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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春豔:我的哥哥情結

我的哥哥情結

張春豔/文

我只有個妹妹, 小時候就極羡慕有哥哥的小夥伴, 受了委屈可以找哥哥。 我曾經問過母親, 為什麼不給我生個哥哥, 母親笑著說, 是你跑得太快了, 我不懂, 但心裡真想有個哥哥。

讀高中時, 和我關係極好的一位同學, 娟娟。 她有個哥哥, 是學校裡的老師, 他沉穩、帥氣又和善, 更可貴的是對他的妹妹簡直是關愛備至。 每天早晨在妹妹起床前就打好豆漿、油條, 再叫她起床。 有時說大灶營養不夠, 還給她燉魚、排骨, 多奢侈啊!我羡慕地不得了。 就連女孩子用的衛生巾他也早早地買好了放在抽屜裡。

娟娟告訴我, 他父母都已經歿了好多年, 她還有個姐姐, 正在讀大學, 是他哥哥在供她倆上學。 娟娟已經複習兩年了, 但哥哥堅持讓她繼續複習直到考上大學。 後來, 從別人那裡得知, 他哥哥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但他說, 兩個妹妹大學不畢業, 他就不成家。 他在我眼裡就更加高大了。

有一次, 一個數學題我倆都不會做, 她說走問他哥去。 他哥的解題思路很巧妙, 講得深入淺出, 我們很快就懂了。 我還發現他哥那裡有好多我喜歡的文學名著, 我對娟娟說:“我好羡慕你, 有個好哥哥。 ”沒想到過了幾天, 她對我說:“我哥說他也可以做你的哥哥呀。 ”我有些受龐若驚, 我多想有個這樣的哥哥啊, 但他畢竟不是我的哥哥, 儘管我非常尊敬、崇拜他,

但我叫不出“哥哥”兩個字, 多年以後, 在街道上碰見娟娟的哥哥, 我們還是微笑著打個招呼。

我想有個哥哥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沒有給我扛麥袋子。 那時學校灶上不直接收錢, 而是學生從家裡拿了麥子交到大灶上, 一斤麥子帶幾毛錢, 然後按麥子的重量兌換成飯票。 我們宿舍八個女同學, 每次看到別人的哥哥用自行車把麥子送到學校, 再扛到交麥子的地方, 直到排隊交完麥子, 女同學什麼都不用做, 哥哥把一切都做好了, 我羡慕得眼睛都要綠了。 我怎麼就沒個哥哥呀!

記得有個星期天下午, 剛下過雨, 路上很滑, 母親給我裝好了麥子, 用繩子把麥袋子固定在自行車車架上, 我把裝著母親烙的饃和土豆絲的布袋子掛到自行車車把上, 肩上斜掛著黃綠色的軍用帆布書包, 推著自行車出發了。 母親一直把我送到大路上, 叮囑我“小心點, 人多的地方下來推著車子走。 ”我答應著騎上車。

黃昏時分, 路上人倒是不多, 但路很滑, 明油油得泛青光, 感覺好象是走在玻璃上。

不過我的車技不差, 一路還算順利。 正在我暗自高興時, 許是一路的顛簸, 車架上的麥袋子朝一面滑下來了, 差點把我摔倒, 自行車倒在了地上, 裝饃的袋子也粘上了泥, 我想把麥袋子移到自行車上, 我試了幾次都不行, 搬不動。

這時天已經暗下來了, 路上沒有一個人, 這個地方又不靠近村子, 我又怕又急。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老人, 趕著兩隻羊。 “爺爺, 能幫我把麥袋子抬到車上嗎?”我幾乎哀求著, 但老人停都沒停一下趕著他的羊走了。 我的眼淚都出來了, 把腳使地在地上跺了兩下。 怎麼辦啊, 別的同學現在可能都在上晚自習了, 我要是有個哥哥多好, 還用我在這裡求人下話嗎?我又開始埋怨母親。

天已經完全黑了,

我又冷又怕, 完全寄希望於下一個走過此地的好心人。 終於我看到一個人騎著自行車過來了。 我急急地跑到路中間, “幫我把麥袋上扛到自行車上行嗎?”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青人。 他沒說話就輕輕扛起麥袋子, 穩穩地放到自行車車架上, 再用繩好固定好, “走吧, 這回再不會掉下來了。 ”他說完跨上自行車走了, 我一句感謝的話也沒來得及說。 心想我要是能有這樣的哥哥該多好啊。

