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千萬劫, 長許相伴老, 形如鬼魅生, 盤根錯節纏, 花開終須有, 未見果結時。 ”
望著煙霧環繞的層層山巒, 似乎這是宮長煙每日必修的功課,
“望了這麼久的山, 也沒見它長成你喜愛的模樣, 不累嗎?”
尋著曼陀沙華薄紗望去, 昏暗的燭火映照著紅衣女子半邊青絲遮住右臉, 柳葉眉, 細長眼, 點絳唇, 耐人回味的面容。 她換了一副新的皮囊, 已沒有舊時靈巧動人的模樣。 宮長煙將看向遠處的山巒眸光收了回來, 淡淡輕言:“你也執拗多年了, 傾歌!”
“傾歌早已是過去, 長煙以後就叫我子衿吧。 ”
回走至香爐前, 掀開爐蓋, 添了些許香料, 宮長煙坐了下來:“許久未曾見你了, 怎麼今日想著來我天域宮?。 ”
從莫子衿的角度去看宮長煙, 她席坐於未散去的薄霧間, 白衣似雪, 灰色墨蓮薄紗, 滿頭青絲, 用銀色絲帶隨意挽著, 飄灑自如,
撩起薄紗, 莫子衿走近, 笑道:“難道我的目的就這麼明顯, 以至於明顯的不能為你而來?”
宮長煙遞上一杯茶, 瞥了一眼面前的女子, 紅唇輕啟:“不可能。 ”
“還是那麼聰明, 還是那麼的不善解人意, 我直說, 天域花。 ”
眉角輕挑, 她莫子衿還當真把這當成了善堂, 今日是天域花, 明日豈不是整個天域宮, 宮長煙聲音不免沉了一些:“莫子衿!”
鏗鏘有力的三字響起, 清冷的回蕩在樓閣裡面, 著實讓莫子衿冷了一把, 趕忙起身道:“長煙, 我這不是實屬無奈, 無心身子你也知道, 這不是到了關鍵時候, 也只能找你討要天域花。 我知道它是你修為關鍵之物,
“若是不好呢?”
莫子衿趕忙掏出寒玉石, 遞上, 嚴肅道:“那你留下它做人質, 以表我莫子衿再也不惦記你的寶貝了。 ”莫子衿這個名字不可以, 但是蘇傾歌可以啊, 寒玉石是壓毒的好物件, 相必她也不會要, 嘻嘻。
無奈, 宮長煙撫了撫額, 不想願理會這個難纏的傢伙, 揮了揮手:“去找青兒吧。 ”
一聽此言, 莫子衿立刻收起寒玉石, 理了理衣服, 甜甜一笑:“還是你最好, 記得給我預留一塊地, 既然生不同時, 但死也得同寢不是, 謝了。 ”
層層關卡, 層層阻礙, 繞的莫子衿很是頭暈, 而她也終於明白, 為什麼一波又一波的江湖人士來盜取天域花, 最終無功而返, 並且丟失性命。 有一個聰明變態的娘親, 就會有一個更加變態的後代出現,
看著面前一座又一座的山峰,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尋找一處靠了靠, 氣喘吁吁地開口:“我說青兒, 你家宮主有必要把花藏得這麼嚴實嗎?還有多遠?”
青兒作揖回道:“姑娘, 不遠了, 我們從中間的地道通過, 再繞過面前的山峰, 就可以了。 ”
“不對。 ”莫子衿停下腳步, 掃視了眼四周。
看著四處打量的莫子衿, 青兒不由好奇:“姑娘, 怎麼了?”
“這裡之前的亭子和小湖不見了。 ”
“宮主命人填上了。 ”
“為何?”
