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 我曾經寫下過這樣的詩章, “埋葬往事的草坡在春日離離/東家西家的蜚短流長/在三月的田野上瘋長/只有野花埋葬秘密/只有水流更無聲/只有那村口的歪脖子樹/對著天空一往情深……(《村莊》)”草長鶯飛的三月,
於是, 我接著寫了下去, “父輩滄桑的痕跡/被他們自己的汗水掩埋/馬蹄聲聲, 這西南的偏安/在牽強的春日裡苟且/我走在父輩影子鋪就的路上/一腳深, 一腳淺/再深的夜色裡, 閉上眼睛/我都能回歸自己的堂屋……(《貧瘠》)”月光不曾暗淡, 多年之前, 也照進父輩的生活。 父親純真的目光,
我不知我出生之前村莊發生了什麼, 當然, 世界不會因為我的到來而發生突然改變。 我不知道我到來之前的村莊是什麼樣子的?燕子是否每一年都從遙遠的地方飛來, 在堂屋的簷下銜泥築巢?那些低矮的瓦房, 隨風搖擺的牆頭草長了多少季?還有那些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在村莊向陽的角落裡靜靜成長著, 多少年了, 顏色是否已經變幻?還有很多的疑問,
很多的時候, 心底那漸漸冰涼的角落, 陽光都已經銹蝕, 鏽跡斑斑的微笑, 一點點從我的臉上剝落。 我就像季節深處出土的唐三彩, 多麼不合時宜。 很多的時候, 我收割著月亮的光輝, 清冷冷的芒,
時光太深, 深過了季節的眉眼。 幾多愁, 春水東流。 我卻從未感受到。 “觸摸落後貧瘠的小村莊/夜風在一場大雨後冰涼/站在祖母常常佇立的村口眺望/濃黑的塵世裡沒有星光/我撫摩著村口的歪脖子老樹/心底的冰涼在蒼老的年輪上淺薄……(《冰涼》)”世世代代蟄居的村落, 是太陽最平凡的光芒。 每個人的心上總會有一個柔軟的角落, 有的藏著一個名字, 有的藏著一張無瑕的美妙絕倫的臉, 而不管是哪一種形式, 總會讓人心痛, 讓信仰輾轉流離。 左心房偏左的位置, 藏著我的故鄉。 “我把淚水深烙在我的年輪裡/顫抖的雙手撫摩著宿命/我的靈魂在夜色裡瑟縮/悠遠的傳奇像是一首古老的歌/我找不到音調,只好隨聲附和……(《年輪》)”茫然若失的時候,總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前世是否會有這樣的相逢,在光陰的轉角,和自己的仰望撞了一個滿懷。我尋找著自己的語言,在村落之上,我看見北斗七星,那七個燦爛的村落,排布在遙遠的天幕之上,每一顆星星,都在指點我的前進方向。村莊的老井之中,都在收藏冷月的光輝。來自于地心,來自於地心深處,幸福的泉水,汩汩湧動。在時光的岸上,一朵朵鮮花盛開得太過嬌豔!彼岸花開,我是否能夠泅渡過去,心上那冰冷的美麗?我要回到自己的內心深處去。這個季節我註定無法泅渡。美景繽紛,世界的盡頭,一盞盞燈籠照亮了黑夜。我在漆黑的夜色裡尋找著,在故鄉的陳舊遺跡裡追尋著,我渴望找到更多的理由,讓我能夠與自己從容相面。可是,找遍四季,春天沒有,桃花的顏色太多豔麗,不適合;夏天沒有,碧荷青青,流淌的綠意,太過突兀,醒目扎眼;秋天沒有,一隻只蝴蝶飛向遠方,枯萎得就像金字塔裡的木乃伊,肅殺淒涼,無法完美;冬天沒有,冰雪晶瑩,籠蓋在厚沉的大地上,緩慢融化,希望正在解凍,卻遠離期望。因此,我只能繼續在路上,追尋著風雨之中那閃爍的光芒。
寫給故鄉的詩歌隱藏著一雙脆弱透明的耳朵。我躲在故鄉的背影之中,捕捉著陽光曬乾的風聲。幸福的訊息,為什麼總被季節埋藏太深,而一旦挖掘出來,總會驚豔整個世界。我在一行行文字之中尋找我遠行的道路,我能夠看見悲傷的回憶,卻聽不見喜悅的歡呼。在夢中,我遺失了自己的腳步,卻不能看見明晰的未來。寫給故鄉的詩歌裡,那些深深淺淺的回憶,已經嚴重叨擾著我,提醒我珍惜眼前所有的幸福。因為時光轉瞬即逝,因為歡樂轉瞬即逝,因為生命太短,解憂杜康太過香醇,只能把故鄉收在自己的心懷之中,用盡一生的時間守望打磨。寫給故鄉的詩歌永遠無法寫完,每一次相逢,每一次深入都會有新的感動,在夢的深處,我總能夠看見往事的氣息,如霧一般消失不見。於是我只能更加嚴謹,儘量做到滴水不漏。我把所能收集到的全部的消息存留在我的肋骨之上,婉轉地提醒自己,用自己的全部生命,為自己的故鄉增光添彩把!
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我沒有說出的,還有多少誓言能夠重複我的悲傷?究竟還有多少時刻被雲彩遮住,只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影子?我只能在自己的心上,為自己安置一片晴空。鴿子飛過的時候,在我的波心之上留一點和平。安詳的終將是沉澱下來的日子,當我老去,當我老在故鄉的懷抱裡,我願意相信,時光將會停止流淌,將會海納百川,融匯在我的心房之中。幸福只是一個飄渺的幻影,關於時光,你又能如何定義?
