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白楊樹被風吹得亂抖, 僅剩下的光禿枝丫, 細長勻直地伸展著, 倔強地朝天豎著。 遠處原野, 土地僵硬冰冷、草木色彩灰黃。 石灰路無限長, 車窗一閃而過的路標, 還有來來往往陌生得不知去向何處的車輛。
沒怎麼下雪的臘月, 乾冷的塞北土地上, 荒蕪寂寥。 好在空闊的田野上還有隨風舞來舞去的枯草, 背陰的地方有積雪, 溝溝窪窪的地方若隱若現的一些白, 點綴著這一片無邊無際的褐黃。 遠處的山, 隱在一片水墨丹青的虛幻裡, 山頭的雪卻白得分外逼真。 一路鮮見亮色, 唯有麻雀活蹦亂跳的小身影,
進村的時候, 已近黃昏。 母親屋頂的炊煙嫋嫋隨風飄來散去。 我推開門, 母親正盤腿坐在紅色亮堂的油布炕上, 抱著一個盆子撿豆子。 她一隻手護著盆子, 一隻手在盆子裡劃拉著豆子。 她戴著老花鏡, 低著頭, 可能是姿勢不太舒服, 她的背隆得很高。 “媽!”我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母親立即抬起頭, 看到我虹, 整個眼睛就像孩童看見玩具一樣兩眼放光。 跟在我身後的丈夫, 被母親完全忽略掉了。 她一隻手拉著我的手往炕上拽, 一隻手拿了塊布子忙著擦炕, 嘴裡還不停的埋怨我不打招呼就來了, 連一點好吃的也沒給我準備。 我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
其實, 突然回家看母親不是沒有原因的。 前幾天, 同事的母親走了, 看著她一臉淚花, 幾近奔潰的模樣, 突然感覺到, 有些失去是永遠的。 如果現在我還不懂珍惜這一日日的光陰, 不懂去陪伴去傾聽去溫柔以待, 那麼未來的日子我相信我會在失去後的淚水裡品嘗分離的痛苦和思念的煎熬。
正好趕著要過臘八節, 我說想吃母親做的臘八粥, 他就開著車陪我來了。 其實, 我只是想看看母親, 想坐在爐火旺盛的灶邊, 看母親忙碌地系著圍裙的樣子。
小時候的冬天分外冷,
和母親聊到很晚,大都是回憶過去。母親一直說,我偶爾插嘴。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母親已經在灶頭忙活很久了。鐵鍋裡呲呲地冒著熱氣,爐火劈啪,滿屋熱氣騰騰。母親看我醒來,立馬說:“別起,再睡一會,粥還沒熟呢。”我還是起來了,收拾好被褥,擦好了油布,放上紅木方桌,陪母親一邊拉家常,一邊等著甜香的八寶粥。母親端上拌涼菜的時候,我已經拿著筷子端著碗,等著偷吃了。母親的拌涼菜一直是我的最愛,豆芽菠菜土豆絲土豆細粉,加上醃過又切成細絲的紅蘿蔔,熗了油的紅辣椒,一盤子紅肥綠瘦,爭奇鬥豔油光瓦亮,勾引得我的舌尖味蕾魂不守舍。後來自己做過無數次,按著母親的步驟,也總是做不出母親的味道。記得有人說,母親的味道就是想家的味道。是呢,女兒和兒子也經常說,要吃我做的鍋包肉,炸雞腿。大抵,這種只有母親做出來的味道,才是世間最美味的佳餚。母親用最簡單的食材,燒出最美味的食物,用一顆慈母心,養育著歲月裡熠熠生輝的愛。
離開母親的早晨,我沒讓母親出門。寒冬臘月的地上,冰滑路硬,我怕她摔倒。可是當我們開車快到村口的時候,一回頭,母親蒼老清瘦的身影在一片晨光裡顯得孤寂單薄。周遭空闊,早起的炊煙迷蒙,越來越模糊的母親身影,在越來越長的公路盡頭消失。我的淚水,還是落了下來。
真的,如果可以,常回家看看吧。(友情原創:劉疏花)
他們說我欺負父親,不讓父親好好吃飯。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時光,有父母親人,有一家團圓。所有的幸福其實都很簡單,你們都在,我們都在。和母親聊到很晚,大都是回憶過去。母親一直說,我偶爾插嘴。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母親已經在灶頭忙活很久了。鐵鍋裡呲呲地冒著熱氣,爐火劈啪,滿屋熱氣騰騰。母親看我醒來,立馬說:“別起,再睡一會,粥還沒熟呢。”我還是起來了,收拾好被褥,擦好了油布,放上紅木方桌,陪母親一邊拉家常,一邊等著甜香的八寶粥。母親端上拌涼菜的時候,我已經拿著筷子端著碗,等著偷吃了。母親的拌涼菜一直是我的最愛,豆芽菠菜土豆絲土豆細粉,加上醃過又切成細絲的紅蘿蔔,熗了油的紅辣椒,一盤子紅肥綠瘦,爭奇鬥豔油光瓦亮,勾引得我的舌尖味蕾魂不守舍。後來自己做過無數次,按著母親的步驟,也總是做不出母親的味道。記得有人說,母親的味道就是想家的味道。是呢,女兒和兒子也經常說,要吃我做的鍋包肉,炸雞腿。大抵,這種只有母親做出來的味道,才是世間最美味的佳餚。母親用最簡單的食材,燒出最美味的食物,用一顆慈母心,養育著歲月裡熠熠生輝的愛。
離開母親的早晨,我沒讓母親出門。寒冬臘月的地上,冰滑路硬,我怕她摔倒。可是當我們開車快到村口的時候,一回頭,母親蒼老清瘦的身影在一片晨光裡顯得孤寂單薄。周遭空闊,早起的炊煙迷蒙,越來越模糊的母親身影,在越來越長的公路盡頭消失。我的淚水,還是落了下來。
真的,如果可以,常回家看看吧。(友情原創:劉疏花)