“青兒也不知道, 只聽姐姐們說宮裡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這件事也沒人敢議論, 更何況是宮主的意思。 ”
莫子衿沒有說話, 看了看四周, 感歎道:“你們家宮主還真是暴殄天物, 當時我們可是費了好多銀子建起來的, 她倒好, 幾把土就埋了, 還真是不肉疼。
莫子衿的痛心疾首, 逗笑了青兒, 那丫頭捂著嘴巴在一旁笑著, 最後看了看時辰, 才出口阻止她想抓草地的動作:“姑娘, 時辰不早了, 若是姑娘喜歡, 可以向宮主提議再修建一個, 宮主對姑娘定是有求必應。 ”
“算了, 修好了也不是原來的那個, 還不如把錢給我, 逍遙個一年半載, 走吧。 ”
走動在回環的長廊, 看著面前領路的青衣女子,莫子衿問道:“青兒, 長煙多久沒有出天域宮了?”
青衣女子作揖回道:“回姑娘, 已有五年之久。 ”
也是五年嗎?這又是何苦呢, 本就與她無關的事, 她卻強行招攬上身, 若不是因為自己, 或許她與帝都的那位早已是人人羡慕的帝后吧!
撫摸著臉龐的疤痕, 看著湖中的自己, 半邊青絲遮住右臉, 風華依舊, 也還是個傾城美人兒,微風吹過,卻也只是徒勞而已。臉上疤痕隨著時間的推移,痕跡淡了許多,可是褶皺彎曲的紋路卻是越來越深,像是心臟的紋路,又像是這湖面的波紋,時淺時深,怕是終究無法擺脫。五年前的那場大火毀掉的何止是她的容顏,還有可笑的十裡紅妝夢。
“姑娘?”看著對著湖面發呆的子衿,青兒輕聲喚道。
子衿恍若未聞,靜靜的站立在長廊,看著水面,而青兒也是好奇。依稀只記得宮主自繼位,一直是清清冷冷的獨住清泉宮內,五年來卻從未出天域宮。
五年後的一個晚上,宮主似乎聽聞了這世界最美好的音籟般,面帶笑意,出了清泉宮,迎來了面前女子。
此後,雖然依舊沉靜,卻也不似之前那般入沉寂的死水,毫無波瀾,偶爾間也會詢問姑娘的情況,細細安排著,派人保護著。雖不知宮主與面前姑娘的關係,但是依照宮主的態度,應該是重要的,很重要很重要的吧!否則,怎麼在夜深驚夢時會叫著她的名字。
空寂的大殿,看著紅衣女子離去的背影,宮長煙眸子幽靜,呢喃道:“若是以前,或許真的能同寢!再次相見,是一切孽緣的了結,抑或是一齣悲劇,誰又能知呢?”
也還是個傾城美人兒,微風吹過,卻也只是徒勞而已。臉上疤痕隨著時間的推移,痕跡淡了許多,可是褶皺彎曲的紋路卻是越來越深,像是心臟的紋路,又像是這湖面的波紋,時淺時深,怕是終究無法擺脫。五年前的那場大火毀掉的何止是她的容顏,還有可笑的十裡紅妝夢。“姑娘?”看著對著湖面發呆的子衿,青兒輕聲喚道。
子衿恍若未聞,靜靜的站立在長廊,看著水面,而青兒也是好奇。依稀只記得宮主自繼位,一直是清清冷冷的獨住清泉宮內,五年來卻從未出天域宮。
五年後的一個晚上,宮主似乎聽聞了這世界最美好的音籟般,面帶笑意,出了清泉宮,迎來了面前女子。
此後,雖然依舊沉靜,卻也不似之前那般入沉寂的死水,毫無波瀾,偶爾間也會詢問姑娘的情況,細細安排著,派人保護著。雖不知宮主與面前姑娘的關係,但是依照宮主的態度,應該是重要的,很重要很重要的吧!否則,怎麼在夜深驚夢時會叫著她的名字。
空寂的大殿,看著紅衣女子離去的背影,宮長煙眸子幽靜,呢喃道:“若是以前,或許真的能同寢!再次相見,是一切孽緣的了結,抑或是一齣悲劇,誰又能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