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許多。 取這個名字的原因可能是我的父母希望我能擁有許多的東西。
在來南京念大學之前, 我只知道這裡有許多許多的梧桐樹,
繼在學校丟了手機之後, 我又在玄武湖景區丟了我的錢包。 錢包裡沒有多少錢, 但是身份證跟學費卡都在裡面。 我的戶籍在老家, 補辦起來非常麻煩。
我在玄武湖警局裡陳述了半天, 但值班的兩個小員警只是問了一下具體情況就沒再多說什麼了, 讓我回去等消息。 我大概也懂, 找回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出了警局的門, 我越想越傷心, 蹲在門口就哭了起來。
有沉穩的腳步在我面前站定, 我下意識地抬頭, 眼前是個高大的男孩和一個嬌小的女子。
男人遞給我一張紙巾, 我懵懵懂懂地接過, 看到了他手裡那個熟悉的紅色錢包。
顯然地, 我那時氣血攻心把他當成了小偷,
當時錢包裡的錢已經被拿走了, 萬幸的是, 卡還在。
我拉著他在員警面前對峙, 對峙著對峙著, 我就意識到了女孩子說的怕是不錯, 如果他真的是小偷, 他根本不可能多此一舉。 更何況, 哪裡有這麼一表人才的小偷呢?
打消疑慮之後, 我悻悻地從警局撤了案。
我們一起出了警局的門, 女孩子憤憤不平地責怪他多管閒事, 他沒說什麼, 只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
不知道為什麼, 那一刻的我竟然有些癡了。
我好像在他臉上看到了光的模樣, 而那光, 也落到了我的心上。
他叫夏季,
我聽說安然有一段特別黑色的初戀, 是夏季用一點一點的溫情熨帖她傷痕累累的心。 在時光的輾轉中相互依偎著成長, 最終成了所有人豔羨的一對。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念著夏季不放, 也許人都這樣, 不到萬不得已, 總是喜歡給自己留個念想。
我藉口之前誤會夏季請他吃飯, 他在電話那頭有些詫異, 還是來了。
他是個特別溫和的人, 我想, 只要我不把話說破, 我就能離他近一點, 再近一點。
後來, 我真的跟他慢慢熟起來, 我知道他的生日, 知道他的潔癖, 知道他的工作環境, 也知道他對安然的深情。
可是, 我走入他生活的速度遠遠趕不上他走近安然的速度。
在一個落英繽紛的初秋時節, 我收到了他跟安然的結婚請柬。
那時候, 我正坐在紫峰大廈上看斜飛的夕陽。
我看著信封上夏季跟安然的名字, 視線越來越模糊。 我想到了在某個落霞與孤鶩齊飛的傍晚, 我問他有沒有那麼一點喜歡我。
安然一直不知道我偷偷抄了他留在警局的電話, 又偷偷加了他的微信。 安然也不需要知道。 因為, 我跟他什麼都沒有, 包括一點點曖昧跟一點點遊移。
他那時很詫異我為何會等在他的工作單位門口, 他看了看手錶, 有些焦急。
他說, 有事嗎, 我要去接然然。
我說, 我喜歡你, 你可以給我個機會嗎?
他愣了一下, 行人在我們身邊一個個走過, 有空氣流動車水的弧度。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的時候,
他說, 喜歡, 不過, 不是那種喜歡。 我喜歡這個世界上的每一樣東西, 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安然。
他看著我快哭的臉, 頓了頓, 而後拍了拍我的肩。
他說, 丫頭, 你也一定會遇到一個人, 然後因為他而喜歡上這個世界的。
我忍著淚拼命點頭。
是啊, 我也會因為一個人愛上這個世界, 我也會因為一個人擁有許多許多, 這個人不是夏季, 但這個人一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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