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畏浮雲遮望眼,
自緣身在最高層。
”代表了我眼中王安石,
有著政治家的廣闊胸懷,
高瞻遠矚,
心懷天下。
當世俗的紛擾羈絆了我的腳步,
當情感的迷霧纏繞了我的心靈,
我總愛在紙上反復描畫他的詩句,
點撇捺的彎曲軌跡,
帶領我穿越千年,
沿著曲徑,
踏著歪歪斜斜的鵝卵石小道,
走到了這位老者面前,
和他促膝談心。
有什麼詫異?有時候,
我們可以和已經逝去千年的人對話,
卻和咫尺的人天涯。
曾經的我以為,
那是全部的王安石,
但讀到“能了諸緣如夢幻,
世間唯有妙蓮花”的時候,
我開始為曾經的執著懊悔,
亦為後人對他的曲解感到汗顏。
一個勵志實現政治理想的文人,
註定了他的追求是一個七彩斑斕的肥皂泡,
美豔動人,
卻經不起現實的洗禮。
熱愛文字的心靈,
如蓮花般純淨的臥躺在生命的河塘裡,
春蓄,
夏發,
秋凋零,
冬守候,
純淨就是宿命。
所有企圖改變污濁的掙扎都是徒勞。
我們以為把時間灑在哪裡,
就會在哪裡收穫,
直到有一天我們沒有多少時光可以揮霍之時,
才開始悔悟那些死不放手的堅持,
原來是對生命的一種浪費。
閑雲野鶴般悠然,
夢是從那裡開始的,
最終卻去了一個熙熙攘攘的驛站,
無法回頭、、、、、、
黃昏的天空有鴿子飛過,
我思念故鄉的雪,
兒時夥伴嬉戲的鏡頭,
濕潤了我的眸子
假期已經過了將近一周,
計畫中閱讀的書目,
仍舊堆放在床頭。
也會偶爾拿出一本,
反復摩挲著,
卻沒有打開一頁。
漸漸地,
我喜歡上了這種頹廢,
慵懶地在時光的河床上漂流,
嗅到了它腳步的芬芳。
其實,
我一直在找尋自己的信仰,
有沒有一種意念,
可以撫慰我孤獨的魂靈。
我曾幻想有一天自己去做個修女,
侍奉上帝,
冰冷的黑袍羈束住我肉體的欲念。
甚至可以去流浪,
這世間,
流浪者的心都固守在了一個人的身旁,
而相守著的人們往往有著一顆流浪的心。
我是否也可以這樣詮釋我的過去,
有過那刻骨的絕唱?最理想的莫過於帶發修行,
黑絲三丈,
素袍繞肩,
燭臺爐香;一舉青蓮,
兩枝寒梅,
三束青竹;木樓青階,
經卷木魚,
籬笆秋菊鋪滿霜。
在那裡,
看雲雨,
看花落,
看青絲染成銀霜。
寫一段有你的故事,
或傷感,
或迷離,
或波瀾不驚地守望。
我知道,
這些都是我的玄想,
我已是塵世網中的鳥兒,
折翅斂羽,
蜷縮在夢裡。
肉體與心靈撕裂的劇痛,
生如浮萍飄蕩。
有沒有一個肩膀,
有沒有一方胸膛,
有沒有一張臉龐,
有沒有一聲笑語琅琅,
度我於紅塵萬丈。
你眼前的我是紅塵萬丈,
我眼裡的你是化外一方,
今生你願意做我的一朵青蓮嗎?清幽的香氣,
寬容的葉片,
細緻的花瓣,
那是我的道場,
我能度過心的苦海。
而我,
就做一顆歲月風霜裡的頑石,
任世俗榮辱的打磨,
不尋來處,
不思歸途。
亦不去驚擾你的心,
或許某天我會因為思念,
闖入你的夢,
只有在那裡才可以不分你我,
那麼醒來後,
就當做一切都未曾發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