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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吳家堡村捐給檔案館1000多份地契 跨越300多年

1月12日, 太原市晉源區吳家堡村的村民們, 將村裡收藏多年的1000多份地契捐贈給太原市檔案館。 10個月前, 幾個吳家堡村村民到村委會一間落滿灰塵的庫房尋找村志編寫資料時, 發掘出這批地契。 吳家堡村已經進行了“村改居”改制, 對這些記錄先輩們生活足跡的檔案資料的安置, 大家曾舉棋不定, 最後決定, 由政府檔案館保管, 才能更好地保護它們, 吳家堡村委會決定捐贈出去。

接到這批珍貴的資料, 太原市檔案局已開始對1000多份地契展開修復工作。 這批地契還計畫製作成電子版, 對外提供借閱服務。

1月18日, 記者來到吳家堡, 瞭解1000多份地契背後村民對土地的深情。

吳家堡村民捐贈的部分地契。

地契有了安全歸屬

在太原市檔案局, 記者看到, 這些土地產權契約紙質為麻紙, 目前已存放於太原市檔案館專門保存紙質資料的庫房。 契約簽字日期顯示,

這些地契跨越300多年, 包括清康熙、乾隆、嘉慶、道光、咸豐、同治、光緒、宣統、民國, 各年代的都有。 村委會在捐贈之前, 對這些地契只做過簡單的燙平處理, 大部分地契都保存完整。

庫房配備了恒溫、恒濕、防火、防盜設施, 為它們的長期保存創造了條件。 吳家堡村捐贈地契時, 太原市檔案局為表揚吳家堡社區居委會的捐贈行為, 頒發了捐贈贈書。

對於一次能夠從民間徵集如此多的地契, 太原市檔案局局長宋建平接受記者採訪時說“十分難得”。 “市檔案局以前也從民間徵集過地契, 但都是零散的, 這次徵集到上千份, 是建館以來數量最多的一次。 ”宋建平說。

地契是土地所有權的憑證, 每張地契, 詳細記錄著當時土地交易情況:上面寫有土地位置、面積、交易價格等資訊,

最後買賣雙方、具保人簽字, 政府加蓋印契生效。

這1000多份吳家堡地契, 其字裡行間蘊含的人文歷史資訊之豐富, 曾令接到“吳家堡村保有大量地契”資訊的山西大學歷史系一名教授產生興趣。 這名教授為此向村裡提出徵集地契的要求, 還特別邀請村民到學校考察資料館藏條件。 村裡對如何安置地契舉棋不定, 擔心放到高校會引起村民誤解, 婉拒了這名教授的要求。

對1000多份地契的價值, 宋建平如此評價:隨著城市化快速推進, 太原市郊區農村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很多農村從此消失, 變成城市的一部分。 為了留住農村文化的“影子”, 市檔案局付出了很大努力。 吳家堡村所捐贈的地契,

對研究太原土地管理、區域地界、地名沿革的歷史變遷, 具有重要歷史價值。 該局將對地契登記、造冊、修復、裝潢進行開發利用, 未來還計畫製作電子版, 為學界研究太原農村變化提供借閱服務。

記載鄉村歷史足跡的地契

說到這些地契何以能夠保存到今天, 連吳家堡村人都說不清其中的原因。 3年前, 吳家堡村委會決定編修一部村志。 由幾名吳家堡本村文化人組成的村志編修組, 開始四下收集素材。 走訪老年村民, 採集口述實錄和民俗傳說故事, 收集各種寫有吳家堡村文字的期刊、雜誌, 幾個人為此忙了兩年有餘。 2017年3月的一天, 村志編寫組成員到村委庫房翻檢檔, 結果在打開庫房角落裡的兩個大紙箱後大吃一驚,

紙箱裡塞滿了各個年代的地契。 幾個人一一挑選、燙平, 共整理出完整的1102份地契, 其中年代最遠的1份地契, 可追溯至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

吳家堡是太原西南緊靠汾河的一個普通村莊, 人居歷史最遠可追溯至宋代。 歷史上, 吳家堡村人主要靠農業和編織葦席謀生。 新中國成立前, 該村只有180戶, 600多人, 這1102份地契, 相當於戶均6份多, 人均近2份, 這一事實令吳家堡人驚訝不已。

村中有老人回憶稱, 這些地契, 可能是新中國成立初期人民政府核發新土地證時從農民手裡收集回來的。 連同這批地契, 還有一遝53份保狀。 這些保狀, 紙張大小不一, 全為毛筆書寫, 內容格式大體一樣:具保狀人×××, 今保的×××原×畝×分地契×片因年久(或事變房屋炸塌)失落。 日後如出現,立交村政府。日後失契發生其它問題,有護狀人願受連帶處分。最後還有具保人的簽字和指印,日期為1951年6月21日或22日。

吳家堡的地契,顯示經歷互助組、初級社、高級社、生產隊、村委會機構變遷,被人們從破廟搬進平房,從平房搬進樓房,卻一直得以保存,不能不說是個奇跡。

○延伸採訪

一個農民的鄉愁

今年62歲的師愛軍,是吳家堡村村志編寫組成員之一,他也是1000多份吳家堡地契最初的發掘者之一。2016年夏天,一次天降大雨,保存有地契的庫房房頂漏雨,他曾冒著雨給屋頂鋪篷布,防止了雨水流入庫房。迄今回憶起這件事,他仍感到“慶倖”。“如果那次雨水進了房,地契都保不住了。”師愛軍說。

