, 逃也逃不出這闊無邊際的冬天。 那些古老而又美麗的神話, 只存在於書面, 不能真正體會到真實的痛楚和淒慘。
而在我目不及的地方, 在城市的遠端, 還有許許多多的生命在經受著嚴峻的考驗, 無法擺脫寒冷的冰縛, 被著一場又一場毫無徵兆的雪覆壓著, 瑟瑟發抖, 只有悲鳴或又無聲。
在時間的荒園裡, 在地域的無邊中, 正如我與所有生命一樣, 我們共同祈禱著, 祈禱一場花開, 祈禱著春天的到來。
“杏花疏影裡, 吹笛到天明”, 渴求溫暖。
一個直覺, 抑或是一個意念, 穿過無數條街道, 流淌進歲月之河, 跌入久閉的心扉, 在時光斑駁深處, 等遺棄的東西再次拾起, 等裂狀的手背慢慢癒合, 等四處流浪的軀殼堅挺過冰霜雨雪天。
在天涯之外的天涯, 在山谷裡燭光昏黃的小站, 祈願將化作葉葉扁舟, 載動時間, 泛渡江海。
始終相信啊, 花一定會開, 春天也一定會到來, 就像駛向遠方的列車消失了視野, 在下一趟的軌跡上又會再次駛來, 就像西墜的殘陽落下了天空, 在明日的朝氣中又會從另一邊冉冉升起。
力量的源泉,充滿熱情,一朝煉盡,洗禮重生。
延尋舊夢,不熄不滅地爐火在大風中烈烈燃燒,執拗反叛。寒冷,並非沒有敵手。這世間,唯有溫暖能夠在破落的家園,以博大的襟懷,負起重建的責任。
等待一場花開,等待一個春天。等待,等待著,花開之盛世,溫暖於春天。
力量的源泉,充滿熱情,一朝煉盡,洗禮重生。
延尋舊夢,不熄不滅地爐火在大風中烈烈燃燒,執拗反叛。寒冷,並非沒有敵手。這世間,唯有溫暖能夠在破落的家園,以博大的襟懷,負起重建的責任。
等待一場花開,等待一個春天。等待,等待著,花開之盛世,溫暖於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