隨著年齡的增長, 我的哥哥情結就慢慢地淡了。 那次表哥的句話又把它啟動了。 那是幾年前我去表哥家。 兒子那時還小, 看到村子裡小孩子吃垃圾食品, 吵著讓我給他買, 我不答應, 他就用腳踢我, 不停地抓我的衣服, 表哥走過來, 黑著臉說:“住手, 再欺負我妹子我就收拾你。”兒子定定地望著表哥,可能是被嚇住了,再也不鬧了。不知怎麼,當時一股溫熱從我心底湧上來,我感受到了被哥哥保護的快樂。對這位表哥,我有著似近親哥哥的情感。

表哥比我大兩歲,我們小的時候時間走地慢,作業也不是太多,玩的時間就相對多一些。特別是寒暑假時間,表哥、我和表妹彩霞一起去穿過幾個村莊看戲,去城裡的集市上賣西瓜,去爬他們村口的那座平緩的長滿櫻桃樹的矮山。我們在一起總有很多話,說也說不完。

高二那年寒假,我們要提前學高三的課程,老師讓借上一級的課本,我就給表哥捎了口信。第二天下著大雪,表哥跑了十多裡路,把書送到了學校。他頭髮上、棉襖上落滿了雪,眼睫毛還掛著晶瑩的水珠,手凍得通紅,但書被用塑膠紙仔細地包好,沒淋濕一點,當我接過被表哥捂得溫熱的課本時,我覺得很幸福。

那時我們家養了牛,牛糞很多。幾乎每個寒暑假都要往地里拉糞。這時表哥也到家裡來了,母親借了鄰居家的架子車,我和表哥每人拉一個,平路上我們並排走,邊走邊說話,較陡的地方,我走在前面,他走在後面,他把我的車子推到平路上,讓我歇著,他再去拉他的車子,我們一路又說又笑,路程也好象很短。一早上能拉好幾回,經常受母親的誇獎,對表哥我既親近又尊重,時常在想哪個有福的女孩要成為我的表嫂呢?

哥哥,一個美好、親切、充滿著愛意的字眼,此生與我是無緣了,我也不報希望于來世。時光的風,早已把我的哥哥情結吹得煙銷雲散了,今天寫出來就當是對已逝青春的祭奠吧!

本文作者 張春豔

作者簡介:

張春豔,陝西隴縣人,自學考試西北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畢業,有著一個美麗的文學夢,喜歡用文字記錄生活中點點滴滴的美!曾在《陝西農村報》發表過《草原暢想》、《對蘭花》兩篇散文。《七夕》、《勞動者的讚歌》發表于好心情文學作品集《一剪梅》。散文《爺爺》獲第四屆中外散文邀請賽一等獎。

再欺負我妹子我就收拾你。”兒子定定地望著表哥,可能是被嚇住了,再也不鬧了。不知怎麼,當時一股溫熱從我心底湧上來,我感受到了被哥哥保護的快樂。對這位表哥,我有著似近親哥哥的情感。

表哥比我大兩歲,我們小的時候時間走地慢,作業也不是太多,玩的時間就相對多一些。特別是寒暑假時間,表哥、我和表妹彩霞一起去穿過幾個村莊看戲,去城裡的集市上賣西瓜,去爬他們村口的那座平緩的長滿櫻桃樹的矮山。我們在一起總有很多話,說也說不完。

高二那年寒假,我們要提前學高三的課程,老師讓借上一級的課本,我就給表哥捎了口信。第二天下著大雪,表哥跑了十多裡路,把書送到了學校。他頭髮上、棉襖上落滿了雪,眼睫毛還掛著晶瑩的水珠,手凍得通紅,但書被用塑膠紙仔細地包好,沒淋濕一點,當我接過被表哥捂得溫熱的課本時,我覺得很幸福。

那時我們家養了牛,牛糞很多。幾乎每個寒暑假都要往地里拉糞。這時表哥也到家裡來了,母親借了鄰居家的架子車,我和表哥每人拉一個,平路上我們並排走,邊走邊說話,較陡的地方,我走在前面,他走在後面,他把我的車子推到平路上,讓我歇著,他再去拉他的車子,我們一路又說又笑,路程也好象很短。一早上能拉好幾回,經常受母親的誇獎,對表哥我既親近又尊重,時常在想哪個有福的女孩要成為我的表嫂呢?

哥哥,一個美好、親切、充滿著愛意的字眼,此生與我是無緣了,我也不報希望于來世。時光的風,早已把我的哥哥情結吹得煙銷雲散了,今天寫出來就當是對已逝青春的祭奠吧!

本文作者 張春豔

作者簡介:

張春豔,陝西隴縣人,自學考試西北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畢業,有著一個美麗的文學夢,喜歡用文字記錄生活中點點滴滴的美!曾在《陝西農村報》發表過《草原暢想》、《對蘭花》兩篇散文。《七夕》、《勞動者的讚歌》發表于好心情文學作品集《一剪梅》。散文《爺爺》獲第四屆中外散文邀請賽一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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