我走失在自己的心上,塵世形形色色的誘惑,讓我失去了多少純真,就連自己的夢想也一併遺失了。因此我把自己的影子晾曬在故鄉的曬場,採石場的鐵石聲很遠,我卻感覺自己的內心受到了某一種觸動。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再璀璨的白晝,總會有停止的時候。絢爛歸於沉寂,回歸自己的內心,把喧囂還給寂靜,把幸福還給平靜,把旋轉還給靜止,一生的天堂,需要再度思量。寫給故鄉的詩歌,我需要用盡一生的心力來完成,所有的季節,所有的幸福和感動,我都將收入囊中,因為歲月的陳釀,香醇要在經年以後。
【作者簡介】琚建波,雲南安寧人,現為安寧實驗學校教師,中國詩歌學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雲南省作協會員、雲南當代文學研究會理事,至今已在《光明日報》《詩歌月刊》《散文詩》《雨花》等報刊發表各類作品千餘件。
“我把淚水深烙在我的年輪裡/顫抖的雙手撫摩著宿命/我的靈魂在夜色裡瑟縮/悠遠的傳奇像是一首古老的歌/我找不到音調,只好隨聲附和……(《年輪》)”茫然若失的時候,總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前世是否會有這樣的相逢,在光陰的轉角,和自己的仰望撞了一個滿懷。我尋找著自己的語言,在村落之上,我看見北斗七星,那七個燦爛的村落,排布在遙遠的天幕之上,每一顆星星,都在指點我的前進方向。村莊的老井之中,都在收藏冷月的光輝。來自于地心,來自於地心深處,幸福的泉水,汩汩湧動。在時光的岸上,一朵朵鮮花盛開得太過嬌豔!彼岸花開,我是否能夠泅渡過去,心上那冰冷的美麗?我要回到自己的內心深處去。這個季節我註定無法泅渡。美景繽紛,世界的盡頭,一盞盞燈籠照亮了黑夜。我在漆黑的夜色裡尋找著,在故鄉的陳舊遺跡裡追尋著,我渴望找到更多的理由,讓我能夠與自己從容相面。可是,找遍四季,春天沒有,桃花的顏色太多豔麗,不適合;夏天沒有,碧荷青青,流淌的綠意,太過突兀,醒目扎眼;秋天沒有,一隻只蝴蝶飛向遠方,枯萎得就像金字塔裡的木乃伊,肅殺淒涼,無法完美;冬天沒有,冰雪晶瑩,籠蓋在厚沉的大地上,緩慢融化,希望正在解凍,卻遠離期望。因此,我只能繼續在路上,追尋著風雨之中那閃爍的光芒。寫給故鄉的詩歌隱藏著一雙脆弱透明的耳朵。我躲在故鄉的背影之中,捕捉著陽光曬乾的風聲。幸福的訊息,為什麼總被季節埋藏太深,而一旦挖掘出來,總會驚豔整個世界。我在一行行文字之中尋找我遠行的道路,我能夠看見悲傷的回憶,卻聽不見喜悅的歡呼。在夢中,我遺失了自己的腳步,卻不能看見明晰的未來。寫給故鄉的詩歌裡,那些深深淺淺的回憶,已經嚴重叨擾著我,提醒我珍惜眼前所有的幸福。因為時光轉瞬即逝,因為歡樂轉瞬即逝,因為生命太短,解憂杜康太過香醇,只能把故鄉收在自己的心懷之中,用盡一生的時間守望打磨。寫給故鄉的詩歌永遠無法寫完,每一次相逢,每一次深入都會有新的感動,在夢的深處,我總能夠看見往事的氣息,如霧一般消失不見。於是我只能更加嚴謹,儘量做到滴水不漏。我把所能收集到的全部的消息存留在我的肋骨之上,婉轉地提醒自己,用自己的全部生命,為自己的故鄉增光添彩把!
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我沒有說出的,還有多少誓言能夠重複我的悲傷?究竟還有多少時刻被雲彩遮住,只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影子?我只能在自己的心上,為自己安置一片晴空。鴿子飛過的時候,在我的波心之上留一點和平。安詳的終將是沉澱下來的日子,當我老去,當我老在故鄉的懷抱裡,我願意相信,時光將會停止流淌,將會海納百川,融匯在我的心房之中。幸福只是一個飄渺的幻影,關於時光,你又能如何定義?
我走失在自己的心上,塵世形形色色的誘惑,讓我失去了多少純真,就連自己的夢想也一併遺失了。因此我把自己的影子晾曬在故鄉的曬場,採石場的鐵石聲很遠,我卻感覺自己的內心受到了某一種觸動。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再璀璨的白晝,總會有停止的時候。絢爛歸於沉寂,回歸自己的內心,把喧囂還給寂靜,把幸福還給平靜,把旋轉還給靜止,一生的天堂,需要再度思量。寫給故鄉的詩歌,我需要用盡一生的心力來完成,所有的季節,所有的幸福和感動,我都將收入囊中,因為歲月的陳釀,香醇要在經年以後。
【作者簡介】琚建波,雲南安寧人,現為安寧實驗學校教師,中國詩歌學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雲南省作協會員、雲南當代文學研究會理事,至今已在《光明日報》《詩歌月刊》《散文詩》《雨花》等報刊發表各類作品千餘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