自從在村委會庫房發現地契後,師愛軍全程參與了對地契的挑選和整理。在此後編修吳家堡村志過程中,這批地契記錄的歷史資訊,成為他編寫村志的素材來源之一。地契裡出現的大量地名、方位、人名,讓他研究考證吳家堡村過往歷史有了實物史料,而一個個浮現在眼前的名字,讓他感受到先輩們仿佛就在眼前,令他心生感動。

“吳家堡的土地緊挨汾河,土地肥沃,歷史上的吳家堡人依靠種地就能過上不錯的生活。清朝道光三年,一個叫李超凡的吳家堡人考中進士,後來到外地做官,致仕後仍回到家鄉。在1000多張地契裡,我們找到一張寫有李超凡名字的地契。”師愛軍說。

歷史上的吳家堡村人,對土地有著別樣的情感。即使時代變遷,情感依然濃烈。迄今,吳家堡一些村民家中都保存有老輩留下的地契。師愛軍家中至今仍保存一份父親留給他的地契。師愛軍父親出生時,家道中落,13歲時打長工,一生日子過得十分清苦。“這張地契,是父親上輩人留下的,當時已是一張廢紙,他卻一直保存直到去世。”師愛軍說。

在吳家堡,吳姓、李姓、師姓都是歷史悠久的姓氏,其中吳姓距今22代、李姓距今20代、師姓距今17代。沿革幾十代的姓氏,證明了這個村莊的古老。

隨著太原市城市化進程推進,截至今年,吳家堡剩餘耕地已很少很少了。而今村委會也改制為社區居委會。記者在吳家堡看到,村民社區蓋著幾十棟六層小樓,社區裡建了幼稚園,樓前安裝著健身器材,生活環境與市民們的幾無差異。

吳家堡村的生活面貌發生著劇烈變化,村民延續幾十代的謀生手段也隨之改變。師愛軍年過六旬,像他這樣年紀的吳家堡村民,每月能領取150元補貼,幾乎不再從事農業生產、幹莊稼活。村裡的年輕人,也少有在當地找工作的,大部分在太原市裡有工作。生活越來越好了,師愛軍的心裡卻還有一份牽掛。

去年,師愛軍利用村委會提供的一間房屋辦起一個小展覽室,用來收藏和存放讓他可以憶起農村生活的各種物品。展覽室展櫃上、牆角處,擺放著鐮刀、斧頭、秤、穿衣鏡、老式收音機……時不時會有村民在這裡參觀聊天。

日後如出現,立交村政府。日後失契發生其它問題,有護狀人願受連帶處分。最後還有具保人的簽字和指印,日期為1951年6月21日或22日。

吳家堡的地契,顯示經歷互助組、初級社、高級社、生產隊、村委會機構變遷,被人們從破廟搬進平房,從平房搬進樓房,卻一直得以保存,不能不說是個奇跡。

○延伸採訪

一個農民的鄉愁

今年62歲的師愛軍,是吳家堡村村志編寫組成員之一,他也是1000多份吳家堡地契最初的發掘者之一。2016年夏天,一次天降大雨,保存有地契的庫房房頂漏雨,他曾冒著雨給屋頂鋪篷布,防止了雨水流入庫房。迄今回憶起這件事,他仍感到“慶倖”。“如果那次雨水進了房,地契都保不住了。”師愛軍說。

自從在村委會庫房發現地契後,師愛軍全程參與了對地契的挑選和整理。在此後編修吳家堡村志過程中,這批地契記錄的歷史資訊,成為他編寫村志的素材來源之一。地契裡出現的大量地名、方位、人名,讓他研究考證吳家堡村過往歷史有了實物史料,而一個個浮現在眼前的名字,讓他感受到先輩們仿佛就在眼前,令他心生感動。

“吳家堡的土地緊挨汾河,土地肥沃,歷史上的吳家堡人依靠種地就能過上不錯的生活。清朝道光三年,一個叫李超凡的吳家堡人考中進士,後來到外地做官,致仕後仍回到家鄉。在1000多張地契裡,我們找到一張寫有李超凡名字的地契。”師愛軍說。

歷史上的吳家堡村人,對土地有著別樣的情感。即使時代變遷,情感依然濃烈。迄今,吳家堡一些村民家中都保存有老輩留下的地契。師愛軍家中至今仍保存一份父親留給他的地契。師愛軍父親出生時,家道中落,13歲時打長工,一生日子過得十分清苦。“這張地契,是父親上輩人留下的,當時已是一張廢紙,他卻一直保存直到去世。”師愛軍說。

在吳家堡,吳姓、李姓、師姓都是歷史悠久的姓氏,其中吳姓距今22代、李姓距今20代、師姓距今17代。沿革幾十代的姓氏,證明了這個村莊的古老。

隨著太原市城市化進程推進,截至今年,吳家堡剩餘耕地已很少很少了。而今村委會也改制為社區居委會。記者在吳家堡看到,村民社區蓋著幾十棟六層小樓,社區裡建了幼稚園,樓前安裝著健身器材,生活環境與市民們的幾無差異。

吳家堡村的生活面貌發生著劇烈變化,村民延續幾十代的謀生手段也隨之改變。師愛軍年過六旬,像他這樣年紀的吳家堡村民,每月能領取150元補貼,幾乎不再從事農業生產、幹莊稼活。村裡的年輕人,也少有在當地找工作的,大部分在太原市裡有工作。生活越來越好了,師愛軍的心裡卻還有一份牽掛。

去年,師愛軍利用村委會提供的一間房屋辦起一個小展覽室,用來收藏和存放讓他可以憶起農村生活的各種物品。展覽室展櫃上、牆角處,擺放著鐮刀、斧頭、秤、穿衣鏡、老式收音機……時不時會有村民在這裡參觀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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