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種聲響，
傳入我的耳內。
我想，
也許是野鴨子在旁邊的未結冰的溪流中遊動吧。
我離開冰面，
走到森林邊的溪流邊，
並沒有什麼野鴨，
只是溪水流動發出的清亮響聲。
涓涓的溪水，
就在森林邊緩緩流著，
它們流到一個深的水坑，
便不知流到哪裡去了，
只是那個水坑，
並不見被溪水注滿，
真是奇怪的事情。
我向這個水坑四周打量著，
並沒有什麼豁口。
也許，
是從積雪之下或是其他什麼地方流走了。
森林裡，
雖然寂靜，
但卻經常在上演著殘酷的競爭和死亡。
我走河岸邊的雪地上，
看見一隻死去的禽鳥，
也許是鷂鷹，
也許是野鴨，
反正是體型中等的飛禽，
不知被什麼東西咬死了，
身體已經被林中的野獸食用了，
只剩下滿地的麻灰色的羽毛，
灑落一地。
天氣越來越寒冷了，
我的雙手再次被凍成紫紅色。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的距離。
我繼續向上游走去，
仿佛我離開人類很遠的距離了，
又好像我離開人群很久的時間了。
在冰河的河岸邊，
有些地方並沒有結冰，
溪水就在薄薄的冰的邊緣汩汩的流著。
我也不敢貿然再次踏上這冰河了。
走到一處，
看見冰面，
被溪水沖刷出一個圓形的窟窿，
碧綠色冰層，
被溪水不停的衝擊著，
於是溪水就從那個窟窿噴湧出來，
但又沒有溢滿冰面。
就在這個冰窟窿上游兩三米之遠的地方，
溪水終於流出來，
流在奶白色的冰面上。
天色越來越黑了，
我往回走了。
我走到冰河的下游，
再次踏上剛才不曾光顧的冰面，
我把白色的冰踩碎了，
聆聽它們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一道道白色的冰之裂痕就在我走過的地方展現出來。
有些地方，
冰很厚，
我走在上面，
居然發出一種如古人撞擊銅鐘的響聲。
我在冰面上蹦跳了幾下，
這聲音也更加響亮宏大。
五隻白天鵝從北面的森林上空飛過來，
當它們飛到南面時，
在森林的映襯下，
它們的身體如此潔白，
我一直看著它們消失在森林深處。
這代表著高貴純潔的鳥，
不知它們的鳴叫，
是否表達著對森林對冬天對冰雪世界的白色戀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